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鸡童谣
民 谣①
生儿不用识文字,斗鸡走马胜读书。
贾家小儿年十三,富贵荣华代不如。能令金距期胜负②,白罗绣衫随软舆③。父死长安千里外,差夫持道挽丧车。【注释】
①此诗系唐玄宗时的民谣。
②金距:斗鸡时以金属裹鸡足。
③软舆:皇帝乘坐的用人挽着走的车。
【诗本事】
这首民谣写的是一个被人称为“神鸡童”的长安小儿贾昌的奇遇。
【赏评】
这是一首读来颇令人心寒的歌谣。“生儿不用识文字,斗鸡走马胜读书”二句语出惊心,生个儿子,父母不让他读书识字,反让他学“斗鸡走马”,这不是导入歧途,毁人前程吗?可这话,并非空穴来风,例子是活生生摆着的:“贾家小儿年十三,富贵荣华代不如”,看人家贾家的小儿子才十三岁,已富得流油,谁能比得上此小儿荣光!那这小儿是怎么“成事儿”的?“能令金距期胜负,白罗绣衫随软舆”,原来他的能耐就是斗鸡,且逢斗必赢,偏巧他这招绝活被皇帝看中了,于是十三岁的贾昌开始身着“白罗绣衫”整天跟在李隆基屁股后面转,成了皇帝的大红人。最后“父死长安千里外,差夫持道挽丧车”二句更显出了“斗鸡走马”的“好处”,神鸡童的父亲死了,父以子贵,沿途“读书”出身的官吏为巴结这位皇帝的红人,竟专门派出了纤夫为他拉柩车,就差自己披麻戴孝了!读之,既让人哭笑不得,又叫人心酸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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