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采薇(节选)》译文|注释|大意|赏析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①。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②。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注释】
本诗出自《诗经》。从内容上分析,这首诗是将士戍役劳还时所作,描写了从军将士的艰辛生活,表达了他们思归的情怀。原诗共六章,节选部分为最后一章。薇:指豆苗。
①昔:从前。依依:形容树枝柔弱,随风摇摆的样子。
②雨(yù)雪:下雪。霏霏:雪花飞舞的样子。
【大意】
回想当初出征时,杨柳依依随风吹。
如今回来路途中,大雪纷纷满天飞。
道路泥泞难行走,又渴又饥真劳累。
满心伤感满腔悲,我的哀痛谁体会。
【赏析】
在外漂荡的人,都有一个坚硬的壳子,外面是坚强、不屈,里面是委屈、不甘。风霜雨雪把它锤炼得更加坚固,挫折磨难会让它更加厚实,游子把自己藏在里面,麻木却安全。本以为这坚硬的外壳会伴随一生,本以为麻木的心再也不会悸动,却因记忆中模糊的故乡的接近而泪流满面……
泪水在沧桑的脸上冲出一条条灰筑的沟壑,带走覆盖在往事上的尘埃,曾经以为的坚固的外壳轰然崩塌,往事和悲伤一并涌了出来。
出征之时,那依依杨柳,枝茂叶盛,随风而舞;而此时,踏在归程上,鹅毛大的雪花簌簌而下,同样是随风而舞,落在身上,看在眼中,却是另一番的感觉。路远,天寒,饥寒交迫,使得沉重的脚步更显狼狈。如此境遇,怎能不使人心生凄凉!放眼望去,四下无人,这份悲伤又该向谁诉说?
【拓展】
三国魏曹丕曾作《善哉行·上山采薇》,以相同的意象对军旅生涯的艰辛进行了描述。全诗如下:
上山采薇,薄暮苦饥。
溪谷多风,霜露沾衣。
野雉群雊,猿猴相追。
还望故乡,郁何垒垒!
高山有崖,林木有枝。
忧来无方,人莫之知。
人生如寄,多忧何为?
今我不乐,岁月如驰。
汤汤川流,中有行舟。
随波转薄,有似客游。
策我良马,被我轻裘。
载驰载驱,聊以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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