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松
梢耸振寒声,青葱标暮色。
疏叶望岭齐,乔干临云直。
这是一首咏物的小诗。咏物诗,多托物言志,本诗亦借寒松歌讴高尚的品格,表现了沈约对崇高人性的追求。
起句, “梢耸振寒声”,写松之无畏。言松梢耸立空中,在寒风疾袭之中,振振有声,有“朔风吹,林涛吼”之境。 “梢耸”,象无畏不屈气概;振,抖擞之精神面貌;寒声,比喻险恶的环境。物性遇寒,多噤声畏缩,而松树适反其道,表现了大无畏的精神。
承句, “青葱标暮色”,写松之清操自守。承“梢耸振寒声”句意,继续展开。言寒松在苍茫暮色中,依然显示出郁郁青葱的气象。“暮色”,象征环境的恶浊,“青葱”,象征着正气、清操。句意中寒松不改青葱,正象征着不苟同于浊恶的环境,有不染浊恶,不同流合污,洁身自好之意。
以上两句均言寒松在逆境中的风操。为了突出寒松品格,分别用“寒声”、 “暮色”相衬托,以象征环境之恶。 “寒声”侧重于环境的险恶,用于突出松之无畏不屈; “暮色”侧重于环境的浊恶,用以突出青苍自守的品格。因此,诗中虽在两句内两次描写环境,却无重复之感,环境从多方面衬托了青松的风格。此外, “寒声”、 “暮色”也兼有互文之意,如“青葱标暮色”,青葱不仅标于暮色,还兼标在“寒声”之中,有“岁寒,而知松柏后凋”用意。
“疏叶望岭齐”,写松之追慕。言松树负势竞高,欲向崇山峻岭看齐,表现了向上的雄心。 “疏叶”,本指疏落的松针,这里借代指松株。 “乔干临云直”,写松的伟岸正直。言高大的树干直耸,临近云霄。本句借“云”作衬,以衬托松树的伟岸、高大;借“直”字,谐正直之意。而伟岸、正直均有双关于品格的色彩。既刻画了松的表象,也反映了松的精神。
全诗四句均言松,而四句均未直用“松”字,分别以“梢耸”、“青葱”、 “疏叶”、 “乔干”代之,从“梢”、 “色”、 “叶”、“干”不同角度刻画了松的形象,使松的形象丰满而富于变化。
拟物诗,必须兼顾两个方面:一是要符合事物自身特点;二是要有寄托之意。这首诗就是二者得兼的优秀之作。如“梢耸振寒声”,字面上,形象地描绘了松树的自然形态;字面之外,又讴歌着坚贞不屈的情操。
本诗以寒松寄寓作者对崇高人性的追求。他表现了松之无畏不屈、清操自守、蓬勃向上的追求、伟大正直的品格。表面上写松,实际上写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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