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昂·送著作郎①崔融从梁王②东征③诗
金天④方肃杀,白露⑤始专征⑥。
王师非乐战,之子⑦慎佳兵⑧。
海气⑨侵南部⑩,边风扫北平。
莫卖卢龙塞⑾,归邀麟阁⑿名。
【注释】
①著作郎:官名,即书记之职。
②梁王:武三思,武则天异母兄之子,封为梁王。其人寡廉鲜耻,多行不义。终为唐中宗李显第三子李重俊所杀。
③东征:指征讨契丹。
④金天:秋天。肃杀:严酷萧瑟。
⑤白露:二十四节气之一。
⑥专征:全权主持征伐。此处指出征。
⑦之子:此子,指崔融等人。
⑧佳兵:好杀也。老子曰佳兵者不祥是也。慎佳兵,慎重对待用兵之事。
⑨海气:海雾。指契丹的军队。
⑩南部:近边之敌居北海。
⑾卢龙塞:今河北省喜峰口附近,是古代通往东北的交通要道,军事要塞。这里引用典故:公元207年(建安十二年),曹操北征乌丸,田畴献计,引曹军出卢龙塞,出敌不意,大败乌丸。曹操欲对其行封,田畴说:“岂可卖卢龙之塞,以易赏禄哉?”终不受封。
⑿麟阁:即麒麟阁,汉宣帝时立,给十一个功臣画像于其上。
赏析
此诗应与杜审言《送崔融》同时而作。崔融随梁王东征契丹,陈子昂反对穷兵黩武,但也力主平叛,后来自己也亲随武攸宜出征,参谋帷幕。
此诗以萧瑟的秋风起兴,引出一幅王师北伐,威武肃杀的景象。在称赞崔融等出征时的豪气的同时,又反对将领们为了贪功邀赏,迎得武后的欢心而扩大战事,希望他们能像曹操北征乌桓时献计的田畴那样慎重用兵,淡泊明志,以国家大义为重。决不能丢失卢龙要塞。
希望他们凯旋,立功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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