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一现的郑国霸权-春秋故事-春秋时代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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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一现的郑国霸权

子弟全凭教育功,养成稔恶陷灾凶。

一从京邑分封日,太叔先操掌握中。

——(清)蔡东藩《东周列国志》

这首人物品评诗写得一般,内容是春秋小霸主郑庄公的故事。说到郑庄公,得先从平王东迁和郑武公说起。

郑武公辅佐平王东迁,建立东周后,一直努力扩张郑国的领土范围,不过因为郑国本身是迁徙过来的国家,自身力量不是很强大,而且还需要分出一部分力量来拱卫周王室,并且在国家行动上还受到周天子的约束,所以扩张行动只能遮遮掩掩。

公元前763年,郑武公占领东虢国都城(今河南荥阳广武平城),灭亡东虢国。然后横扫周边鄢、蔽、补、丹、依、弢、历、莘八邑。此后,郑国鸠占鹊巢,把国都迁到郐国故都,使原来的寄帑之地变成自家地盘,并把所有的国人全部从陕西迁到河南,以“郑”为号新建国都。

其后,郑武公想发兵攻打胡国。可是郑国灭国的名声放在那里,任何一个国家都警惕地看着郑国的动向。攻打一个有准备的国家,就算获得胜利也是得不偿失的,因此郑武公先和胡国国君联姻,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胡国国君。

不久,郑武公和大臣们公开商议国事。武公说:“这个,我想发兵征讨外国,扩充疆土。诸位以为哪个国家最适合讨伐呢?”有大臣实话实说地讲道:“环顾周边,综合考虑,我觉得讨伐胡国最符合我国的利益——既不会招致其他周的属国反对,胜算也是最大的。”

郑武公听闻装作发怒的样子,呵斥这个大臣说:“我们已经和胡国是姻亲了,怎么能够做这种不义不信的事情呢?”然后就将这个讲实话的大臣斩了,并且四处宣扬这件事情。消息传到胡国,胡国国君心头窃喜,以为郑国果然跟自己是友好和睦的关系,就放松了警惕。

▲郑庄公

过了几个月,郑武公不宣而战,突袭了胡国,杀死了国君,占据了土地,灭亡了这个国家。

除了对努力扩张外,郑武公还在国家内大力推行改革。

“商人”是前朝遗民,多是有技术、会经商的能人,周灭商后将其定为世袭奴隶。郑武公东迁后,看到他们是建设国家不可忽视的力量,就依靠这批力量,发展经济,开垦土地,扩建包括虎牢城在内的城池,甚至修建了一座高过百雉城墙的“京”城。

郑武公晚年,郑国已经不再是东迁初期那种寄人篱下的小国模样,成为地方千里的大国了,而其子郑庄公更是将郑国的强大推向了顶峰。

郑庄公是在危机中登上国君位置的。

虽然是嫡长子,但是郑庄公一直不为母亲姜姬所喜爱,而弟弟段则深受母亲喜欢。在姜姬的支持下,段虽然没有成为国君,但是得到了新修筑的“京”城作为封地。如前文所述,“京”是郑武公时代,集合郑国全国财力、物力兴建的。公子段被封京城大夫就等于是给郑国埋下了分裂的炸弹。

郑庄公对姜氏与叔段企图夺权的阴谋也清清楚楚,但他却不动声色。有人对其进谏,非常“善解君意”地为庄公列出公子段的过错,并说:“共叔段的分裂行为像野草一样在国内蔓延,请你抓紧机会处理啊!”郑庄公深知,这些小错误不足以给公子段定为死罪,如果对其处理过重就会引起国人的议论,于是对进谏者说:“多行不义必自毙。”

公元前722年,段起兵谋反,然而段的分裂行为并没有得到郑国人的支持。就在段起兵攻打郑国国都新郑的同时,庄公派人攻入京。消息传来,段的部队溃散,段被迫出奔,逃离郑国。

对内以“温柔”的方式清剿叛乱后,郑庄公迅速将目标移到了对外扩张上。此时的郑国,处于四战之地:南有蛮楚,北有强晋,西有东周,郑国东面有卫、曹、鲁、宋、陈、蔡等国,其中宋国国大爵尊,是郑国扩张的最大障碍。

郑国首先和齐、鲁建立稳定的同盟关系。郑庄公几次和齐、鲁二君会盟,还在攻取宋国的郜、防二邑后将其送给鲁国。不久,郑、鲁、齐三国形成了巩固的同盟关系,从西、东、北三个方向包围了宋国。

然而,郑是一个新起的小国,而且才迁徙到东方几十年,根本在诸侯中没有什么号召力。不过,郑庄公是周朝的卿士,具有特殊的身份,能够借用周天子的名义。于是庄公宣称宋国久缺朝贡,自己以卿士的身份,承王命率兵讨伐。郑国通过这种方式纠合了更多的国家,又形成了对宋国的舆论压力。

▲盟誓之柱

郑庄公本人有着强大的军事统帅能力,他对宋国的战争屡战屡胜,于是鲁、齐两国也迅速加入对宋的讨伐中,最后宋不仅丢失了大量土地,还被迫向郑庄公低头求和。事后,郑庄公率领齐、鲁联军,还对不追随出兵的许、郧(今山东宁阳东北)小国以“抗命”的罪名予以教训。

凭借这种扯大旗的做法,郑庄公成功实现了郑国的霸权梦。

公元前701年,郑庄公第二次击溃宋、卫、蔡三国联军,彻底安定东方后,举行了一次隆重的庆祝会,并且和宋、齐、卫、鲁等国会盟。他志得意满地对左右说:“我蒙天地祖宗的庇佑,率领你们击败了这么强大的敌人,我可以算是诸侯之间的首领吧?”

这是为诸侯称霸的开始。

然而,先天国小、四战之地、和周王室纠缠不清等一系列缺陷注定了郑国霸权只是昙花一现,随着周郑之间关系的恶化和雄才大略的郑庄公的去世,郑国很快衰落下去了。

▲郑庄公水陆攻战图

知识点思考 为什么郑庄公不选择先下手为强?

对郑庄公来说,大义名分在手中,国家力量也掌握在手中,如果共叔段的罪行不彰,就去对付自己的亲弟弟,反而会显得是用国家公器为自己铲除异己,而且还要承担不悌的名声。严密控制共叔段,提高警惕,那么共叔段就算是耍阴谋诡计又能怎么样呢?这件事来说,庄公的处理尽显枭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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