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鉴学·司马光生平及其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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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学·司马光生平及其思想

司马光其人,《宋史》卷三三六有传。他是陕州夏县(今山西夏县)人(今人对其出生地点有争议,详后),字君实。生于宋真宗天禧三年(1019)。其父司马池为天章阁待制。司马光年少时喜嗜《左氏春秋》,“手不释书,至不知饥渴寒暑。”(《宋史·司马光传》)仁宗宝元初年中进士甲科,旋出仕,任奉礼郎、大理评事、国子直讲、同知礼院等,后通判并州,改直秘阁、开封府推官、同知谏院、天章阁待制兼侍讲、知谏院。英宗即位后,他又进龙图阁直学士。神宗时,司马光擢升翰林学士,在这期间,他向皇帝上疏论修心之术,即所谓仁、明、武,而治国之要则注重官人、信赏、必罚。《宋史》本传记其言云:“臣获事三朝,皆以此六言献,平生力学所得,尽在是矣。”

宋神宗时,司马光与王安石同居朝列,但二人的政治观点则异多于同,经常争议。后神宗任王安石为相,先后颁布了一系列的变法措施。司马光对新法不以为然,尤攻击青苗、助役诸法,旋辞去中央官职,外出知永兴军,“自是绝口不论事”(《宋史·司马光传》),以沉默表示他对变法的不满。此后,司马光辗转洛阳,全力倾注《资治通鉴》一书的编修,神宗亦对他照料有加,书成之后加资政殿学士。司马光性格固执,但人品甚佳,在朝野声誉日隆,甚至居洛阳15年间,天下以为真宰相,田夫野老均称以司马相公。

神宗死,哲宗即位,太皇太后临政。王安石失去靠山,司马光得到重用,出任宰相。他便将王安石变法中的保甲团教、保马、市易、青苗法陆续废除,但就在这年(即元祐元年,公元1086年)九月,司马光亦因病逝世,享年68岁。死后被加赠太师、温国公,归葬陕州,谥曰文正,赐碑称“忠清粹德”。

司马光的哲学思想,因其经历坎坷而复杂,受到各种影响,因而具有复杂性与矛盾性的特点。他将中国传统哲学本源的“道”赋予以物质性的概念,指出道中有象,气象变化,质性散殊,聚而成物。对于天命,他既相信,但又加以淡化,强调人的作用。他深知宣扬“天命”和强调人事对维护统治的作用,无形之间形成相互矛盾的两个方面。在这一点上,他继承了儒家以来固有的传统。在对待天人关系问题上,司马光将其解释为君臣、父子伦常关系,将天人结合为一体,旨在强化人事、强调人君的统辖治理。值得指出的是,司马光继承了中国古代思想的优良传统,坚决反对阴阳迷信,反对鬼神观念,这些在编撰《资治通鉴》一书时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司马光的政治思想是其哲学思想在实践活动中的具体表现。就总体而言,他主张政治的稳定和持续,“祖宗之法不可变”,“使三代之君常守禹、汤、文、武之法,虽至今存可也。”(《司马温公文集》卷59《答刘蒙书》)他之反对王安石变法即出此意图。然而我们也应注意到,他对现实政治并非看成一成不变。他认为王安石变法太过激烈,从长远看未必有益于整个统治,他需要的是一种渐变,这种变化是在儒家基本思想的指导下进行并为其所能容纳。所以我们注意到,他一方面反对王安石的变法,另一方面也在主张“稍变旧制”,“除积久之弊,立太平之基”(《石林燕语辨》卷一、《司马温公文集》卷一三)。可以认为,司马光的政治思想由多种侧面构成,充满了比较丰富复杂的辩证观念。司马光政治思想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对最高统治者君主的重视,他主张忠君报国,君主与整个国家是相互联系的,“国之治乱,尽在人君”(《稽古录》论序),他们的贤愚明暗,决定国家的兴盛衰败。他认为人君之患莫大于骄矜自满、淫奢自恣,主张用贤治国、信赏必罚。这些都是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在他那个时代的继承和反映。

在学术研究特别是历史著作编撰上,司马光继承了中国史学求“通”的传统,强调审慎研究,探求经验和规律,力求将历史上的人物事件、经验教训全面反映出来,古今结合,以古鉴今,其政治意图和现实目的十分明显,这直接受制于他的政治思想和哲学观念。虽然我们不否认他的历史观唯心主义成分居多,但重人理、重人事一直是他的追求,这方面在《通鉴》一书里表现得淋漓尽致。与以往那种歌功颂德、粉饰太平、溢美隐讳的史官著述不同,《通鉴》一书十分重视总结历史的经验和教训,司马光在全书开辟多处专门用于评论总结的“史臣曰”,即是阐述他思想和观点的集中之地。他撰史的主旨是着眼于当代,一部《资治通鉴》就是为君主治理国政提供的工具,撰史扶危救倾,是司马光学术思想的宗旨,他之能成为著名史学家,盖缘于此。

如上所述,司马光的思想与其实践活动,在中国历史上属于言行一致的人物。他的人品表里如一,他的经历坎坷复杂,但却颇遵行封建士大夫的行为准则,具有封建道德规范的理想人格,他本人清廉肃正,“任官以才,立政以礼,怀民以仁,交邻以信”(《宋史·司马光传》),在当时那种风化败坏的官场上,他适中地对待荣辱富贵,非一般士僚所能企及,因此颇受时人及后世的赞誉称颂,被视为官僚士大夫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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