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慈铭
路家庄畔好歌台,十万春花烛里开。
月下新妆齐出看,前村报舞火龙来。
陈衍《石遗室诗话》说李慈铭的诗“清淡平直,并不炫异惊人”,这个评价固然从好的一面指出了李慈铭诗的风格,然而实际上也正道出了它的不足,就是过于平直而缺乏诗味。
元夕赏灯,由来已久,《唐诗纪事》中就有王湮的《元夕观灯》诗。宋代周密所撰《武林旧事》一书,对浙杭元夕观灯的盛况更有详尽的描述。书中说:“禁中自去岁九月赏菊灯之后,迤逦试灯,谓之‘预赏’。一入新正,灯火日盛,皆修内司诸珰分主之,竞出新意,年异而岁不同。往往于复古、膺福、清燕、明华等殿张挂,及宣德门、梅堂、三闲台等处临时取旨,起立鳌山。……山灯凡数千百种,极其新巧,怪怪奇奇,无所不有”。书中还谈到“每夕楼灯初上,则箫鼓已纷然自献于下”,说明除灯火璀璨之外,还有丝竹歌舞之盛。
本诗写于1860年,时诗人客居京都,《越中灯词十首》,是他回忆故乡元夕观灯之作。“路家庄”,为绍兴地名;“歌台”,不一定是专供唱歌,也供演剧,元夕演戏,也是绍兴旧俗;“新妆”,指着起新装的女子。关于这一点,《武林旧事》中也有专门的介绍:“元夕节物,妇人皆戴珠翠、闹蛾、玉梅、雪柳、菩提叶、灯毬、销金合、蝉貂袖、项帕,而衣多尚白,盖月下所宜也”。“火龙”,即龙灯。整首诗看不出有什么特佳之处。堪称好一点的句子只得一句“十万春花烛里开”。这一句,好在以春花喻花灯,“十万春花”,既写出了元夕花灯之盛,给人一种形象的美感,又使人从中领略到融融的春意。严冬已过,春的脚步已经来临,万物都洋溢着勃勃的生机,实在是令人振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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