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一天比一天凉,枯黄的树叶不情愿地飘零下来。
孔乙己又在别人的说笑声中用那满是泥巴的手爬回那四面满是裂缝的家。萧瑟的秋风从门口、窗口、墙缝里吹了进来,撩撩他的破夹袄,碰碰他的干瘪的身体,似乎风也在调笑戏谑他了。他觉得实在疲劳了,那碗酒使他抵御了寒冷,暖暖地睡着了。恍恍惚惚只听到一阵喧闹声,见骑马的,坐轿的……都赶考去,原来明天就是殿试的日子。他也随人流去了……他半生苦读,满腹经纶,考场上他下笔千言,一挥而就,终于晚景见晴中了头名状元。衙役们簇拥着他更衣;邻居们都说着恭维的话。他一身官服进了金銮殿……“哐当”虚掩着的门被风猛地吹开了,孔乙己才酣梦初醒,刚才只不过是南柯一梦。不觉已是翌日上午,他忙爬起来,方觉自己已经饥不可忍,可屋里什么吃的也没有。嘡、嘡、嘡,……外面传来一阵浑厚的鸣锣声。他吃力地用手爬出门外,见驿道上有鸣锣开道的,抬轿的,役卫队拖得好长好长。他猜想,定是高品官人路过,我何不向官人乞哀告怜,讨百把银子安度残生呢。于是,他用那满是泥巴的手爬了过去,坐在驿路中央,两手侧举做出拦路的样子。谁知冤家路窄,过路的官人正是殿试高中的新科状元丁举人,奉皇命出访路过此地。衙役们蛮横地把他拖至轿旁。这回,孔乙己没有争辩,一看是丁举人,早吓得魂不附体。丁举人见是孔乙己,立刻变得凶神恶煞一般,大怒道:“又是你,好大胆子! 嗯!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言罢,眼珠子骨碌一转,手向右一甩,就出了个坏招儿。孔乙己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一阵雨点般的棍棒劈头盖脑打来。孔乙己无故死于丁举人的八抬大轿之下。
(白海燕)
【评点】
续写《孔乙己》有难度。
根据原作结尾,孔乙己的结局“的确是死了”,续写宜侧重于怎么死的;“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到孔乙己”,续写不应再用第一人称叙述,而应用第三人称,直接描述孔乙己,即不应以“我”的视角写孔乙己;孔乙己再也没有在咸亨酒店出现过,因此故事发展的地点不应在咸亨酒店;原作控诉了科举制度的罪恶,又揭示了封建社会的世态炎凉,续作应体现这两个方面。
上面这篇习作,基本上符合上述要求,续写孔乙己是怎么死的,用第三人称,地点移出咸亨酒店,以梦境揭示科举制度的罪恶,用孔乙己惨死在丁举人的八抬大轿之下,控诉人吃人的封建制度。不足之处是略嫌单薄,不够含蓄。应分段,宜在“恍恍惚惚”、“嘡、嘡、嘡”、“孔乙己还未明白”处,另起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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