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乔莱
鹧鸪天·僻处门无剥啄声
僻处门无剥啄声,一庭嫩绿雨初晴。因山架屋苔常满,倒树成桥叶尚生。新笋迸,午风轻,飞花误入煮茶铛。翛然相对清如水,坐听林间鸟自鸣。
这首词描绘了春天雨后放晴山林间的景色,给人一种幽静、清新的美感。上片先从静态下笔。首句“避处门无剥啄声”,是说居住在偏僻的地方,很少有客人来过访。“剥啄”,指敲门声。在这样一个幽静的环境里,一场春雨过后,天刚放晴,庭院里花草树木已吐出新芽,故曰“一庭嫩绿雨初晴”。此句以一种清新而又充满活力的色调,写出了春雨后那大地滋润、万物生长、空气新鲜的特征。庭院如此,那么房屋及其附近的景色又如何呢?作者接着写道:“因山架屋苔常满,倒树成桥叶尚生。”上句是说,靠着山崖构筑的房屋,因地势较潮湿,人烟又稀少,雨后墙脚、地面常常长满青苔。下句是说,弯倒的老树横在山涧上,天然是座小桥,树枝上仍然长出嫩绿的新叶,犹有生机。这句写出了山中特有的现象,若在平原便不会如此。它表明了作者观察事物的细微。上片四句是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表现了大自然的活力。下片用反衬手法,通过动态的刻画,对幽静的环境作了进一步的描写。“新笋迸,午风轻”,雨后春笋纷纷破土而出,午间清风轻轻地吹拂。一“迸”字写出了新笋蓬勃的生命力,一“轻”字描绘了午风的柔和。它们都衬托出环境的静谧。只有在宁静之时,人们才会注意到出土的笋芽,感觉到拂面的轻风。由于有轻风吹拂,所以会有“飞花误入煮茶铛”。飞落的花瓣掉进了煮茶的锅里,这一句引出了作者自己。他坐在庭院里,独自品茶,自由自在地面对着大自然,心中清静如水,故曰“翛然相对清如水”。“翛然”,无拘束貌。在寂静的环境里,词人自己也心静无邪;“坐听林间鸟自鸣”。林间鸟鸣云云是以动写静,和王维《鸟鸣涧》诗“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两句同一手法,都是为了突出山林的幽静。全词语言朴素自然,意境优美如画,既表现了充满生机的自然美,又反映出作者那恬淡的心境。读后给人以一种艺术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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