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屈翁山诗札石涛石溪八大山人山水小幅并白丁墨兰共一卷》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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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燮

国破家亡鬓总皤, 一囊诗画作头陀。

横涂竖抹千千幅, 墨点无多泪点多。

屈翁山, 明末清初爱国诗人。 广东番禺人, 名大均, 曾在广州参加抗清斗争, 失败后削发出家, 不久还俗。 其诗风清健, 多感伤时事之作, 著有 《翁山诗外》 、 《道援堂集》等。

石涛, 明末清初杰出书画家, 即原济, 介绍详见 《题<莲花峰图>》 赏析。

石溪, 明末清初画家, 即髡残, 介绍详见 《题<山高水长图>》 赏析。

八大山人, 明末清初大书画家,即朱耷,介绍详见 《题 <荷花> 》赏析。

白丁, 明末清初画家, 字过峰, 一字行民, 又称民道人,云南人。 明藩王后裔, 明亡出家为僧游滇, 居无定所。 善画兰, 有故国之思。

以上五人, 都是明朝遗民, 都出过家, 当过头陀(和尚),都具有爱国思想, 所以郑板桥特意为他们的画题了一首诗赞颂他们,对他们的诗画作了概括的评论。

皤(po),白。前两句写五人的遭遇:五人都经历了国破家亡的痛苦,所以被折磨得连头发都变白了。他们在国亡以后,都带着一袋诗画当和尚去了。这五人年纪参差,生平事迹各异,现在仅用十四个字去写,颇非易事。而郑板桥抓装鬓总皤”这一典型细节和“作头陀”这一共同的经历,高屋建瓴地一拎,就把他们主要的精神风貌突现出来了,真是出手不凡!

后两句议论评价他们的诗画创作,也采用集中突破一点的写法,认为他们所创作的无数诗画作品,最显著的特点便是都寄托着无限的亡国之痛。 “横涂竖抹”一词,内涵很丰富,既指这些诗画作家,在艺术上已非常成熟,已达到随手涂抹、得心应手的水平,又指他们为了抒发故国之思,毫无顾忌、放荡不拘的艺术个性。 “墨点无多泪点多”一句,化抽象的评述为形象的描绘,将无限的激情渗透在内,能让人在得到理性概念的同时,接受了强烈的感情共鸣,从而收到了“以少胜多”的独特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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