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间尺
干将为了铸剑丢了性命,他的儿子赤鼻为了报父仇也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两把剑要了这么多人的命,也许这就是干将、莫邪剑成名的最主要原因吧。世上有许多无价之宝,它的价值往往并不在物件本身,而是发生在它身上的故事。
相传干将、莫邪为吴王铸剑,三年才铸造成功。吴王恼怒,想要杀掉他们。当时,干将的妻子莫邪正在怀孕,快要生产。
干将对妻子说:“我为吴王铸剑,三年才铸造成功,吴王恼怒,这回我去,定会将我杀掉。你如果生了个男孩,长大了,告诉他,出门去望望南山,松树生在石头上,宝剑就在树背上。”说完,便带了雌剑去见楚王。
吴王见只带来一口剑,更是怒不可遏,便叫剑工前来察看这剑。剑工说,剑原有两口,一口雄剑,一口雌剑,雌的来了雄的还没来。吴王大怒,便把干将杀了。
干将走后,莫邪生了一个男孩,名叫赤鼻。赤鼻长大了,便问他母亲:“怎么不见我爹,他在什么地方呢?”母亲说:“你爹为吴王铸剑,三年才铸造成功,吴王恼怒,把他杀了。去时嘱咐我,‘告诉儿子,出门去望望南山,松树生在石头上,宝剑就在树背上。’”于是孩子走出门去,向南一望,没看见有什么山,回头一望,只见堂前石础上面,有几根松木柱子。他心想,这或许就是“松树生在石头上”吧,便去拿了一把板斧,把近门的一根柱子从背后劈破,果然就从里面取出了那把雄剑。孩子得了这剑,不论白天黑夜,都想着要向吴王报仇。
有天晚上,吴王做梦,梦见一个宽额头的孩子,两眉之间,阔有一尺,声称要来报仇。吴王便悬了千金重赏,到处张贴榜文,画影捉拿梦中所见的奇怪孩子。孩子听榜文所说的情况,和自己有几分相像,便赶紧逃进深山暂时躲藏着,在山道上一面行走一面唱歌,想到父仇未报,不觉悲从中来。
有一天,深山里突然出现一个来自他乡的客人,看到他如此悲哀,就同情地问他道:“你小小年纪,为什么哭得这样悲哀啊?”孩子说:“我是干将、莫邪的儿子,吴王将我爹爹杀害了,我想报这深仇大恨。”他乡客说:“听说吴王悬了千金重赏买你的头,拿你头和剑来,我为你去把这仇给报了。”孩子说:“那太好了!”马上抽出宝剑,割下自己的头来,两手捧着头和宝剑,一齐交给他乡客,身子却还僵立在那里。他乡客说:“你放心,不会让你失望的。”尸体这才倒了下去。
他乡客带着孩子的头去见吴王,吴王大喜。他乡客说:“这是一颗勇士的头,应当放到汤锅里去烹煮,直到肉烂为止,以免久后成精作怪。”吴王依从他的话,把那孩子的头放到汤锅里,煮了三天三夜,都没煮烂,头还几次从汤锅里跳出来,圆睁着一对愤怒的眼睛。他乡客说:“这孩子的头老煮不烂,愿大王亲自来看看,借大王的威风压他一压,自然就会烂的。”吴王无法,只好慢慢走到锅边来。他乡客迅速地抽出宝剑,向吴王颈脖一挥,吴王的头就坠进了汤锅里。接着,他又把剑向自己颈脖一挥,头也坠进了汤锅里。汤锅沸腾着,霎时间三颗头都煮烂了,再也分辨不出。
吴王的属下没有办法,只好连骨带肉分成三份,用瓦罐子装着,埋葬在一处,并修造了三作坟墓,笼统叫做“三王墓”。这墓如今还在汝南北宜春县的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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