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刘克庄《一剪梅·余赴广东,实之夜饯于风亭》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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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刘克庄

一剪梅·余赵广东,实之夜饯于风亭

束缊宵行十里强。挑得诗囊,抛了衣囊。天寒路滑马蹄僵,元是王郎,来送刘郎。酒酣耳热说文章。惊倒邻墙,推倒胡床。旁观拍手笑疏狂。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这首小令抒写词人与友人相别时的心境与情怀,其特色是突破了一般此类诗词悲切感伤的情调,而充满放达豪爽的乐观情绪。刘克庄为人豪爽,在词的创作上采取以诗作词的精神,他的态度是解放自由的,他最赞赏辛弃疾的词,其作品的精神亦与辛相近,唯气势稍弱,骨力略逊,故张炎评他的词说:“乃效稼轩而不及者。”

该词上阕写他临行前的心绪。“束缊宵行十里强”,开首一句便点明此行的特定情境:他背着行装夜间出发,在黎明之前要赶出十里多的路程。“束缊”本为用乱麻搓成引火物,持之向邻家讨火点燃之意,后引申为求援于人,这便点明词人豪爽的心性:他虽然为生计不得不去求助于人,但仍保持着词人的个性,他宁可将衣囊抛弃却不丢弃诗囊,他要像李贺一样沿路作诗,辄有所得即将诗句涂写于纸上,放入诗囊之中……“天寒路滑马蹄僵”与首句相照应,又一次突出旅途的苦况,如果说首句侧重于从时间(“宵行”)的角度来写旅人的辛劳,那么此句就是侧重从空间(“路滑”)的角度来写旅人的艰苦。“元是王郎,来送刘郎”二句用典甚巧,王、刘既是友人与词人实际的姓氏,又暗喻友人乃王谢之家的贵胄,而自己乃漂泊的逐臣。唐人刘禹锡一生坎坷,屡次贬官在外,其有“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之句,“刘郎”已成为贬黜流徙之人的代表和象征。

如果说小令上阕还略有忧郁的成分,那么下阕则一扫离别感伤而充分表现了词人的豪爽之情。在这饯别的宴席上,他不但没有对前途的感叹,对未来的忧虑,反而在酒酣耳热之时,豪情满腔地谈文论诗。“惊倒邻墙,推倒胡床”,不免有浪漫主义的夸张,但非常酣畅地表达了词人和友人之间那种睥睨世俗、狂放不羁的豪兴。而“旁观拍手笑疏狂”则以客观外界的反映进一步突出词人这种超脱世俗的傲岸个性,而“疏又何妨,狂又何妨”则以十足的自信肯定了词人不以世俗偏见为介意的自由解放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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