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阎琦 【本书体例】
【原文】:
羔裘逍遥(1),狐裘以朝(2)。岂不尔思?劳心忉忉(3)。
羔裘翱翔,狐裘在堂。岂不尔思?我心忧伤。
羔裘如膏(4),日出有曜(5)。岂不尔思?中心是悼。
【鉴赏】:
《诗序》说《羔裘》篇是“桧君逍遥游宴,不能自强于政治,故其大夫弃君而去,诗即为此而作。”所说大致不差。桧为西周所封诸侯国,妨姓,周衰之后,为郑所灭,时在周平王九年(前762)。诗中所讽刺的,或者就是这位亡国之君。诗的作者,正如《诗序》所说,是桧国的大夫。诗中写到桧君盛其服饰、游宴无度的情况,一般老百姓想来是不得见的——假如是一般百姓,他们的反应便不会如此温柔敦厚,只是这样温吞水似的忧伤一阵子。
全诗三章,章法上回环迭沓,一如《诗经》中大多数风诗一样。回环之中成情,语气上又不断在加重,如首章言“忉忉”,只是一般的忧虑担心。次章的“忧伤”便深一层。而末章的“中心是悼”,简直就是国破家亡时的捶心疾首了。每章第三句“岂不尔思”的自问句式,也颇值得玩味。此句意思犹如“难道我就不顾及你了吗?”然而其奈国君你已病入膏肓、针石难进何?一副忧心忡忡、顾恋不已的样子。至于那亡国之君呢?诗中虽然只写到他的盛其服饰(他一会儿羔裘,一会狐裘,很像现代那种一日三易其服的花花公子),但我们从那“逍遥”、“翱翔”、“如膏”等字眼,不难想象出他的骄横跋扈,他的淫逸无度和轻佻自是。所以全诗虽纯是赋体,其表现力和蕴含性都是比较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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