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礼学·宋明的《三礼》学·《仪礼》图的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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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礼学·宋明的《三礼》学·《仪礼》 图的兴盛

熙宁年间的科举改革后,《仪礼》不再是考试科目,因而研究者远不如《周礼》多,经注的讹脱倒误日甚一日。南宋乾道八年(1172),两浙转运判官直秘阁曾逮刊印《仪礼郑氏注》十七卷,张淳引据后周广顺三年(953)及显德六年(959)刊行的监本、汴京的巾箱本等,校订《仪礼郑氏注》的文字错误,随后又将所改字句汇为《仪礼识误》三卷。淳熙中,李如圭作《仪礼集释》三十卷,李氏又用当时能见到错误较少的古本,参考唐石经、陆德明《经典释文》及张淳《仪礼识误》,校正当时通行的《仪礼》刻本的文句和字体的错误,一一加以辨正,并附案语于下。李氏共添补经文脱字二十四,改正错字十四,删除衍字十,添补注文脱字五百零三,改正错字一百三十二,删除衍字一百六十九,考订详审,有较高学术价值。

宋明时期研究《仪礼》的著作主要有: 魏了翁《仪礼要义》五十卷,此书有感于《仪礼》郑注的古奥难通,贾疏的繁琐芜蔓,全书条理不明,乃以十七篇各为条目,节取注疏的精义录于其下,使条理简明,仪节井然,故名之为“要义”,极便于学者。朱熹《仪礼经传通解》,此书初名《仪礼集传集注》,以《仪礼》十七篇为经,取《礼记》及诸经史杂书所载有关礼的记述,分类附于经文之下,又详列诸儒疏解之说。《仪礼》仪节繁冗,读者多不能把握,朱熹乃将经文按仪节分断,每节之末均标明为某事,全书脉络由此隐现,颇富创意,清张尔岐《仪礼郑注句读》、江永《礼书纲目》、胡培翚《仪礼正义》等均沿用此例而加以完善。《仪礼经传通解》共六十卷,其中《家礼》五卷、《乡礼》三卷、《学礼》十一卷,《邦国礼》四卷,共二十三卷为朱熹手撰,二十四至二十七卷为《王朝礼》,是朱熹未定之稿。其后朱熹门人黄榦续修《丧礼》十五卷,杨复续修《祭礼》十四卷,全书始成。元吴澄《仪礼逸经传》二卷,从有关礼书中辑出所谓 “逸经”八篇: 《投壶礼》、《奔丧礼》、《公冠礼》、《诸侯迁庙礼》、《诸侯衅庙礼》、《中霤礼》、《禘于太庙礼》、《王居明堂礼》。又从《大、小戴礼记》中辑出 “记”十篇:《冠仪》、《昏仪》、《士相见仪》、《乡饮酒仪》、《乡射仪》、《燕仪》、《大射仪》、《聘仪》、《公食大夫仪》、《朝事仪》。吴氏意欲以此补《仪礼》之缺。敖继公《仪礼集说》十七卷,敖氏不满郑注,故删其不合经义者,取疏记或先儒之说代之,间下己意。朱熹将《仪礼》十三篇之后的“记”,分割后附属于各条经文文句之后,敖氏认为,经文之“记”并非如朱熹所说是专为某句而设,往往有为两句或两句以上的经文而设,也有在经义之外别见于其他礼仪的,所以仍将记文复原,敖氏深于礼学,治学颇严谨,亦有心得。

宋明《仪礼》研究有一最重要的特色,就是《仪礼》图研究的著作大量出现。读《仪礼》必须首先了解古代的宫室制度,然后,人物的揖让进退,器物的陈设方位才能了然于胸。相传郑玄曾作《三礼图》,但《后汉书·郑玄传》并无郑玄作礼图的记载,可能是郑氏门人所作,托名于郑玄。见于史籍记载的,最早作礼图的人是后汉侍中阮谌。阮氏受学于颍川綦毋君,作《礼图》三卷,但大多不据礼经文意,所引汉代史事也往往与郑玄之注不合,而以綦毋君之说为据。此外,据《唐书·艺文志》,夏侯伏朗有《三礼图》十二卷,张镒有《二礼图》九卷;又据《崇文总目》,梁正有《三礼图》九卷。隋开皇中,礼部也曾奉敕修撰礼图。可见,礼图的问题,很早就有人注意到了。

后周显德中,周世宗修定礼典,由于年代久远,宗庙彝器大多失去原貌,工匠乃随意制作,无所遵从。于是,世宗命国子司业兼太常博士聂崇义,考定礼器形制,供有司营造。聂氏遂搜罗前代《三礼》旧图,共得六种,重加考订,而成《新定三礼图》二十卷,于宋建隆三年(962)奏于太祖,经儒学之士参议论定后,太祖下诏颁行。此书分冕服图、宫室图、投壶图、射侯图、旌旗图、祭玉图、鼎俎图、丧服图等十六部,引经据典,图文并茂,对于研究古礼,有一定参考价值。由于古器物失传已久,考古学又尚未兴起,可以参考的文物极少,所以礼图的复原有相当的困难。聂氏所作之图,毫无来历,望文生意者较多。如“谷璧”则在璧上画谷,“蒲璧”则在璧上画蒲,宫室车服之图也多有类似的情况,因此历代学者对此书评价并不高,沈括《梦溪笔谈》、欧阳修《集古录》、赵彦卫《云麓漫钞》等都讥其好臆测古制,杨复有《仪礼图》十七卷及《仪礼旁通图》一卷,此书全录《仪礼》十七篇经文,疏解文意,均以图示,共二百零五幅。《仪礼旁通图》则按宫庙门、冕弁门、牲鼎礼器门等分类设图,附于书后。此书依经绘象,随事立图,颇便于阅读,但图例不严,方向、比例都无定规,容易造成理解上的困难,宫庙图也颇有疏略。但瑕瑜互见,不可一律否定。《仪礼集释》、《仪礼经传通解》也都单列《释宫》一篇,作为全书大纲。宋儒对礼图的关注,反映了 《仪礼》研究的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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