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晓行南谷经荒村
柳宗元①
杪秋霜露重②,晨起行幽谷。
黄叶覆溪桥,荒村唯古木。寒花疏寂历,幽泉微断续。机心久已忘,何事惊麋鹿?【注释】
①柳宗元:见《南涧中题》。
②杪秋:即深秋。杪:末,末梢。
【诗本事】
南谷,在永州乡下。此篇写诗人经荒村去南谷途中所见景象,处处紧扣深秋景物所独具的特色。
【赏评】
时已深秋,秋露成霜。清早起来,往幽深的南谷走去。踏着厚重的霜露,一路寒气袭人。但闻潺潺之声,来到溪边,白石嶙嶙。踏上小桥,四处落满黄叶。远处横着一荒凉的山村,古树参天。从深山谷里流出来的泉水,细微而时断时续。耐寒的山花长得疏疏落落,在晨霜中瑟缩。一群受惊的麋鹿突然从身旁奔过。我已无机巧之心,为何野鹿见了我还如此惊恐?
这首诗写霜露、幽谷、黄叶、溪桥、荒村、古木、寒花、幽泉。意境凄清冷幽,末句以麋鹿之惊使前面的意境中有了生气,却又因《庄子·天地》中“有机械者心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的作用,更加突出地表现了诗人内心的静寂,意味深长,含蓄蕴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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