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文艺美学要略·人物·阿多尔诺
西奥德·威森格兰德·阿多尔诺(Theodor Wiesen-grund Adorno,1903—1969)联邦德国著名哲学家、社会学家和美学家,法兰克福学派的第二号代表人物。在法兰克福学派的同仁中,阿多尔诺尤以勤于艺术和美学思考而为后人知晓,他的一生始终关注着美学问题,尤其热衷于对音乐的美学思考。阿多尔诺一生著述繁多,主要哲学、社会学著作有: 《克尔凯戈尔——美的构造》(1933年)、《启蒙的辩证法:哲学片断集》(1947年,与霍克海默尔合著)、《最低限度的道德》 (1962年)、《否定的辩证法》 (1966年)等;美学著述主要有: 《论流行音乐》(1941年)、 《新音乐哲学》(1949年),《三棱镜:文化批判和社会》 (1955年)、 《音乐社会学导论》 (1968年)、 《文学笔记》三卷(1966—1969年)、 《美学理论》 (1970年)等。
阿多尔诺的美学思想主要由对音乐的解释和一般艺术论两部分组成。后者是由前者派生出来的,是对前者的总结。
在对音乐的论述中,阿多尔诺首先看到了,音乐具有深刻的社会本源。阿多尔诺在其音乐著述中,无论是分析传统音乐还是考察现代音乐,都是由特定社会现状、特定社会现实出发去解释音乐表现内容和表现方式特点的,这集中地体现在阿多尔诺所提出的音乐和社会的整体性原则中。他主张,音乐和社会是一个相互制约的整体,在这整体中,音乐的存在和演变皆受制于社会现实, “音乐的经验不单纯是音乐的,而且还是社会的经验”。因此,阿多尔诺进一步指出,音乐语言固然是靠某种音乐材料来传导的,但这材料不是“纯粹的自然物质材料”,而是“社会性内容”溶于其中的“积淀的精神”。基于音乐和社会的整体性原则,阿多尔诺还指出:传统音乐在现代音乐消费实践中之所以垮台,就是由于传统音乐失去了它存在的社会根基,而现代音乐在现代社会中就有其存在的社会根基,因而能站住脚跟。由此,阿多尔诺具体分析了现代音乐与现代社会的应合关系。
阿多尔诺认为,在现代工业社会, “人类没有进入一个真正的人的世界,反而陷于新的凶残之中”,面对这样的社会现实,人失望了,一切希望都荡然无存,而现代音乐则能间接地挽回人在现实中失去的希望,它具有拯救绝望的作用。现代音乐之所以具有拯救绝望的作用,主要原因有四: 1.现代音乐具有一种“先期出现的幻想要素”,使人的真实内容在作品中显现,又告诉人们,这真实内容是幻想地显现的,在现实中还不存在。 2.现代音乐还具有一种“指向他物”的特性。这就是说,在对现代音乐的欣赏中,作品能把欣赏者引向不同于所感知形象的“他物”,引向现实中非实存的希望,由此,现代音乐也就获得了拯救绝望的作用。3.现代音乐所采用的语言是一种无意义语言,这一点也使现代音乐具有了拯救绝望的作用。这种音乐语言的传导不是在音乐语言所显出的现实意义中进行,而是在顾及由某种联系而来的这个意义的衰亡中进行。因此,在这种音乐中,明确地表现出来的不是一种肯定的生活意义,而是这种生活意义的丧失。4.现代音乐之所以具有拯救绝望的作用,还在于它是一种无概念的艺术形式。这种对概念的最大程度的摆脱,也就能使人摆脱摧残人性的现实,从而达到不同于现实的“他物”,达到现实中所丧失的真实内容。
可见,在阿多尔诺看来,现代音乐之所以具有拯救作用,集中地表现在现代音乐所具有的超脱性特征上,即现代音乐通过其特有的表现内容和表现方式,使人超脱了异化的现实,从而使人又和现实所丧失的真实内容相交往,由此唤回了人于现实所失去的希望。阿多尔诺称这种“超脱”特征为音乐审美特性塑造的决定性环节。
阿多尔诺的一般艺术论则是由上述对音乐的解释生发出来的,他的一般艺术论是对其音乐美学思想进一步抽象、概括的产物。具体参见“《美学理论》”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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