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饮食
我的爱情曾经长得何等
讨厌笨拙,且又累赘肥硕,
而我,为了使它减损,
使它保持匀称的体格,
给它规定了饮食限制,让它以
爱情最不堪忍受的,别离,为食。
每天我给他不多于一声叹息,
我的厄运和过失还要分一半;
假如他从我情人心里
有时偷得她一声轻叹,
想大嚼一顿,我就让他明白
那不是为我而发,又不很实在。
假如他挤出我一滴眼泪,我就要
泡入轻蔑或羞辱,使他无滋味;
假如他吮她的,我让他知道
他所得到的,那不是眼泪:
他的饮料是假的,如他的食物;
向人人转动的眼睛,只出汗,不哭。
无论他口授什么,我都记下来,
但焚毁我的书信;她写信给我,
这恩宠使他肥胖起来时,
我就说,“如果有权利通过
这封信转让,啊,那又有何益——
在一份继承人名单上位列第四十?”
我召回爱情秃鹫,命令他按我
选定的目标、时间、方式和地点飞;
时而我躺着,不留意狩猎,
时而像别的驯鹰者所为,
惊起一情人,发誓、写信、哭且叹,
待猎物被杀,或逃逸,去闲谈,或睡眠。
注释
7 “他”:一般指小爱神丘比特,但此处显然是拟人化(或拟物化,因为最后我们得知那是只“秃鹫”)手法,指诗人的“爱情”,然而却与第三、五行的“它”不一致。
8 那一声叹息的一部分还要用来伤悼自己的不幸。
19 此行1650—54年版作“无论什么让他恶心,我总记下来”。
20 此行1669年版作“但焚毁她写给我的书信”。
25 “召回”:1633年版作“赎回”。此处从1635—69年版。
27 “狩猎”:原文有性交的含义。
29 犹如猎人轰起鸟雀然后让猎鹰去捕杀。
30 “或睡眠”:1633年版和多数抄本作“和睡眠”。此处从1635—69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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