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王一打乌拉部,指的是努尔哈赤首次发兵攻打乌拉部属城之一的宜罕山山城。事发时间是明万历三十六年(1608年,戊申猴年)农历桃月季春。领兵者是绪英(努尔哈赤长子)、阿敏(舒尔哈赤长子)。
山城中,原本住的是元末明初以水而居以城聚居的非乌拉部女真人。自从被布颜(乌拉部第三任部主,当时首城在金州城)以武力征服后,变成了属民和属城。
自从布颜废金州城建新城于旧街城之后,既为了解决安置本族那拉氏析居问题,又一并解决控制异姓他人问题,所以将其中的一支命居其城。待乌拉部终灭后,这支人又为避其难,隐姓埋名,改“那拉氏”为“伊拉哩氏”了,因而冠汉字单姓为“伊”。这就是为什么在101个氏族群体之中,有“伊拉哩氏”的原因之所在。
一据《满洲实录》卷三,10页上记载:“戊申年(1608)三月,太祖令子阿尔哈图图们及侄阿敏台吉,领兵五千,往乌拉部,围宜罕山城克之;杀千余人,获甲三百副,尽收人、畜而回。”阿尔哈图图们,是绪英的封号。台吉,是阿敏的封号,出自蒙古语,实际是贝勒号。
二据《曹廷杰集·东北边防辑要》8页载:“……一曰乌拉,即今吉林(城)北打牲乌拉城。旧有宜罕山城,伊罕河出焉。”出,指的是以“伊罕河(牤牛河)”命名。
三据《清史稿》卷二百十六,传三,8966页载:“岁戊申(猴)三月,偕贝勒阿敏伐乌拉(部),克宜罕山城。”为什么不见绪英名字呢?因为绪英后来犯罪被囚禁直至瘦死。
明万历三十六年(1608)农历三月间,努尔哈赤出于小试牛刀试探性的目的,看一看布占泰到底有无抗衡能力,或者因势自降,于是命长子绪英、侄子阿敏二人,合骑兵五千,首征乌拉部,只打属城之一的宜罕山一座。这座属城是离乌拉街最近和不隔江的属城。
建州骑兵来到牤牛河南岸后,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先将人马藏匿在山林之中,再将少许士兵打扮成普通城民,待到天黑时入城,行里应外合之势。原因是,建州骑兵来时正值大白天午后,一旦走漏了风声,畏恐城民去乌拉街通风报信遭到打援,后果不堪设想。至此,以计破城。
待天色已晚,扮者才三三两两入了城。首先将首城门的小卒杀死,随即放火烧了城门楼。当山林中的藏匿者见到火光后,如猛虎下山直扑过来冲入城内,与守城的三千名乌拉兵相战开来。城门已被建州兵堵死,故导致乌拉兵无法骑马出城报信,活者见势投降,兵属因势随降了!在建州兵有效控制下,连人带马,一连入住两宿。第三天,吃过早饭后才扬场而去。
首次小战,建州兵共斩杀宜罕山山城守兵一千余,获甲胄三百副,以及一些易驮的财物和马匹。更重要的是,同时掠走了一批投降的青壮年兵丁。
这场战争对于努尔哈赤来说,实为小胜。对于布占泰而言,可谓大失。原因是,马匹和财物是小事,损兵折将和掠走兵丁则是大事。
事实上,事发当天夜晚,布占泰的兵通过火光,得知是建州兵前来攻城,但却不知兵力有多少?统兵者是谁?所以火速派探子赴内蒙古科尔沁部报信求援,蒙古部首领翁阿岱当即率兵前来援战。待布占泰和翁阿岱二人合兵由旧街城出发南走二十里(今棋盘街北侧)时,突然间停止了脚步,与翁阿岱说:“这个军队是不能抵挡的兵!”于是走到半路又退却了,翁阿岱也只好率部返回。有趣的是,建州兵并未离城,只因布占泰已成惊弓之鸟才错误地估计了战情。待建州骑兵回师后的当天,布占泰才知道了实情,切切晚亦,望天兴叹!
为什么努尔哈赤发兵首打乌拉部一个属城呢?旨在因势逼降,以防许给布占泰身边的三位亲人,因战遭殃。逼降和劝降,只是努尔哈赤的一厢情愿。此时此刻,布占泰则另是欲打不过,欲降不甘。
值得提及的是,在近年吉林市文史爱好者自著出版的旅游读物中,竟然将“龙潭山山城”说成“宜罕山山城”了。无意之中,将龙潭山山下的松花江更名为“牤牛河”了,旨在给龙潭山文化旅游添加点猛料,不料却是歪曲了历史,误导了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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