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家人箴十五首有序》原文注释与译文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方孝孺·家人箴十五首有序》原文注释与译文

论治者常大天下而小一家,然政行乎天下者,世未尝乏,而教洽乎家人者,自昔以为难。岂小者固难而大者反易哉?盖骨肉之间,恩胜而礼不行,势近而法莫举。自非有德而躬化,发言制行有以信服乎人,则其难诚有甚于治民者。是以圣人之道必察乎物理,诚其念虑,以正其心,然后推之修身。身既修矣,然后推之齐家。家既可齐,而不优于为国与天下者,无有也。故家人者,君子之所尽心,而治天下之准也。安可忽哉!余病乎德无以刑乎家,然念古之人自修有箴戒之义,因为箴以攻己缺,且与有志者共勉焉。

正伦

人有常伦,而汝不循,斯为匪人。天使之然,而汝舍旃,斯为悖天。天乎汝弃,人乎汝异,曷不思耶?天以汝为人,而忍自绝,为禽兽之归耶?

重祀

身乌乎生?祖考之遗。汝哺汝歠,祖考之资。此而可忘,孰不可为?尚严享祀,式敬且时。

谨礼

纵肆怠忽,人喜其佚(12)。孰知佚者,祸所自出。率礼无愆(13),人苦其难。孰知难者,所以为安。嗟时之人,惟佚之务。尊卑无节,上下失度。谓礼为伪,谓敬不足行。悖礼越伦,卒取祸行。逊让之性,天实锡汝(14)。汝手汝足,能俯兴拜跽(15)。曷为自贼(16),恣傲不恭。人或不汝诛,天宁汝容。彼有国与民,无礼犹败,矧予眇微(17),奚恃弗戒。繇道在己(18),岂诚难耶?敬兹天秩(19),以保室家。

务学

无学之人,谓学为可后。苟为不学,流为禽兽。吾之所受,上帝之衷(20)。学以明之,与天地通。尧舜之仁,颜孟之智(21)。圣贤盛德,学焉则至。夫学可以为圣贤,侔天地(22),而不学不免与禽兽同归。乌可不择所之乎(23)?噫!

笃行

位不若人,愧耻以求。行不合道,恬不加修。汝德之凉(24),侥幸高位。只为贱辱,畴汝之贵(25)。孝悌乎家(26),义让乎乡,使汝无位,谁不汝臧(27)。古人之学,修己而已。未至圣贤,终身不止。是以其道,硕大光明(28)。化行邦国,万世作程(29)。汝曷弗效,易自满足。无以过人,人宁汝服。及今尚少,不勇于为,迨其将老(30),虽悔何追?

自省

言恒患不能信,行恒患不能善。学恒患不能正,虑恒患不能远。改过患不能勇,临事患不能辨。制义患乎巽懦(31),御人患乎刚褊(32)。汝之所患,岂特此耶?夫焉可以不勉!



厚己薄人,固为自私;厚人薄己,亦匪其宜(33)。太公之道(34),物我同视。循道而行,安有彼此。亲而宜恶,爱之为偏。疏而有善,我何恶焉。爱恶无他,一裁以义。加以丝毫,则为人伪。天之恒理,各有当然。孰能无私,忘己顺天。

崇畏

有所畏者,其家必齐(35)。无所畏者,必怠而暌(36)。严厥父兄(37),相率以听。小大祗肃(38),靡敢骄横。于道为顺,顺能致和。始若难能,其美实多。人各自贤,纵私殖利,不一其心,祸败立至。君子崇畏,畏心畏天,畏己有过,畏人之言。所畏者多,故卒安肆。小人不然,终履忧畏。汝今奚择,以保其身?无谓无伤,陷于小人。

惩忿(40)

人言相忤,遽愠以怒。汝之怒人,彼宁不恶?恶能与祸,怒实招之。当忿之发,宜忍以思。彼言诚当,虽忤为益。忤我何伤?适见其直。言而不当,乃彼之狂。狂而能容,我道之光。君子之怒,审乎义理。不深责人,以厚处己。故无怨恶,身名不隳(41)。轻忿易忤(42),小人之为。人之所慕,实在君子。考其所繇(43),君子鲜矣。言出乎汝,乌可自为。以道制欲,毋纵汝私。

戒惰

惟古之人,既为圣贤,犹不敢息。嗟今之人,安于卑陋,自以为德。舒舒其学(45),肆肆其行(46)。日月迈矣(47),将何成名?昔有未至,人闵汝少(48)。壮不自强,忽其既耄(49)。於乎汝乎(50),进乎止乎?天实望汝,云何而忍无闻以没齿乎(51)?

审听

听言之法,平心易气。既究其详,当察其意。善也吾从,否也舍之(52)。勿轻于信,勿逆于疑(53)。近习小夫(54),闺阁嬖女(55),为谗为佞,类不足取(56)。不幸听之,为患实深。宜力拒绝,杜其邪心。世之昏庸,多惑乎此。人告以善,反谓非是。家国之亡,匪天伊人(57)。尚审尔听(58),以正厥身(59)

谨习

引卑趋高(60),岁月劬劳(61)。习乎污下,不日而化。惟重惟默,守身之则。惟诈惟佻,致患之招(62)。嗟嗟小子(63),以患为美。侧媚倾邪(64),矫饰诞诡(65)。告以礼义,谓人己欺。安于不善,莫觉其非。彼之不善,为徒孔多(66)。惧其化汝,不慎如何?

择术

古之为家者,汲汲于礼义(67)。礼义可求而得,守之无不利也。今之为家者,汲汲于财利,求未必得,而有之不足恃也。舍可得而不求,求其不足恃者,而以不得为忧。咄嗟乎若人(68),吾于汝也奚尤(69)!

虑远

无先己利而后天下之虑,无重外物而忘天爵之贵(70)。无以耳目之娱而为腹心之蠹(71),无苟一时之安而招终身之累。难操而易纵者,情也。难完而易毁者,名也。贫贱而不可无者,志节之贞也。富贵而不可有者,意气之盈也。

慎言

义所当出,默也为失。非所宜言,言也为愆(72)。愆失奚自?不学所致。二者孰得?宁过于默。圣于乡党,言若不能(73)。作法万年(74),世守为经。多言违道,适贻身害(75)。不忍须臾(76),为祸为败。莫大之恶,一语可成。小忿不思,罪如丘陵。造怨兴戎(77),招尤速咎(78)。孰为之端,鲜不自口。是以吉人(78),必寡其辞(80)。捷给便佞(81),鄙夫之为(82)。汝今欲言,先质乎理(83)。于理或乖(84),慎弗启齿。当言则发,无纵诞诡(85)。匪善曷陈(86),匪义曷谋。善言取辱,则非汝羞。

【注释】

①正伦:端正人伦。人伦,中国古代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和应当遵守的道德准则。

②循:遵循。

③斯:则,乃。匪:通“非”。

④旃(zhan):之焉的合声。

⑤悖(bei);违背,违反。

⑥曷:何。

⑦乌:何。

⑧考:称已死的父亲。遗:遗体。古称自己的身体为父母的遗体。《礼记·祭义》:“身也者,父母之遗体也。”

⑨歠(chuo):饮。

⑩尚:表示劝勉、命令的语气词。

(11)式:发语词。

(12)佚:通“逸”,安逸。

(13)率:遵循,顺服。愆(qian):过失。

(14)锡:赐。

(15)兴:起。跽(ji):长跪,双膝着地,上身挺直。

(16)自贼:犹自戕。

(17)矧(shen):况且。眇微:渺小低微。

(18)繇(you):通“由”。

(19)天秩:上天规定的秩序。

(20)衷:福,善。

(21)颜:颜渊,孔子弟子。孟:孟子。

(22)侔(mou):相等。

(23)乌:何。(24)凉:薄。

(25)畴(chou):谁。

(26)悌:(ti):敬爱兄长。

(27)臧(zang):善。

(28)硕大:巨大。

(29)程:法式,规章。

(30)迨(dai):等到。

(31)制义:也作制艺。经义的别称,因是制举应试文章,故称制义。即八股文。制义,疑为“制行”之误。“制行”,即德行。巽(xun):懦:懦弱。

(32)御:驾御。

(33)匪:通“非”。

(34)太公:疑为“大”之误。俗称曾祖父为太公,吕尚也被称为姜太公,或单称太公。不详指谁。

(35)齐:整治。

(36)暌(kui):违背,不合。

(37)厥:其。

(38)祗肃:敬肃。

(39)崇畏:崇敬和畏惧。

(40)惩忿:戒止愤怒。《易·损》:“君子以惩忿窒欲。”

(41)隳(hui):毁坏。

(42)忤(wu):抵触。

(43)繇(you):通“由”。

(44)鲜:少。

(45)舒舒:徐缓。

(46)肆肆:放纵,不受约束。

(47)迈:时光消逝。

(48)闵:亦作“悯”,怜念。

(49)耄(mao):《礼记·曲礼上》:“八十、九十曰耄。”《盐铁论·孝养》:“七十曰耄。”亦泛指年老。

(50)於(wu)乎:同“呜呼”。

(51)云何:为何。没齿:犹言没世,一辈子。

(52)否:恶。

(53)逆:预先猜度。

(54)近习:犹近臣,帝王的亲信。《礼记·月令》:“〔仲春之月〕虽有贵戚近习,毋有不禁。”郑玄注:“近习,天子所亲幸者。”

(55)嬖(bi)女:被宠爱的婢妾。

(56)类:大抵,都。

(57)匪:通“非”。伊:通“繄”,是。

(58)尚:表示劝勉、命令的语气词。

(59)厥:其。

(60)引:避开。

(61)劬(qu)劳:劳苦,劳累。

(62)招:靶子。

(63)嗟嗟:悲叹声。

(64)侧媚:用不正当的手段讨好别人。倾邪:狡诈。

(65)矫饰:做作,粉饰。诞诡:怪诞奇异。

(66)孔:很,甚。

(67)汲汲:心情急切的样子。

(68)咄嗟:叹息。若人:此人。

(69)奚:何。尤:归咎,责备。

(70)天爵:古称不居官位,因德高而受人尊敬者,如受天然的爵位。《孟子·告子上》:“仁义忠信,乐善不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也。”

(71)蠹(du):蛀虫。

(72)愆(qian):过失,罪咎。

(73)乡党:乡里。周制以五百家为党,一万二千五百家为乡,后因以“乡党”泛指乡里。《论语·乡党》:“孔子于乡党,恂恂如也,似不能言者。”

(74)作法:制定法律。

(75)适:恰好。

(76)须臾:片刻,一会儿。

(77)兴戎:发动战争。《书·大禹谟》:“惟口出好兴戎,朕言不再。”

(78)速咎:招致罪咎。

(79)吉人:善人,贤人。

(80)寡:少。《易·系辞下》:“吉人之辞寡”。

(81)捷给:应对敏捷,口齿伶俐。便佞:花言巧语,阿谀逢迎。《论语·季氏》:“友便佞,损矣。”

(82)鄙夫:鄙陋浅薄之人。

(83)质:就正。

(84)乖:违背。

(85)诞诡;怪诞奇异。

(86)匪:通“非”。

【译文】

谈论治理国家的人常常认为天下是大事,而一家是小事。然而政令行于天下的,各代都不缺乏,而教化感化家人的,在从前就认为难。难道是小的本来困难而大的反而容易吗?大概是骨肉之间,恩情多而不能实行礼治,距离近而没法实行法治。除非有道德而亲身感化,发言做事有办法使别人信服,那么,它的难度确实超过了治理人民。因此,圣人之道必须考察事物的道理,使思虑精诚,用来端正自己的心,然后推广到修身。身已经修了,然后推广到把家庭治理好。家庭既然治理好,而不善于治理国家天下的人是没有的。故对家人,是君子用尽心思的地方,并且是治理天下的标准。怎么可以忽视呢!我担忧自己的道德不能在家里做示范,然而思想古代的人自我修身有箴戒的内容,因而写箴来批评自己的不足,并且与有志者共勉。

正伦

人有固定的伦理,而你不遵循,就是坏人。天使它这样,而你放弃,就是违背天。对天,你抛弃,对人,你又和别人不同,为什么不思考呢!天让你当人,而你忍心自绝于人,那要和禽兽同一归宿了。

重祀

身体怎样生出?是祖宗和父亲遗留的。你吃你喝的,是祖宗和父亲的资产。这个可以忘,什么不可做?请严格地进行祭祀,要恭敬并且按时。

谨礼

放纵、懈怠、马虎,人们喜欢它的安逸。谁知安逸,就是祸产生的地方。遵循礼而没有过失,人们感到困难。谁知难的,才能保持安宁。叹息当代人,只图安逸。尊卑没有礼节,上下没有规矩。认为礼是虚伪的,认为恭敬不值得实行。违背礼节,超越辈分,终于招祸。逊让的性情,天确实赐给了你。你的手,你的脚,能够实行拜跽等礼节。为什么自己残害自己,放肆骄傲不恭敬。人们也许不杀你,天难道能容你?那些有国有民的人,无礼还要失败。况且我渺小,依仗什么而不警戒?按道办事在凭自己,难道真难吗?恭敬地按上天安排的秩序办事,来保全自己的家庭。

务学

没有学问的人,认为学习可以放在后面。如果不学习,就要变成禽兽。我所接受的,是上帝降给的善。用学习来弄明白,与天地相通。尧舜的仁爱,颜渊孟子的智慧,圣贤的美德,学习就会达到。学习可以成为圣贤,与天地并列。而不学习不免跟禽兽同一归宿。怎么可以不选择所走的道路呢!哎!

笃行

地位不如人家高,感到惭愧羞耻而去追求。行为不合乎道,恬不知耻,不加修养。你的道德很差,侥幸登上高位。只是卑贱和耻辱,谁认为你尊贵?在家里实行孝悌,在乡里实行正义和谦让,即使你没有地位,谁不认为你好?古人的学习,修养自己罢了。没有达到圣贤的境界,终身不停止。因此他的道,正大光明。转变人心风俗,全国推行,成为万世的榜样。你为什么不效法,容易自我满足。没有过人的地方,人们怎能服你。趁今天年纪还小,不勇敢地去做,等到了年老的时候,即使后悔,又有什么办法补救?

自省

说话经常担心没有信用,行为经常担心不能善,学问经常担心不能端正,思虑经常担心不能久远,改过担心不能勇敢,临事担心不能分辨是非,文章担心懦弱,管理别人担心刚愎自用、片面。你所担心的,难道只是这些吗?怎么可以不勉励。

绝私

厚己薄人,固然是自私。厚人薄己,也不合适。大公之道,对物对我同样看待。按照道来办事,哪里有什么彼此。亲近的人应该憎恶,因为爱他,而偏袒。疏远的人有善行,我为什么憎恶他?爱和憎恶没有例外,一律按照义来裁决。有丝毫的偏向,就是人为的。天的常理,各有各的理所当然。谁能无私,忘记自己,顺从上天?

崇畏

有所畏惧的,他的家必定搞得很好。无所畏惧的,必定懈怠背理。父兄严厉,大家都听话。小事大事都敬肃,没有人敢骄横。对于道来说是顺应的,顺应能导致和睦。开始像很难办到,它的好处确实很多。人们各自认为自己贤能,放纵私欲,聚敛财富,不一心,祸败马上就到。君子崇敬畏惧,畏惧的是心,畏惧的是天,畏惧的是自己有过错,畏惧的是别人的言论。所畏惧的多,所以终于安宁。小人不然,终于走上了忧畏的道路。你今天选择什么,来保全自身?不要说不妨碍,陷入小人堆里。

惩忿

别人的话触犯了自己,很快就恼怒。你对人发怒,他难道不憎恶?憎恶能给你带来灾祸,实在是你发怒招来。当发怒的时候,应该忍耐和思考。他的话真正恰当,虽然触犯了你,也是有益的。触犯我有什么妨碍?恰可看出他的直率。说得不恰当,那是他的狂妄。对他的狂妄而能容忍,是我的道的光荣。君子的怒,要审察合乎义理。不要深切地要求别人,要以厚道来要求自己。所以没有怨恨和憎恶,身体和名声不毁坏。轻易地就发怒,很容易就与人不合,是小人的行为。人们所仰慕的,实在是君子。考察其原因,是君子少。话从你嘴里说出,怎么任己所为。用道来控制欲望,不要放纵你的私心。

戒惰

古代的人,已经成为圣贤,还不敢停息。叹息今天的人,安于浅陋,自以为是好品德。慢慢地学习,放肆地行动。日月过去了,将怎样成名?从前没有达到,人家可怜你年少。成年了,还不自强,转眼就老了。啊呀你呀,是前进,还是停止?天在看着你,为什么忍心一辈子默默无闻呢?

审听

听人说话的方法,是平心静气。既详细研究,还应考察他的意图。善的我听从,恶的扔掉。不要轻信,不要预先猜疑。皇帝的近臣,平民百姓中的男性,闺阁中被宠爱的婢妾,搞谗言,用花言巧语谄媚人,概不足取。不幸听他们的,为害实深。应该尽力拒绝,杜绝他们的邪心。世上昏庸的人,多被他们迷惑。人家告诉你的是善,你反而认为不是。家庭和国家的灭亡,不是由天,而是由人决定的。请你谨慎听人说话,以使自身端正。

谨习

从低处往高处走,整年都很劳苦。学习污浊低下的东西,不几天就变了。庄重、沉默,是守身的准则。奸诈,轻佻,是招来祸患的靶子。那些小子,把祸患当作美事。用不正当的手段讨好人,狡诈,做作,怪诞奇异。告诉他们礼义,说人家欺负自己。安于不善,不感到错。他们的不善,人数不少。害怕他们同化了你,为什么不谨慎?

择术

古代管理家庭的人,对礼义很急切。礼义可求而得,守之没有不利的事。今天管理家庭的人,对财利很急切。追求也不一定得到,有了也不值得依靠。舍掉可得到的东西而不追求,追求不值得依靠的东西,而为得不到犯愁。叹息这个人,我对你还责备什么?

虑远

不要先考虑自己的利益而后考虑天下的利益,不要重视外物而忘了天爵的宝贵。不要因为耳目的娱乐而成为心腹的蛀虫,不要贫图一时的安宁而招来对终身的连累。难以掌握而容易放纵的,是感情。难以完满而容易毁掉的,是名誉。贫贱的时候而不可没有的,是坚贞的志节。富贵的时候而不可有的,是得意洋洋。

慎言

根据义,应该说话,沉默就是过失。不应该说的,说话就是过失。过失从哪里产生?不学所致。二者哪个更好?宁可过于沉默。圣人孔子在乡里,像是不善于说话的人。制定了可实行万年的法则,世世代代坚持,当作经典。多言违背道,恰恰给自身带来害处。不忍一会儿,就会招来祸患,招来失败。最大的罪恶,一句话就可造成。有小怒不加思考,有可能罪如丘陵。产生怨恨,发动战争,招来过失,招来罪咎,哪个是它产生的原因?很少不来自口。因此善人,必须少说话。应对敏捷,口齿伶俐,花言巧语,阿谀奉迎,是鄙陋浅薄的人干的。你今天要说话,先考虑合不合理,也许违背正理,千万不要启齿。该说的就说,不要搞怪诞奇异的东西。不是善的为什么要说?不合乎义的为什么考虑?说善言而招来侮辱,就不是你的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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