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之杨》原文与鉴赏

作者： 王纪刚 【本书体例】

【原文】：

东门之杨，其叶群牂⁽¹⁾。昏以为期⁽²⁾，明星煌煌⁽³⁾。

东门之杨，其叶肺肺⁽⁴⁾。昏以为期，明星晢晢⁽⁵⁾。

【鉴赏】：

陈国，姬姓。周武王灭商后，封有虞阏父于陈，都宛丘，地域约在今河南东部和安徽的一部分。该国俗好巫觋歌舞，影响所及，几遍全国。《诗经》中所收《陈风》诗10篇，全是反映爱情及婚姻的诗作，有的赞美恋人间纯真的爱情，有的讽刺贵族淫乱的作风等等，既有反映普通民众的诗作，也有反映贵族婚姻生活的作品。由此可看出陈国之“风”，表现在男女爱情上，充满了大胆与开放之气。

《东门之杨》作为《陈风》中的一篇，是一首非常有情趣的爱情诗。朱熹《诗集传》云：“此亦男女期会而有失约不至者，故因其所见以起兴也。”算是抓到了主题所在。而《诗序》认为“《东门之杨》，刺时也。婚姻失时，男女多违，亲迎，女犹有不至者也。”则是一种牵强甚至无稽之谈。

通读全篇，我们估计抒情主人公既有可能是位男青年，也有可能是位女青年。按常理，敢于在明星闪烁的晚间长时间等待自己的意中人，应是位男士了，但对恋爱自由，民风淳正大胆的陈国来说，谁能说这不会是一位情窦初开的淑女呢?

诗歌以“东门之杨，其叶牂牂”起兴，由枝叶茂盛的杨树，看到满天的闪闪繁星，心里想着：既然约定是黄昏相见，为什么现在星星满天了，人还不来呢?我们仿佛看到了这么一幅图画：在离家不远的一棵杨树底下，站着一位踟蹰不安的青年，他(她)一会儿看看繁星闪闪的天空，一会儿焦灼地看着另一个方向，好象期待着什么人。这种永恒主题之下的永恒场景，在这里，竟通过短短的几句话勾划了出来。当我们也同作者一起焦灼地等待其意中人时，内心同时也在分享着他(她)初恋的喜悦和执着，一种美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诗作者用“东门之杨”标出故事发生的地点和环境，以树叶繁茂比照天空中闪闪发光的繁星，并以“昏以为期”引出事件缘由——原来是一对恋人在黄昏时要在此约会呀!可现在已是繁星满天了，意中人怎么还不来呢?诗歌用“其叶牂牂”“其叶肺肺”以及“明星煌煌”“明星晢晢”同意重复，反复咏叹，很好地表现出抒情主入公等人不待、欲走难舍的焦灼心态，而反复叨念“昏以为期”，又形象地表达出对意中人的倾心和眷恋之情，

这首诗没有采用客观叙述的方法，交待事件的全过程，而是选取一个片断的场景，却给人们勾划出一幅星夜约会、苦盼不来的动人爱情画面，显得很有意致，而且不是如传统题材的写两人徜徉于月夜星光之下，而是写其中一人如约相等时焦灼、激动的复杂心态，使读者在同样的纳闷、顾盼之中分享到爱的喜悦，起到了更为感人的艺术效果，实可羡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