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人的奢侈
据廖莹中《江行杂录》中记载:在京都中,平民百姓,每生女孩,等到长大以后,就根据她的容貌和自身条件,传授技艺,以备士大夫选择使用。其名称很多,有称作身边人、本事人、供过人、针线人、堂前人、杂剧人、拆洗人、琴童、棋童、厨娘等名称。其中厨娘地位最为低下,然而,如果不是非常富豪之家,是雇用不起厨娘的。因为厨娘所用原料很浪费。宋朝宝佑年间(1253—1258年间)一位退休的太守从京都雇用一名厨娘。一次太守宴请亲朋,厨娘询问要吃什么样的菜,太守说一般菜肴即可。厨娘说需用羊头十个,葱和韭菜各五十斤。作菜时羊头只用羊脸肉,葱去须和叶,只取葱心,韭菜只取韭黄。其余全部不用扔掉。后来太守觉得这样生活很破费,就把厨娘辞退了。无独有偶,这种雇佣厨娘大摆宴席的风气在江南一带很盛行。明末四大公子之一的冒辟疆(冒襄)在水绘园宴请天下有名之士,就先请了一位有名气的厨娘来,问问需要如何准备宴会。厨娘说:“宴席有三等,上等需用羊五百只,中等用羊三百只,下等用羊一百只。”冒辟疆订了中等席。到了开宴日期,厨娘带来一百多名伙什,前来操办酒席。她只负责指挥,命所带伙计负责制作。三百只羊,每只割下唇肉一片备用,其余全部不用,问她为什么,她说:“羊的美味全集中在羊唇上,其他不足为取。”闻者惊愕不已。事见明·冯梦龙《古今笑史》和清·梁绍壬《两般秋雨庵随笔》。
奢侈是腐败的孪生兄弟,一个国家、一个家庭、一个人如果竟尚奢华,那么国家就会耗尽民力国力,形成浮靡的世风,家庭就会出现种种虚空,而一个人就会形成浮夸不实的人品,最终没有不导致痛苦的结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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