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诗歌·《诗经》·氓》鉴赏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先秦诗歌·《诗经》·氓》鉴赏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

不见复关,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载笑载言。

尔卜尔筮,体无咎言。

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

吁嗟鸠兮,无食桑葚。

吁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

自我徂尔,三岁食贫。

洪水汤汤,渐车帷裳。

女也不爽,士贰其行。

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

夙兴夜寐,靡有朝矣。

言既遂矣,至于暴矣。

兄弟不知,咥其笑矣。

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总角之宴,言笑宴宴。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氓》是《诗经·卫风》中的一篇。卫国当时的都城在朝歌一带(今河南淇县),淇水经过之地。诗中三次涉及淇水,当是卫国迁都楚丘(今河南滑县)之前的事。公元前660年,即鲁闵公二年时,卫国大片土地为狄人所占,离开了淇水。因此,《氓》这首诗很可能是春秋初期产生于河南北部淇县附近的一首民歌。《诗序》认为“卫宣公时诗”,并无确据。

这是一首弃妇的怨诗,是具有很浓的抒情成分的优秀叙事诗。它通过一名弃妇的自述,生动地描写了她同一个男子(氓)恋爱、结婚、治家、受虐待和被遗弃的婚姻悲剧的全过程,深刻地反映了春秋时期妇女受压迫、受损害的现象,从而从一个侧面揭示了当时某种社会本质。

《氓》一诗的结构,是同故事情节相适应的,全篇分六章,每章十句,六章也是故事发展的六个具体阶段。



首章:追求——由初恋到定情



先看前边四句: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氓(méng萌):这是本诗的男主人公,一定要先弄清它的含义。对此,古今有数说;一是草野之民,二是专指奴隶,三是外来之民或逃亡之民,四是对男主人公的鄙称,或说对未曾相识的男人的称谓。我认为以第三说为宜。蚩蚩:借为嗤嗤,嘻笑的样子。布,即布匹。也可作“货币”讲,当时产品流通,主要靠物物交换。匪,通“非”。即:就,接近;“即我”,就是同我接近。谋:谋划,商量。这就是:那个外来汉子满脸堆笑,抱着布匹来换丝;哪里是真的换丝,悄悄儿找我谈婚事。谈成了吗?且看下边几句:

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匪我愆期,子无良媒; 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涉淇:渡过淇水,卫国之河流。顿丘:淇水边地名,丘,读qì。原高墩之通称,现转为地名,即今之河南清丰县境。这说明婚事已经谈成,并渡河送到了顿丘。但愿定的婚期延误了,“愆期”,即过了期。这并非我之故,只怨你自己没有请好媒人。不过,请你别生我气,重定秋天为佳期。这里的“将”应读成qiáng,作“请”解;“秋以”,即以秋,是宾语前置。

在这段诗中,女主人公——弃归的那种天真、善良、忠贞的性格,已经作了初步展现。



次章:同居——再述自己的结婚经过



前六句说:

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 既见复关,载笑戟言。

这里乘,即登上。垝垣(quǐyuán诡元):已毁坏之墙。这里用了三个复关,首次出现的是指男子所在之地;接着的二个复关,均为对男子的代称。朱熹认为:“不敢显言其人,故托言之耳”。这里说,登上那残破墙垣,朝着复关把你张望;左张右盼,不见踪影,不禁使我眼泪汪汪(这里的涕,不是鼻涕,而指眼泪。古人称鼻涕为“泗”)。后来,终于见到了你,又说又笑十分高兴。诗中的载,即则,犹言“一边……一边”。《郑笺》云:“则哭则言,喜之甚”。

后四句:

尔卜尔筮,体无咎言。以尔车来,以我贿迁。

我曾经为你又求神又卜卦,均为大利大吉之言,并无凶辞。卜与筮:均为古代问神的途径与方法。卜:将龟甲用火烧,以烧出的裂纹来判断吉凶。筮:用蓍草之莖的奇偶来占卦。体:即卜筮所显出的“卦象”。《毛传云》:“龟曰卜,蓍曰筮。体,兆卦之体。”对最后两句诗,朱熹是这样解说的:则以尔之车来迎,当以我之贿往迁也。贿,财物,此指嫁妆。

在这章中,“弃妇”说自己为情所诱,又求得“兆卦之体”,并无任何凶险之言。于是,陷入情网,最后,终于冲破“媒妁之言”的桎梏,而欣然与“氓”同居了。当然,没有领结婚证。

以上两章就是追述自己与氓相遇、相爱和结婚的经过。按说,自由恋爱结婚,婚后生活应当是美好、幸福的。但是事实不然,请看——



第三章:悔诫——自悔轻陷于情而告诫于人



桑之未落,其叶沃若。吁嗟鸠兮,无食桑葚。吁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这是说,桑树盛而未衰时,叶儿肥硕又新鲜。沃若:犹沃然。沃,润泽;若,词尾。于嗟:《韩诗》作“吁嗟”,感叹词。鸠:《毛传·孔疏》云:“鹘鸠,斑鸠也”。这两句是用“鸟多食桑实而昏醉”,比女子迷恋于爱情。告诫斑鸠见着桑葚别嘴馋,因此说“于嗟女兮,无与士耽”。耽:同“酖”,沉迷之意。接着,以身说法地告诫女人们:男子沉溺情网,要想脱身,可以马上走;而姑娘你们陷于情网,想要走掉也摆不开。这里一个关键字眼,就是“说”作何解释?《郑笺》云:“说,解也”。并言“士有百行,可以过功相除。至于妇人,无外事,惟以贞信为节”。闻一多认为,这个“说”,应读作“脱”,即解脱。此用闻一多之说。

这章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是女子与氓婚姻发生转折的一章。前半章,用了两个比喻(沃若之桑及鸟食桑葚)来叙说她们爱情生活短暂欢乐和女子陷于情渊不能自拔的不幸。后半章是弃妇以自己的切身体验来告诫人们,并以带哲理的慨叹为自己的不幸结局作了预示。因此——



第四章:怨恨——抱怨对方的负心



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

桑树叶落了枝,枯黄憔悴尽凋零。陨:落下。徂尔:即嫁往你家。徂,往也。三岁:泛指数年。这是说,从我嫁到你家去,数年挨穷没怨言。那淇水洋洋,车子过河弄湿了帷帐的情景,现在还历历在目。汤:应读作shāng。汤汤,大水急流的样子。渐:沾湿。帷裳:妇人车上的布幔。古代一般车子是不用帷帐的。可是,现在婚姻出了险境,我女子是没有错的,都由于你男子口是心非。这就是“女子不爽,士贰其行”的意思。 这里的爽,是指过失、差错。 贰,当为“貣”之误,假借为“忒”,即过错的意思。罔极,罔,无;极,准则。宋人严粲《诗辑》:“曹氏曰;‘罔极,言不可测知’。”二三:使动用法,有反复之意。这两句大意是说,男人做事难猜想,三心两意无准则。

这一章,主要是抱怨男子的负情、变心。这十句诗却讲了若干问题。其中主要是三点:①以桑叶由绿变黄,比喻女子被遗弃的原因;②女主人善良、忠厚、专一,甘愿过苦日子,但仍然摆脱不了被遗弃的命运;③认清了男人喜新厌旧的恶行之后,愤然提出了强烈的控诉,谴责男子氓的负情变心。



第五章:悲叹——进一步倾吐苦情,自伤不幸



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兄弟不知,咥其笑矣。静言思之,躬自悼矣。

为人之媳妇二三年,说短也长,处处无不为着家务而忙碌。靡:作“无不”解。室劳:犹言家务劳动。夙:早。兴:起身。寐:睡。《通释》:“‘靡有朝矣’,言不可以一朝计也。”这是说,她起早睡晚,并非一朝一夕啊。一旦生活过得比较顺心肠了,你却露出了凶残相! 这就是后二句的意思。兄弟们不了解我的处境,竟然将我嗤笑了一场。咥(xì戏):咥咥然,大笑的样子。最后,经过仔细思忖,只有自我伤悼罢了。这里的“言”字,作为动词的词头,读如“焉”。《通释》:“……静言思之,犹云审思之也”。

这章主要写自我叹息,自悼不幸。她婚后数年,尽心竭力操劳家务,无旦夕之暇,生活渐渐好转起来了。但是,自己得到的却是丈夫的虐待和凌辱,没人理解,没人同情,甚至连同胞兄弟也来嘲笑。真是满腔怨愤无处倾诉,只得顾影自怜,独个儿悲叹自家的不幸。



第六章:决绝——反复思考,断然决裂



最后这章诗是这样写的: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及:即与、同。淇、隰(xí席):淇,即淇水。隰,低湿沼地。泮:同“畔”,边也。这四句是说:本欲同你生活到老,但这样到老真怨心,淇水虽宽也有岸,沼泽虽广也有边,可我的怨苦可无涯! 总角:小孩把头发扎成“抓髻”,旧时称童年之词。宴:安乐。晏晏,和悦的样子。回想我们童年时多快乐,谈谈笑笑尽开颜。而且“信誓旦旦,不思其反”,根本没想到你会妄食前言。这里有两个词要注意:旦旦:即“怛怛”的通假字,诚恳之貌。反:反复,即反复其前言。最后两句的大意是:过去无信之事别再想了,也就算了吧,算了吧! 反是:是,指示代词,即誓言。反,违反。已:罢了,算了。焉哉:前者犹言然哉,后者语气助词。

本章写了弃妇断然决绝的明朗态度。它进行了鲜明对比:过去相约白头偕老,现在竟被抛弃;过去欢娱情景历历在目,现在已成不可挽回的旧事。从对比中,写出了主人公的伤怀与恨意,也突出了她的坚毅不屈与明辨是非的性格。



* * * *



这是一首故事有头有尾,情节跌宕起伏,感情真挚炽热,思想激愤深沉和结构十分严整的抒情性浓烈的小型叙事诗。它具有较高的思想性和艺术成就,主要有以下三点值得注意。



一、它富有现实性和典型性



这首诗成功地赋写了古代一个妇女的追求、定情、热恋、于归、治家、被弃和决裂的婚姻生活的全过程,深刻反映了当时社会状况的一些本质方面。诗的这个特色,是从各个矛盾冲突的描写中体现出来的。

首先,它描写了弃妇与负心汉之间的冲突。在描写中,很自然地反映了男尊女卑思想。如“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以及“女也不爽,士贰罔极”等,都表现了当时夫权社会弃妇孤立无援的现实。诗篇借一个弃妇的自述,以切身经历的角度,生动而深刻地揭示了一个古代女子的不幸遭遇和低微的社会地位。你看,她不但遭到丈夫的迫害,而且还受到社会的白眼,甚至连亲骨肉的“兄弟”也“咥其笑矣”,受其嘲讽。可是,当时的弃妇,在大男子主义支配下,确实处于极端无援而孤立的境遇。这样写,不仅使人同情,而且更令人激愤,引人深思。

同时,诗篇又着力描写了主人公内心世界的矛盾。这方面写得也很细腻:良媒正娶与私奔同居的矛盾,婚前的爱与婚后的恨,以及在初恋阶段的那种喜与哀(如不见“泣涕涟涟”,既见“载笑载言”等)等等心理活动的刻画,都反映了古代礼法制度和以男权为中心的伦理道德同美满幸福家庭生活愿望之间的深刻冲突。这样,诗人不仅仅为这个弃妇愤懑地控诉了当时社会的不平,而更重要的是反映了成千上万的广大受压迫、受凌辱的古代妇女的不幸命运,引起了极大共鸣。对于这一点,不论在今天或者在古代,均是如此。所不同的是在古代社会引起的共鸣,是在封建学者的“淫奔”、“荡妇”斥责声中表现出来的,即从反面引起的共鸣。朱熹就曾说过:“此淫妇为人所弃,而自叙其事,以道其悔恨之意也。”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此诗之强大的艺术力量。

从上看来,诗歌抒发的是当时人民的真情实感,所反映的是当时社会本质的某一方面。因此,它具有很大的现实性和很高的典型意义。从某一角度而论,诗中的若干问题,即“喜新厌旧”、“假仁假义”、“人老珠黄”和“色衰爱绝”等,在二千多年后的当今世界,也不是到处可见、俯拾即是的吗?



二、它塑造了生动的人物形象



一般地说,诗歌不同于小说,塑造人物形象不是它的基本要求。当然,作为叙事诗,总离不开人物描写和性格刻划。但是,诗歌的第一位的要求,仍然是“情”而不是别的。《诗经》中的这首《氓》,却兼得“描人”与“抒情”两者之美。诗中的主要人物是弃妇与“氓”(当然还有“兄弟”之类的人物),对这两个人物的描绘是极为成功的,形象生动而鲜明。

主人公“弃妇”,在人们面前出现的是这样的形象:她纯真烂熳、勤劳勇敢和多情而坚毅。她是古代善良妇女的代表。诗篇作了以下具体描绘——

她纯真:许诺“秋以为期”、“以我贿迁”。天真少女,一见钟情,贸然以“心”相许,毫无保留。

她多情:相遇之后,即“送子涉淇,至于顿丘”、“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至为多情矣,真心实意地爱,爱得真切。

她勇敢:虽然“子无良媒”,还是敢于“以尔来车,以我贿迁”! 勇于打破陋规,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胆地与氓同居。

她勤劳:“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她嫁到夫家后,起早摸黑地干,终于使家境由穷而富,开始过起好日子。

她坚贞:“自我徂尔,三岁食贫”,虽然“士贰(忒)其行”,但仍是“女也不爽”,“静言思之,躬身悼矣”。你看,她的感情多么专一,如果不是受氓“至暴”虐待,不是受到社会白眼,她是不会随便与丈夫决绝的。

她刚毅:“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这是客观环境逼得她不能不如此。虽然孤立无援,在满腔怨愤无告之时,似乎走上了绝境,但她在作“反思自悼”之后,仍然作出积极的最后决断:不是像怯弱女子那样自寻短见,而是站起来控诉负心汉的丑行,果敢地与之决裂。

诗中另一个主要人物“氓”的形象,也描绘得生动显形。他是一个典型的虚伪、薄倖、自私和残暴的负心汉嘴脸。且看诗中的描写:

首先,他以“嗤嗤”假老实,博取“女”的好感;以“言笑宴宴”的假温情,诱得“女”的喜爱;又以“信誓旦旦”的假忠诚,来骗取“女”的信任。就这样地完全俘虏了少女的心,获得了她的爱情、肉体、家当和劳力,供他任情地玩弄和役使,当牛作马,任其使唤。

但是,当他取得上述一切之后,就自揭伪装,毕露真相:开始,他为了占有“女”,就借“抱布贸丝”,主动地“来即我媒”;后来,见到“桑之落矣,其黄而陨”,美色转衰时,则“二三其德”,忘情变心,立即露出一副狡黠的唯利是图的商人本性。

他曾经对“女”向天发誓,“信誓旦旦”,说什么白头偕老。但当“言既遂矣”,家庭由贫变富时,一下由“驯羊”变为“恶狼”,露出了他那副“至于暴矣”的凶残的逃亡者恶棍嘴脸。

诗篇对“氓”的笔墨,虽然没有对“女”的描写那样多而且细,但是它却惟妙惟肖地刻划了一个“负心汉”的丑恶形象,令人一看生厌。可见,形象塑造艺术是成功的。



三、它运用了多种修辞手段



诗人在诗中除了采用抒情与叙事结合手法和在“赋”体中采用比兴的表达艺术之外,特别注意各种修辞手法的巧妙运用。从现代修辞学上看,其成就也是突出的。在这里,略去对比、迭字和比喻等一般修辞手法不说,着重看看以下三条;

第一、顶真。这是属于“联珠格”的修辞法。它的主要作用在于加强诗歌的节奏感和悦耳音响。诗中的“顶真句”不少:“抱布贸丝,匪来贸丝”;“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无与士耽,士之耽兮”;“及尔偕老,老使我怨”和“不思其反,反是不思”等等。其中有的蝉联词,不在句首,而在句中,都是顶真格。

第二,感叹。以感叹词来表达深沉思想或强烈感情,常常可取异样的艺术效果。这首诗作者就深得叹词运用之妙。第一、二章感情平稳,一般叙述,不需感叹词;而进入第三章,感情激动,抒情成分浓烈,就大量使用了叹词:十句中就用了两个“吁嗟”(哎呀)、三个“兮”(啊),又两个“也”(呀)字。特别在第五章中,由于诉说自己的苦难时,情绪异常激动,就一个接一个地连用了六个“矣”字,以泄心头闷气和沉痛感情。最后,为了表示自己对“负心汉”的愤慨和决心,就在末句“亦已焉哉”中,连用了两个叹词,加强了语气,留下了余音。

第三,借代。诗中往往不直接写出人与事物(即本体),而是借用一些与其密切相关的事物(借体)来替代。因此,表现得诗歌语言简洁而活泼,形象含蓄而鲜明。这就是借代修辞法所起的重要作用。比如:借用氓的住地复关来代表男主公,借“车来贿迁”来表同居,用“乘垣望关”来表“女”之多情;以及用“总角”代表幼年,以“二三”表反复,以“三岁”表多年等。这样,就使诗歌的语言,既形象又生动,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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