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隐隐还在
听《十二种颜色》。她轻轻唱:我在白天像一只蝴蝶,为了做梦才飞到黑夜。她的母亲说,傻孩子,多疼啊,难道这比活着的疼会轻一些吗?母亲的疼一定是撕心裂肺的。她必须面对,她已永远地失去了这个孩子。“在落叶的背面,我在等我的春天。”我愿意相信,在另一个世界里,她能找到她的春天她的梦。
今年的秋,像舍不得铺一地金黄舍不得奢侈似的,很短暂。几乎,没有。看到杨在找秋天,她说,看不见了,秋天。几乎一下子冷了。这样也好。想象那场及时的雪一定会将她轻轻收容。一样洁白,一样轻盈。看不见伤痕,看不见冷寂。而阳光,依然在召唤,每个孤独的灵魂。
卷起了凉席,换上了棉被。橘红色的温暖,小碎花的恬然。橘红色是豆的,她爱那一床的柔软明亮,小碎花是我的,经过时光它越加柔和,边边角角已经有散裂的痕迹,舍不得扔掉啊。十二个冬天,它给予我们那么多的暖。褪色的小碎花,依然甜美。夜里,捧着书看,看人如何复制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假人,代替自己去生活,去爱人,去履行个人所有的职责,“用这么公平合理而且负责任的办法解决了我在被赋予的短暂乏味的生命之中所遇到的种种问题”。谁是“真人”?会不会有人偷偷复制了我们,让我们为其忙碌一生?那个躲在暗处的人,她用这样的秘籍绝技享用了全部的空暇,得以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这个早晨有温暖的阳光,不管你正遭遇什么,黑夜都会把它带走,给你一个崭新的黎明。很久没去我的桥,这样的季节,它一定是更冷清了。白鹭飞过半空,水蛇在水中穿梭,小丑菊开给寂寥的光阴看。小镇,至少还有一座千年的古桥。
翅膀隐隐还在,你已不想飞翔。藏起它,像一桩陈年旧事。
2009. 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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