鹧鸪天·赠驭说高秀英
短短罗袿淡淡妆,拂开红袖便当场。掩翻歌扇珠成串,吹落谈霏玉有香。
由汉魏、到隋唐,谁教若辈管兴亡?百年总是逢场戏,拍板门锤未易当。
这首词的上片写这位女艺人的妆束和高超的说书技艺。第一句“短短罗袿淡淡妆”,连用两个复合形容词“短短”、“淡淡”描写说书女打扮得素洁得体而又不俗。接下去一句“拂开红袖便当场”,“当场”,又叫作场,指开场说书。作者用了个“拂”字,一个洒脱,利落的动作准确地刻画出说书女的“风度”,给人一种“席上生风”(《醉翁谈录》)之感。这两句一静一动,把一个举止从容、神情沉着的艺人形象和盘托出。“掩翻歌扇珠成串,吹落谈霏玉有香”两句,作者连用两个动词,两种比喻,极其生动传神。歌时,团扇翻动,声音清润婉转,抑扬有序,如一串珍珠。
词的下片写说书的内容和作者的感想评论。“由汉魏,到隋唐”并非实指汉魏隋唐,不过是说说书内容属讲史而已。接下去作者有感而发,一反历来把说书看成贱业的观念,提出“谁教若辈管兴亡”的问题,把说书与王朝的盛衰联系起来。把说书人提到一个历史裁判者的地位。说书人“只凭三寸舌,褒贬是非;略咽万馀言,讲论今古”。“百年总是逢场戏”一句,语义双关:一是指百年兴亡,什么汉魏隋唐,不过是逢场作戏,表达作者对人生兴亡的感慨。二是说说书作场,讲论古今,道百年兴亡,不过是逢场作戏,其间自有说书人一段辛酸在。最后一句语带讥弹,百年兴亡虽不过是逢场作戏,说书人可顷刻间提破,然靠说书人的褒贬又怎能使芸芸众生领略其中的虚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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