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武关
杜 牧①
碧溪留我武关东，一笑怀王迹自穷②。
郑袖娇娆酣似醉③，屈原憔悴去如蓬。山墙谷堑依然在，弱吐强吞尽已空。今日圣神家四海④，戍旗长卷夕阳中。【注释】
①杜牧（803—853），字牧之，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系中唐名相、史学家杜佑之孙，晚唐著名诗人。《全唐诗》录诗八卷。
②怀王：即楚怀王。
③郑袖：楚怀王的宠姬，善谄媚。
④家四海：四海一家，指天下统一。
【诗本事】
此诗作于开成四年（839）。杜牧由宣州赴长安，途经武关时，吊古伤今，感叹时事，写下了这首《题武关》。武关，在今陕西省丹凤县东南。
【赏评】
“小杜”的这首《题武关》所流露出的感情是自豪激越的，这在咏史诗中并不多见。首联“碧溪留我武关东，一笑怀王迹自穷”，前句显欢快之情，后句露优越之感。“笑”字入神，极富感情色彩。颔联用“娇娆酣似醉”写郑袖得宠时的得意之态，用“憔悴去如蓬”写屈原放逐后的枯槁之容，甚妙！颈联“山墙谷堑依然在，弱吐强吞尽已空”，是诗人对历史发出的不尽感慨之辞，武关的遗迹依然还在，但弱肉强食的争雄局势已付诸于东流之水了！尾联“今日圣神家四海，戍旗长卷夕阳中”，是诗人对如今四海一家、天下大统局面的赞叹。此诗语言流畅自如，读来琅琅上口，又颇有感动古今的气魄，值得细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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