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文学·残酷戏剧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西方文学·残酷戏剧

残酷戏剧是由法国导演和戏剧理论家安东尼·阿尔托所倡导的一种戏剧。阿尔托在一系列宣言中,激烈反对以对白为主的僵化的心理戏剧,而提倡一种由东方仪式戏剧注入生气的戏剧。阿尔托开始明确形成自己的戏剧观念是在1931年,当时他在巴黎的殖民地展览馆亲眼目睹了巴厘舞蹈。寓言性的面具,异国情调和演员的风格化的姿势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32年10月,阿尔托在《法兰西新评论》上发表了题为《残酷戏剧》的第一个宣言,纲要性地陈述了有关一种总体戏剧的理论。他希望戏剧不仅通过大脑的理智而且通过器官的感觉深入地打动人。阿尔托认为戏剧场而应是一种仪式,传统的以性格描写和对生活枯燥的模仿为主的文学性和心理学的戏剧将被推翻,应借助视觉上、音响上令人震惊的具体表现在舞台上的意象、奇想、怪物,和对文本的咒语般的复诵这些诉诸感情而非诉诸理性的东西,来揭示人的命运,普遍的哲理,阿尔托希望借助戏剧化的魔术般的仪式,把戏剧提高到一种宗教仪式的水平。他认为人的行为就是转变成形式的观念,人的姿势揭示出一种意识的现实或者一种形而上的意图,人的行为与人的观念之间没有根本的不同。所谓残酷,并非是指折磨,血腥味。在他看来,残酷主要是指演员和剧作家由于严厉地审视和唤起了在人和世界的最内在的存在中所发现的令人害怕的力量而经受痛苦,也是指观众残酷地经受痛苦,这些观众在肉体上受到视觉的和音响的意象袭击,被迫放弃文明化的西方精神,从而发现自己与真实然而讨厌的自我相遇。阿尔托希望恢复戏剧动作固有的多义性,创造一种动作的语言、姿势的语言,打破僵化的理智,于是言词变得多余了,因为演员的姿势能够唤起人的本能的感情,具有风格化形式的艺术能达到每个人各有的内心深度,他认为,犯罪倾向和色情倾向也能被真实地处理。而不必考虑时代的道德观; 而为了体验真实的感情,观众必须在情感上介入构成事件或事变的戏剧动作。总之,阿尔托希望创造一种集体精神错乱,甚至一种肉体上的震惊,以便揭示一切戏剧动作基础的根本上的残酷。这种残酷是人必须完全屈从之的命定论的残酷,是罪恶的永存,爱情的吞没力量的永存,性欲的永存和死亡的永存。

残酷戏剧实质上是一种形体戏剧,它企图通过人的感官深入人,以便揭示人、社会、自然和客体的有机联系。这样一种戏剧的基本观念当然包含了导演作用的新观念和舞台技巧的新观念。在他看来,这不是一个技巧上的问题,而是唤醒观众的人生意识的一系列步骤,艺术与生活决不会分离。为了使戏剧具有新的活力,应让舞台面即舞台布景和动作处于优越地位,而不是剧本文本,言语必须成为空间的诗,姿势必须具有不同于言词的独立意义。艺术家必须运用区别于其他艺术的舞台的独特要素来创造他自己的形式,而且要运用与舞台有关的一切手段,如绘画、舞蹈、姿势、运动、物体、色彩、声响、灯光,使戏剧成为一种揭示性艺术而不是装饰性艺术。这样,每一种思想和感情就会在舞台上有一种空间存在,成为一种可以精确地阅读的符号和交流信息。同时,阿尔托的戏剧观念还要求新的戏剧空间观和新的演员与观众关系观。阿尔托希望观众参与戏剧,处于戏剧的总体会环境中,这样更有利于演员与观众的交流。

在1933年发表的有关残酷戏剧的第二个宣言中,阿尔托希望戏剧揭示现代的激情和焦虑,尤其是社会骚动和种族冲突。戏剧应对全部的人说话,而不是对被宗教和文明弄得畸形的单薄的心理的人说话。

虽然阿尔托的戏剧理论在其生前并未获得成功,他的《钦西》仅上演了7次就被人忘却了,但他对使存在意识成形的方法的探讨却鼓舞了许多先锋派导演和剧作家,诸如佩特·魏斯,佩特·布鲁克,让·路易斯·巴罗,罗歇·布林,让·冉奈,阿尔索尔·阿达莫夫、弗尔南多·阿拉巴尔,以及罗曼·魏恩加尔当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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