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好春长在,好花长见,原只是、人憔悴》名句鉴赏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算好春长在,好花长见,原只是、人憔悴

名句的诞生

夜来风雨匆匆,故园定是花无几。愁多怨极,等闲孤负,一年芳意。柳困桃慵,杏青梅小,对人容易1。算好春长在,好花长见,原只是、人憔悴。

回首池南旧事,恨星星2、不堪重记。如今但有、看老花眼,伤时清泪。不怕逢花瘦,只愁怕、老来风味。待繁红乱处,留云借月,也须拼醉。

——程垓·水龙吟

完全读懂名句

1﹒容易:匆促、简慢​‍‌‍​‍‌‍‌‍​‍​‍‌‍​‍‌‍​‍​‍‌‍​‍‌​‍​‍​‍‌‍​‍​‍​‍‌‍‌‍‌‍‌‍​‍‌‍​‍​​‍​‍​‍​‍​‍​‍​‍‌‍​‍‌‍​‍‌‍‌‍‌‍​。2﹒星星:鬓发斑白的样子。

昨夜来了一场急风骤雨,故园的花儿定然残剩无几。愁绪繁多,怨伤已极,竟轻易辜负了一年间芳美的春意。倦慵的桃花、茫茫的柳絮,杏子青、梅子小,春光就这样随便地飞逝了。就算美好的春天能长在,盛开的鲜花青春能长留,但是人的心情已经转变,再也不同往年了。

回首故园的池南旧事,只恨鬓发斑白,不忍回忆。如今只有赏花老眼,还时时洒下感伤时事的清泪。倒不怕遇上花儿消瘦,愁的只怕衰老了青春的风度和趣味。等繁花纷乱之际,留着白云,借着明月,也要痛饮狂欢一番。

词人背景小常识

程垓(生卒年不详),字正伯,四川眉山人,南宋词人,词作今存157首,内容反映的生活面较为狭窄,多与羁旅行役、离愁别绪相关,词风婉约、秀丽,受柳永影响颇大,著有《书舟词》一卷。

大体来说,程垓在历史中留下的资料并不多,最为人所熟知的身份是“苏轼的亲戚”。因为杨升庵曾在其《词品》一书中说道:“程正伯、东坡中表之戚也。”而毛子晋《书舟词跋》亦说:“正伯与子瞻,中表兄弟也。”有人更据此说,认为程垓与苏轼的词风相近,但若曾分别读过二者的作品,便会发现此二人其实词风差距颇大,并且杨、毛二家的“亲戚”说法也未曾在其它书文中出现,因此有不少后世学者对此说难免有些怀疑。

据与程垓同时期的王季平考证,苏轼去世之时,离程垓作《书舟词》已有93个年头,因此程垓与苏轼的“中表兄弟”关系有可能只是个美丽的错误,因为东坡之母的侄子字“正辅”,与“正伯”有一字之差。

但无论程垓与苏轼是否有血亲关系,程垓仍然以他作品中的细腻、柔情,在中国词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名句的故事

程垓《水龙吟》一词所想表达的是思念故园、嗟叹尽暮的情怀,但整首读来,会发现这首词想诉说的不仅仅是作者年近迟暮却又长年客居他乡的哀愁,还有对当代世情的感慨。

在这阕词中,“算好春长在,好花长见,原只是、人憔悴”,表达出的是一种客观事物下的主观情感:春天依然是春天,花依然是花,但人却已不再是从前那个不懂情为何物的少年,而是为情憔悴、为爱伤悲的白发老者。

以“不变”衬托“变”的写作法一直是中国古代文人擅用的表现方式,就像崔护著名的《水题都城南庄》一诗:“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以及崔颢那首令李白都觉得无法超越的经典《黄鹤楼》:“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都是利用这个方式来表达一种看到“依然存在”之物,但人与情却“已然失去”的心境。

而当身处在“变”与“不变”的情境中时,其实文人们的反应也不尽相同,有的是以“豁达”之心来因应,就像“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的苏轼,有的则是沉沦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如同程垓一般顾影自怜。但无论是“也无风雨也无晴”抑或是“原只是、人憔悴”,都是文人们对人生的一种感悟及态度,无所谓优劣与高下,毕竟只要是“无愧我心”,这就足够了。

历久弥新说名句

在西方,古希腊的“晦涩哲人”赫拉克利特曾说过一句著名的话:“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它的意思便是指:河水其实一直在不停地流动,因此当人第二次踏入这条河流时,接触的已不再是原来的水流,而是变化过了的新的水流。赫拉克利特之所以如此说,是想用这句话来说明: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就像奔腾不息的河流,都处于不停的流动变化之中,永远不变或凝固的东西是不曾存在的。

虽然中西方对“变”与“不变”的看法有些不同,但在今天的流行歌坛,其实依然流行着这种“变”与“不变”的表达方式,依样画葫芦的有由林忆莲演唱的《情人的眼泪》:“好春常在/春花正开/你怎么舍得说再见/我在深闺/望穿秋水/你不要忘了我今生深如海。”具有创新意义的则是如罗大佑的《鹿港小镇》:“在梦里我再度回到鹿港小镇/庙里膜拜的人们依然虔诚/岁月掩不住爹娘淳朴的笑容/梦中的姑娘依然长发盈空。”便是让感情在现实与梦幻中来回游移,一切在梦中看似几乎没有改变,但其实早已沧海桑田。

在写作特别是在写抒情文的时候,其实也不妨试试这种“日月忘机春长在,英雄豪杰不久长”的表达方式,因为如此一来,不仅可以脱离情感白描的窠臼,更可以让文章展现出一种新的风貌,让情感的表达更加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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