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从讽托内容上看,此诗当作于唐玄宗天宝(742-756)年初,李白在长安时期或被谗言陷害驱逐出朝之后。也有人认为此诗约作于开元二十三年(735年),正值唐玄宗东幸洛阳,而李白也闻讯来此地之时。
整首诗腾跃跌宕,气势雄浑。前四句描述唐王朝国威赫赫,纵横吞吐;中部六句把弄权势者的形象,刻画得淋漓尽致,气韵酣畅;尾句抒发了诗人对权势者的横眉冷对,托意嘲讽。全诗一气呵成,笔力雄健,表现了诗人独有的艺术风格。
【原文】
一百四十年,国容何赫然①。
隐隐五凤楼,峨峨横三川②。
王侯象星月,宾客如云烟。
斗鸡金宫里,蹴鞠瑶台边③。
举动摇白日,指挥回青天。
当涂何翕忽,失路长弃捐④。
独有扬执戟,闭关草太玄⑤。
【注释】
①“一百”句:自唐代开国到李白写此诗时,约有一百四十年。“四”字疑误,或举其成数。赫然:显赫盛大的样子。
②“隐隐”二句:五凤楼,即古楼名,唐五凤楼在东都洛阳宫中。也可泛指宫殿。峨峨:高峻貌。三川:指洛阳附近的黄河、洛水、伊水三条河流。一说指流经长安的径水、洛水和渭水。
③蹴鞠:古代类似于今日踢足球的游戏。瑶台:本指神仙居处,这里指皇帝宫殿。
④“当涂”二句:当涂,即当权者。翕忽:迅疾之意;一说为志得意满状。失路:此指不得意者。弃捐:弃置不用。
⑤“独有”二句:扬执戟,即汉代文学家扬雄,他曾为宫中执戟之臣。太玄:《太玄经》,扬雄所著的哲学著作。
【译文】
唐朝自开国以来,至今约有一百四十年的历史了,国家的面貌威仪,是何等显赫强盛啊!东都的五凤楼隐入云端,一眼望去,巍峨地横亘在洛阳的三川大地。
王侯权贵的衣着如星月一样璀璨夺目,洛阳城来往的宾客多如云烟。金碧辉煌的宫殿里盛行着斗鸡游戏,斗徒们吆五喝六,蹴鞠运动在京城里横冲直撞。他们的一举一动可以摇动白日,其气焰可使天气由晴变阴。
当权者瞬间就能气势显赫,得意扬扬;失势者永久被弃置一边,不再被重用。唯有像汉朝的执戟之臣扬雄那样的人,才能一心关门著书,以《太玄》为乐,淡泊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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