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多立克(1265~1331),罗马天主教圣方济各会修士,他是继马可·波罗之后,来到中国的著名旅行者。
鄂多立克生于意大利小公国弗尤里的珀德农,少时即入圣方济各会,在乌迪内教堂内修道。他终年打赤脚、穿褐衣,以面包、白水为生,立志做一名苦行修士。他大约于1314年从威尼斯起航开始了其东方之旅。他从君士坦丁堡前往濒临黑海的特拉比松,然后到埃尔兹伦、大不里士及孙丹尼牙。1322年以前,他在这些城市履行教职,之后前往喀山和耶兹特,并转道百世玻里,经由设拉子,到达巴格达。离开巴格达后,他去往波斯湾,在霍尔木兹登船,驶往沙尔塞特岛。几年前,有几位教友在这里遇难,鄂多立克收集起他们的遗骨并装入行李,继续东行之旅。他驶向马拉巴,抵达旁达拉尼、葛兰等地;然后又去锡兰、马拉普,那里有教友圣托马斯的祭坛。接下来是苏门答腊,足迹所至有爪哇,或许还有婆罗洲、占城。
大约1322年,鄂多立克在广州登岸,他立即被广州密集的人口、繁荣的经济以及港口众多的船只所震惊。在回忆录里他提到:“一个比威尼斯大3倍的城市,整个意大利都没有这个城的船只多。”他还对该地居民所拜之神的数目之多感到惊讶。接着,他前往当时闻名世界的刺桐港(今泉州),在这里,他受到圣方济各会教士的热情接待。他对方济各会弟兄们建的大教堂和山间的修道院称赞不已。刺桐港的繁华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之后他经过福州,越过险峻的仙霞岭,到达了杭州。杭州更使他惊奇不已。他说:“它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坐落在两湖之间。像威尼斯一样,处于运河和环礁湖之间。”他在杭州碰到了一个由方济各会修士们劝说而皈依天主教的蒙古人,鄂多立克立刻和他结成了好友。在蒙古人的帮助下,鄂多立克得以访问一座佛教寺庙。鄂多立克从杭州继续北上,先后访问了金陵府(今南京)和扬州,并在扬州沿着大运河,到达元朝的首都大都(今北京)。
他在大都住了3年多,在此期间,鄂多立克受到了天主教在中国的主教约翰孟德科维诺的赏识。主教让他在教会里担任教职,协助他管理教会事务。鄂多立克还得到了元泰定帝也孙铁木儿的接见。据他回忆:“大汗驻于此,有一座非常大的宫殿,围墙至少有4英里长,其中有许多较小的宫殿,帝王城是由若干同心的、渐次向外扩大的圆圈组成,每一圈城池内都有居民。在第二圈,是大汗及他的家人和随从们居住。在这一圈内,堆有一座人工小山,山上筑有主要的宫殿。小山上种着美丽的树,故名绿山。山周有湖和池塘环绕。一座极美的桥横跨湖上,无论是从它大理石色泽的鲜艳,或者是建筑结构的精细上来说,它都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桥。池中有无数野鸭、天鹅和野鹅。大汗不需离开宫殿所在的圈,就可以享受打猎的乐趣,因为圈墙内有一个大公园,园内有许多野兽。”“当大汗登上宝座时,第一位皇后坐在他的左手边,比他矮一级;接着在第三级是三个妃子。在妃子下面坐着王族的其他贵妇。大汗的右手边是他的长子,长子以下各级坐着宗王们……我,鄂多立克,在该城(北京)呆了三年半,陪伴方济各派修道士,他们在北京有一座教堂,甚至在大汗宫中担任一定官职。当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去为大汗祝福时,我有机会了解到我所观察到的一切。有一次当大汗返回北京时,我和主教,以及方济各会教士们一起到离北京两天路程之远的地方去迎接他。快要接近时,我们在面前举起了一根长杆,杆头上系有一十字架,我们唱着‘伏求圣神降临’,他坐在战车的王位上。当我们走近战车时,大汗认出了我们,把我们召到他身边。当我们靠近他时,他脱掉皇冠,在十字架前鞠躬。主教向他祝福,大汗虔诚地吻十字架。接着我把香插入香炉中,主教在炉前焚香。但是,按宫廷礼节,没有人空手去见大汗。于是,我们呈上载满水果的银盘,他友好地接受了,甚至好像尝了尝水果。后来我们闪到路旁,以防被他身后的骑兵队撞伤,退到那些陪伴大汗的受过洗礼的大臣中(他们是皈依天主教的聂斯托利教色目人)。他们像接受贵重礼物一样高兴地接受我们的普通礼物。”
中国先进的驿站制度也让鄂多立克印象深刻。“信使骑着飞驰的快马,或疾走的骆驼。在他们接近那些驿站时,吹响号角,示意他们来到。驿站主听到号角后,让另一名使者骑上新的坐骑,接过信函后,他飞奔到下一站,依次这样下去。于是,大汗在24小时之内可得到按正常推算需3天骑程之远地区的消息。”
1328年,鄂多立克离开大都,启程回国。经天德(今河套)、陕西、甘肃至西藏,然后经中亚、波斯、阿拉伯等地,于1330年回到意大利帕多瓦。回国后,他口述了旅行的所见所闻及传教经历,由他人记录著成《鄂多立克东游录》,此书在欧洲广为流传。次年,这位伟大的传教士兼旅行者在乌迪内修道院逝世。
由于鄂多立克为中西文化交流作出的巨大贡献,国际地理学会在威尼斯为他建立了一尊铜像,以表达敬仰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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