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玄学·魏晋玄学的代表人物及其思想·张湛的“贵虚”论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魏晋玄学·魏晋玄学的代表人物及其思想·张湛的 “贵虚” 论

张湛,玄学“贵虚”论的主要代表,生卒年代不详,字处度,高平(今山东金乡县西北)人,官至中书郎。有《庄子注》、《文子注》等,还有《养生要集》十卷、《延年秘录》十二卷,但这些大部分散佚。

张湛注《列子》,广采博引,虽有杂而不纯的一面,但另一方面则说明,玄学开新风而有可包容性。张湛的“贵虚”玄学在援佛入玄方面,展示了自身的文化通融性。

①“元气”说。元气说在董仲舒那里已有,但他是在神秘主义的意义上,推出这个概念的。嵇康曾从“自然”玄学上,解释为“自然元气”,并作为哲学本体展开。张湛重新运用“元气概念”发展和深化了嵇康的思想。张湛说:“夫混然未判,则天地一气,万物一形;分而为天地,散而为万物,此盖离合之殊异,形气之虚失。”就是说天地万物是由“元气”构成的,散而成万物,万事万物的性质及形体的殊异,不过是“元气” 的离合虚实而已。

张湛主张宣夜说,认为宇宙时空是无限的。他在《列子·汤问注》中说:“无极之外有无极,无尽之中复有无尽,故重明无极复无无极,无尽复无无尽也。”是说空间大也无极小也无尽。他又说:“乾坤含化,阴阳受气,庶物流行,代谢相因,不止于一生,不尽于一形,故不穷也。”(《列子·天瑞注》)就是说事物代谢相因,从时间上是“不穷”的。由此推出“元气不灭”的思想。

张湛还描绘了宇宙天层的图式,也具体描绘了“代谢相因” 的过程,运用了 “太极”、“太虚”、“气”等概念展开论述。其立论虽然多出于直观猜测,未达到科学实证的水平,但其思维方向、某些论断是很有价值且发人深思的。

②“以至虚为宗”的本体论。张湛运用 “气”、“太虚”等范畴,构造了一个宇宙结构图式,他并不就此打住,而要在“散为天地万物”的“气”体之后,再寻本体,建立了以至虚为宗的本体论。他说:“群有以至虚为宗,万品以终灭为验。”(《列子》注序)又说: “形、声、色、味,皆忽尔而生,不能自生者也。夫不能自生,则无为之本。无为之体,则无当于一象,无系于一体,故能为形气之主,动必由之者也。”(《列子·天瑞注》)就是说,万事万物以无为本体,这个无是无形无象的,不体现于某一具体事物上,但却做为有形有象事物的主宰。这种作为本体的“无”是承袭王弼而来的。

虽然,张湛的“元气”论与“虚宗”论是一个矛盾: 千变万化的 “气散”活动,何以由不变不动的“无”“变”出来呢?张湛援引郭象的“独化”说来摆脱理论困境。他在《列子·天瑞注》里说:“谓之生者,则不无;无者,则不生。故有无之不相生,理既然矣,则有何由而生?忽尔而自生,而不知其所以生;不知所以生,生则本同于无。本同于无,而非无也。此明有形之自形,无形以相形者也。”

张湛的“虚宗”论,涉何晏、王弼的“无本”论,嵇康、阮籍的“自然”论,郭象的“独化”论诸界,想以此调和各说,摆脱玄学的难题进而走上了援佛入玄的道路。

③“消极遁世”的天人观。在先秦,关于“天”不外人格化的“赏罚之天”和“自然之天”。自董仲舒以后,经学之“天”神秘化无以复加。王充则多谈“自然之天”,天人自然一体,玄学家继王充讲“天人新义”。张湛对此多所发挥。

张湛认为天是自然之物,“自然而上则皆天矣。故俯仰喘息,未始离天也”(《列子·天瑞注》)。就是说地以上的空间自然就是天,人与天同质,俯仰喘息在天之中。他还认为人是自然之一物,由天之“元气生化”而成,“气和而为人生,人生则有所倚而立”(《列子·天瑞注》)。就是“上至圣人,下及昆虫,皆形声之物,以形声相观,则无殊绝者也”(《列子·黄帝注》)。就是圣人也是禀气而化生,在这一点上,与昆虫同。

张湛有时也承认人的能动性,例如认为“寿夭之来,生于用身;性命之遂,得于善求”(《难宅无吉凶摄生论》)。人只有积极“善求”才能实现现实的生命。然而这里已有了对人的性命的神秘主义的认识,张湛从根本上认为人在命运面前无可奈何,要求人们放弃努力,顺从“自然之理”。他所说的“自然之理”就是“命”:“自然之理不可以智知,知之不可知,谓之命也。” (《列子·黄帝注》)

在“天人新义”问题上,张湛再一次陷入“自然论”与“命定论”的矛盾,同郭象一样大讲其“命”了。

④“达生乐死”的社会观。按照“命定论”推下去,应是“宿命论”,听任命运左右了局。然而张湛在“天人新义”上,在人的“命”定与能动问题上也还是自我矛盾的,他找到了摆脱这种困境的方法就是 “超生死,求解脱”。

张湛认为,人“生弥久而忧弥积也”(《列子·杨朱注》)。人生是忧苦的积存,人生忧苦包括功名的追求,对死亡的恐惧,还有生的意志,生命的冲动,对个体力量的过高估计,对外在自然和社会的过低估计。总之,人生充满忧苦,人生是无边的苦海。

那么人怎样从无尽的忧苦中解脱出来呢?张湛认为首先是“彼我两忘”(《列子·天瑞注》),无所追求,无所希冀。其次是“物我两忘”,认识人与天地同体。其三是体认本体的不生不灭,消除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的烦恼。显然,张湛不同于郭象的“身在庙堂之上,心无异于山林之中”这种在现实中求超脱的方法,张湛的方法是超现实的。更多的是“与佛经相参”。

玄佛相参,导致“本末有无”问题,被非有非无这种更精致的思辩所取代。

让更多人喜爱诗词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