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容·人到中年》原文|主题|赏析|概要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文学名作《谌容·人到中年》原文|主题|赏析|概要

作者简介 谌容原名谌德容,当代著名女作家。1936年10月3日出生于湖北汉口。祖籍四川巫山县。出身于国民党政府高级官员家庭。童年和少年时代在成都、北平、重庆巴县等地辗转迁徙中度过,断续念小学和初中。1951年到重庆西南工人出版社门市部当营业员,不久调西南工人日报社读者来信组工作,工余广泛涉猎苏联文学和解放区文学作品,同时自修俄语和高中课程。1954年考入北京俄语学院。1957年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工作。1962年被机关精简到北京市教育局。1963年自费到山西汾阳县农村深入生活,次年调回北京,尝试话剧创作。1969年到北京郊区通县插队。1973年春调北京市第五中学任俄语教员。1975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她的处女作长篇小说《万年青》。1976年再次去山西乡宁县体验生活。1978年出版长篇小说《光明与黑暗》。1979年发表中篇小说《永远是春天》,引起文坛注意,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80年中篇小说《人到中年》问世,使她蜚声文坛。该篇获第一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一等奖。1980年至1989年,她先后创作发表了中篇小说《白雪》、《赞歌》、《真真假假》、《太子村的秘密》、《杨月月与萨特之研究》、《错,错,错!》、《散淡的人》、《献上一束夜来香》、《懒得离婚》、《得乎?失乎?》以及《褪色的信》、《关于仔猪过冬问题》、《减去十岁》等一系列中短篇小说。其中,《太子村的秘密》获第二届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懒得离婚》获1987—1988年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减去十岁》获1985—1986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

内容概要 眼科女大夫陆文婷仰卧在病床上,昏迷中回忆起她一个上午在好友姜亚芬协助下接连做3个眼科手术而终于病倒的情景。眼科主任孙逸民翻阅陆的病历,“心肌梗塞”四个字把他吓住了。他让刚离开歇一会儿的陆的爱人傅家杰进病房来。陆在昏睡中追忆她与傅恋爱的甜蜜日子。孙主任回忆18年前24岁的陆文婷在医学院毕业后被挑选在眼科任住院医的经过及陆对病人高度负责的表现。朦胧中,陆忆及赵院长请她承担给焦成思副部长做左眼白内障摘除手术的任务,焦的夫人秦波对陆却百般挑剔,引起焦的不满,可陆大夫仍然心平似镜。陆说服农民张老汉留院做眼角膜手术,说服小女孩王小嫚做斜眼矫正手术。陆得知小女儿佳佳病倒在托儿所,她仍忙到下班后才匆忙赶去将女儿抱回家。儿子园园该上学了却未吃上午饭,她只好让他买了烧饼一边吃一边上学去,自己也啃着儿子买回的干硬的冷烧饼赶去医院上班,将女儿交托给好心肠的邻居陈大妈照看。就这样,18年一贯制的“住院大夫”、工资56元半、四口人挤住在12平米小房里的陆文婷,天天往返奔波于医院和家庭之间,放下手术刀拿起切菜刀,脱下白大褂系上蓝围裙,还常常钻研业务到深夜,进行着分秒必争的战斗”,顾不上给女儿佳佳扎小辫儿,也无钱给儿子园园买一双白球鞋。她用瘦削的双肩默默地承受着工作和家庭的双重重担,承受着各种突然的袭击和经常的折磨。这天晚上,姜亚芬和丈夫刘学尧大夫带着卤菜和葡萄酒到陆家作出国前夕的告别,举行了一次含泪的晚宴,席间倾诉着中年知识分子“外有业务重担,内有家务重担;上要供养父母,下要抚育儿女”的“超负荷运转”的艰难窘境和内心苦闷。客人走了,孩子睡了,陆文婷为丈夫变得苍老而深感心酸和自责。陆躺在病床上,昏沉中眼前闪烁着秦波那两道严厉的冷冷的目光。那是在焦副部长住进医院的那天上午,秦波缠着陆大夫反复考虑给焦做手术时会出现的各种可能,要求成立“手术小组”,讨论和制订“手术方案”。交谈中,焦回忆10年前“文革”期间他被打成“叛徒”后进该医院做右眼白内障摘除手术时年轻女大夫斥退造反派的惊心动魄的情景,后来陆承认那位大夫就是自己。傅家杰呆坐在陆文婷的病床头,回想陆病倒的头一天晚上,她絮完他的棉衣又去医院查看病人,回来后她安排专攻金属力学的丈夫搬到研究所去住,好让他把8小时变成16小时,从而有所作为。中年科技人员傅家杰“文革”中把自己改造成一位“家庭妇男”,做着男女粗细的各种杂活,在家中连一张可以写字的桌子也没有,只好在床铺上展开书籍,写作科学论文,力求补回损失了的10年时间。第二天,傅搬到研究所了,陆一个上午连续给焦成思、王小嫚和张老汉非常成功地做完眼科手术,而她自己却患心肌梗塞而病倒。为送妻子上医院急诊,傅打电话给汽车公司叫出租车,对方冷冷地说“要等半个钟头”,就把电话挂了;给陆所在医院打电话,眼科办公室没人接,院汽车队回答“没有领导批的条子,不能派车”,院政治处回答“请你和行政处联系一下吧”,行政处根本没有人接电话,最后总算求助于马路上一辆小卡车司机将陆拉进医院急诊室。陆躺在病床上,回忆自己孤独、悲凉的童年,又仿佛听见佳佳和园园在呼喊“妈妈”,佳佳要梳小辫儿,园园要买白球鞋。啊,家杰追来了,呼唤着“文婷,你不能走……”;穿着白大褂的亚芬、老刘、赵院长、孙主任,穿着病房衣服的焦成思、张老汉、王小嫚,还有许多认识和不认识的眼科病人都喊着:“陆大夫!陆大夫!”陆大夫的心脏停止了跳动。紧张的抢救开始了,病人的心脏又开始了跳动,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王小嫚、张老汉都哀求护士允许自己进去瞧一眼陆大夫。秦波来医院看望陆文婷,走出病房后她批评赵院长怎么平时不关心陆大夫这样的人才!望着秦远去的背影,傅家杰问孙逸民她是谁?孙皱了皱眉头答道:“一个马列主义老太太!”陆文婷的病情略有好转,但仍仰卧在病床上,目光呆滞,令人胆寒心碎。傅家杰见病房门口推走一位死者,死者的女儿和丈夫痛不欲生的哭喊,像一把刀刺进他的胸膛,他一头扑在陆的枕边,反复呼唤陆“你活着”,并用10多年前曾打开陆的心房的裴多菲动人的爱情句,希望唤起她最美好的回忆,唤起她对生的欲望和勇气。陆终于开口说话,叮嘱丈夫给园园“买一双白球鞋”、给佳佳“扎小辫儿”。两天以后,傅家杰收到姜亚芬自首都机场寄给陆文婷的一封长长的告别信,信中回忆了她们深厚的友情和艰难苦涩的人生历程,表达出对陆的敬佩之情,诉说了自己和丈夫为何非出国不可的苦衷,表示“不管我的双足走向何方,我都不会忘记故国的恩情”、“相信我们会回来的”。一个半月以后,陆大夫病体初愈,被允许出院。傅家杰细心地替妻子穿上棉毛衣和蓝布棉猴,围上驼色大长毛围巾。赵院长、孙主任,内科和眼科的一些同志们,跟在陆的身后,看着她一步一停地沿着长长的甬道走向门外。雨后的阳光格外明媚,冷风也呼啸着迎面吹来,傅家杰倍加小心地搀着妻子,迎着朝阳和寒风朝前走去。门外石阶下停着一辆黑色小卧车,那是赵院长亲自打电话向行政处要来的。陆文婷大夫靠在丈夫臂上,艰难地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

作品鉴赏 《人到中年》在艺术表现上非常新颖、独特,不同凡响,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作者善于借鉴并创造性地运用“意识流”手法。作者在《编辑和我》一文中说,她在这篇小说中采用“那种颠颠倒倒、虚虚实实的写法”,是试图“在中篇小说的结构方式上作一些突破”。小说开篇就把仰卧在病床上、处于病危昏迷状态中的眼科女大夫陆文婷推到读者面前,一下子紧紧揪住了读者的心。然后,作者通过陆文婷昏迷中的意识活动,通过在病房护理或探望她的亲人、朋友、同事、领导的言谈、举止、表情与回忆,从不同侧面和角度,将陆大夫对待事业、工作、爱情和家庭的态度与感情,将她生活经历中最动人的部分,一桩桩、一件件、一个画面一个画面地映现出来,使读者清晰地看到陆文婷丰富的精神世界。作者打破了中国历代小说大都按人物活动发展的时空顺序结构故事的传统写法,既写人物眼前的实况,又写人物的回忆、联想、想象与幻觉,以人物的心理意识活动为中心来布局情节,展开画面,表现性格,塑造人物形象,使读者感到非常亲切、自然、朴实、新鲜动人,别开生面。作者对“意识流”手法的运用不是生吞活剥,而是经过了咀嚼和消化,真正化成了自己的艺术血肉,因此写得是那样得心应手、天衣无缝,那样大胆、巧妙和富于独创性,从而使这篇小说创造出一个深邃的艺术意境,开辟了一片迷人的艺术天地,让读者充分地窥见到其中活动着的各种人物心灵的奥秘。同时,作品中还借鉴了中国历代小说家通过人物的语言、动作、表情,通过对比描写,通过环境、气氛的烘托等手法来表现人物的思想、感情和性格的丰富经验。这就使作品写得巧而奇,让人耳目一新,又很适合中国读者的审美心理习惯。小说中蕴含着作者强烈的民族诗美意识,而又与“意识流”手法自然融合,使人物心灵深层的光彩鲜活地闪耀了出来。陆文婷的情操、品种、气质以及她与傅家杰的爱情,确实是一首优美的诗,作品中反复出现的裴多菲的诗句和北海雪景,十分贴切地烘托出这种优美的诗的意境。小说开头的精彩,也在于它是将人物意识的流动用富于诗意的语言,甚至用相当讲究的对仗和铿锵的音律表现出来。作品中节与节之间的转换,首尾的照应,也都是别出心裁的。正因为如此,所以这篇小说看似处处有意识的流动,而又无处不是作者从塑造人物形象、充分显现人物心灵的需要出发,对意识活动进行精心的提炼、剪裁和装置,真是精雕细琢,而又宛如天成。总之,《人到中年》艺术表现的成功,就在于作者吸取了中外文学创作技巧的精萃,熔为一炉,锐意创新,取得了出奇制胜的艺术效果。这篇小说除在艺术表现手法上的惊人突破外,它的成功是多方面的。在勇敢、及时而又较准确地反映新时期现实社会问题方面,它是一个新的开拓和突进。整个作品格调深沉、构思奇特,布局严谨,细节生动传神,语言清丽明快。特别是,小说中所描绘的女大夫陆文婷和“马列主义老太太”秦波,具有相当深刻的典型性,在中国当代文学人物画廊中,增添了两个独具特色的人物形象。朱寨在《留给读者的思考——读中篇小说〈人到中年〉》一文中谈到,就形象的丰满和深度来说,陆文婷这个人物是作者“从生活的隐蔽处发掘出来”的“一个新的艺术典型”;秦波这个人物,作者“主要是通过她圆滑含蕴的措词,拐弯抹角的试探,和颜悦色中的威胁,革命词藻下的冷酷,揭示出一个掩饰在革命面纱下面正在丧失革命精神的发霉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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