【原文】
青青水中蒲,叶短不出水。
妇人不下堂①,行子在万里②。
【注释】
①不下堂:不离开正堂。下堂:古时亦指休妻。
②行子:游子,出门远行的人。万里:形容遥远。
【译文】
水中生长着青青的菖蒲,叶子短小柔弱,甚至都不能伸出水面。
小妇人我常年在家教子孝亲,从不离开正堂,远行在外的你却离我有千万里。
【赏析】
这是韩愈青年时代西游凤翔时,代其妻子卢氏所作的组诗中的第三首。
此首与前两首主题相同,同样是“一唱三叹”,但感情一首比一首深沉。前两句以“青青水中蒲,叶短不出水”,比喻思妇不能出门相随夫君,表达了思妇心中隐隐的哀怨。
后两句的“妇人不下堂,行子在万里”,是从空间上的相隔遥远,表达出闺中女子的思绪之长,进而将女主人公孤单落寞的形象生动地显现出来,而“不下堂”,正是将妻子此刻誓与夫君相携到老的决心表露无遗。在古代“下堂”另有“休妻”之意,此处化用《后汉书·宋弘传》中的“糟糠之妻不下堂”名句,隐含了思妇暗示夫君“不要抛弃共同患难过的妻子”,可见其内心的凄苦与担忧,更加深刻表达了两情之深,而女主人公内心的伶仃孤凄,随着行子“在万里之间”与日俱增,一层深似一层,余韵无穷。
诗中虽然没有直白的表示相思之语,但其中的思夫之情却绵绵不断,正是这绵绵不休的真切离情,巧妙地将这三首诗一脉贯通,相互关联而成感人至深的“离情别绪三部曲”。
纵观全诗极富民歌情调,看似平淡,却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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