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不矫。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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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句】圣人不矫①。
【译文】圣人不故意违背人情以显高明。
注释
【注释】①矫:故意违背人情以示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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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叹近来世道,在上者积宽成柔,积柔成怯,积怯成畏,积畏成废;在下者积慢成骄,积骄成怨,积怨成横,积横成敢,吾不知此时治体当何如反也?体面二字,法度之贼也。体面重,法度轻;法度弛,纪纲坏。昔也病在法度,今也病在纪纲。名分者,纪纲之大物也。今也在朝小臣藐大臣,在边军士轻主帅,在家子妇蔑父母,在学校弟子慢师,后进凌先进。在乡里卑幼轧尊长,惟贪肆是恣,不知礼法为何物。渐不可长,今已长矣。极之必乱,必亡。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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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内攘外之略,须责之将吏,将吏不得其人,军民且不得其所,安问夷狄?是将吏也,养之不善则责之文武二学校,用之不善则责吏兵两尚书。或曰:养有术乎?曰:何患于无术。儒学之大坏极矣,不十年不足以望成材。武学之不行久矣,不十年不足以求名将。至于遴选于未用之先,条责于方用之际,综核于既用之后,黜陟于效不效之时,尽有良法,可旋至而立有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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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福是气运,善恶是人事,理常相应,类亦相求。若执福善祸淫之说而使之不爽,而为善之心衰矣。大段气运只是偶然,故善获福、淫获祸者半,善获祸、淫获福者亦半,不善不淫而获祸获福者亦半。人事只是个当然,善者获福,吾非为福而修善;淫者获祸,吾非为祸而改淫。善获祸而淫获福,吾宁善而处祸,不肯淫而要福。是故君子论天道不言祸福,论人事不言利害。自吾性分当为之外,皆不庸心,其言祸福利害,为世教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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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这一箸饭是何人种获底?穿这一匹帛是何人织染底?大厦高堂如何该我住居?安车驷马如何该我乘坐?获饱暖之休,思作者之劳;享尊荣之乐,思供者之苦。此士大夫日夜不可忘情者也。不然,其负斯世斯民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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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命者,完却正理,全却初气,未尝以我害之,虽桎梏而死,不害其为正命。若初气凿丧,正理不完,即正寝告终,恐非正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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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不当为而为者,固不是;有不当悔而悔者,亦不是。圣贤终始无二心,只是见得定了,做时原不错,做后如何悔?即有凶咎,亦是做时便大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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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子之事亲也,事心为上,事身次之。最下事身而不恤其心,又其下事之以文而不恤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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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之不从,争之愈勍,名之乃惊。不语不争,无所事名,忽忽冥冥,吾事已成,彼亦懵懵。昔人谓不动声色而措天下于泰山,予以为动声色则不能措天下于泰山矣。故曰:“默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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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悬虚明以待天下之感,不先意以感天下之事。其感也,以我胸中道理顺应之;其无感也,此心空空洞洞,寂然旷然。譬之鉴,光明在此,物来则照之,物去则光明自在。彼事未来而意必,是持鉴觅物也。尝谓镜是物之圣人,镜日照万物而常明,无心而不劳故也。圣人日应万事而不累,有心而不役故也。夫惟为物役而后累心,而后应有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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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彼知我,不独是兵法,处人处事一些少不得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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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之情,欲收敛不欲豪畅,可以谨德;老人之情,欲豪畅不欲郁阏,可以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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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惯之极,父不能制子,君不能制臣,夫不能制妻,身不能自制。视死如饴,何威之能加?视恩为玩,何惠之能益?不祸不止。故君子情盛不敢废纪纲,兢兢然使所爱者知恩而不敢肆,所以生之也,所以全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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笞、杖、徒、流、死,此五者,小人之律令也。礼、义、廉、耻,此四者,君子之律令也。小人犯律令刑于有司,君子犯律令刑于公论。虽然,刑罚滥及,小人不惧,何也?非至当之刑也。毁谤交攻,君子不惧,何也?非至公之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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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识见底人,难与说话;偏识见底人,更难与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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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是个情世界,万物生于情死于情。至人无情,圣人调情,君子制情,小人纵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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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檠一首,足荷七尺,终身由之而不觉其重,固有之也。使他人之首枕我肩,他人之身在我足,则不胜其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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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者当慎无名之赏。众皆藉口以希恩,岁遂相沿为故事,故君子恶苟恩。苟恩之人,顾一时,市小惠,徇无厌者之情,而财用之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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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征应,自汉儒穿凿附会,以为某灾祥应某政事,最迂。大抵和气致祥,戾气致妖,与作善降祥,作恶降殃,道理原是如此。故圣人只说人事,只尽道理,应不应、在我不在我都不管。若求一一征应,如鼓答桴,尧舜其犹病矣。大段气数有一定的,有偶然的,天地不能违,天地亦顺之而已。旱而雩,水而荥,彗孛而禳,火而祓,日月食而救,君子畏天威谨天戒当如是尔。若云随祷辄应,则日月盈亏岂系于救不救之间哉?大抵阴阳之气,一偏必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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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等手段用贼,其次拿贼,其次躲着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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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情既溢,裁之为难。裁溢如割骈拇赘疣,人甚不堪。故裁之也欲令民堪,有渐而已矣。安静而不震激,此裁溢之道也。故圣王在上,慎所以溢之者,不生民情,礼义以驯之,法制以防之,不使潜滋暴决,此慎溢之道也。二者帝王调剂民情之大机也,天下治乱恒必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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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无无益之文章,其明道也,不得不形而为言;其发言也,不得不成而为文。所谓因文见道者也,其文之古今工拙无论。唐宋以来渐尚文章,然犹以道饰文,意虽非古而文犹可传。后世则专为文章矣,工其辞语,涣其波澜,炼其字句,怪其机轴,深其意指,而道则破碎支离,晦盲否塞矣。是道之贼也,而无识者犹以文章崇尚之,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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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是心当,家是主人翁当,郡邑是守令当,九边是将帅当,千官是冢宰当,天下是天子当,道是圣人当。故宇宙内几桩大事,学者要挺身独任,让不得别人,亦与人计行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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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何为者?以为冤耶;当罪不明之有司;以为不冤耶,当报无辜之死恨。圣王有大庆,虽枯骨罔不蒙恩。今伤者伤矣,死者死矣,含愤郁郁莫不欲仇我者速罹于法以快吾心,而乃赦之,是何仁于有罪而不仁于无辜也。将残贼幸赦而屡逞,善良闻赦而伤心,非圣王之政也。故圣王眚灾宥过不待庆时,其刑故也不论庆时,夫是之谓大公至正之道。而不以一时之喜滥恩,则法执而小人惧,小人惧则善良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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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世士风大可哀已。英雄豪杰本欲为宇宙树立大纲常、大事业,今也,驱之俗套,绳以虚文,不俯首吞声以从,惟有引身而退耳。是以道德之士远引高蹈,功名之士以屈养伸。彼在上者倨傲成习,看下面人皆王顺长息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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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车满载,蚊蚋千万集焉,其去其来,无加于重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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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之一字,是个好道理,看那推心者是什么念头。好色者恕人之淫,好货者恕人之贪,好饮者恕人之醉,好安逸者恕人之惰慢,未尝不以己度人,未尝不视人犹己,而道之贼也。故行恕者,不可以不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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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合外内之道也。外无感,则义只是浑然在中之理,见物而裁制之则为义,义不生于物,亦缘物而后见。告子只说义外,故孟子只说义内,各说一边以相驳,故穷年相辨而不服。孟子若说义虽缘外而形,实根吾心而生,物不是义,而处物乃为义也,告子再怎开口?性,合理气之道也。理不杂气,则纯粹以精,有善无恶,所谓义理之性也。理一杂气,则五行纷糅,有善有恶,所谓气质之性也。诸家所言皆落气质之后之性,孟子所言皆未着气质之先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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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舜无不弊之法,而恃有不弊之身,用救弊之人,以善天下之治,如此而已。今也不然,法有九利不能必其无一害,法有始利不能必其不终弊。嫉才妒能之人,惰身利口之士,执其一害终弊者讪笑之,谋国不切而虑事不深者从而附和之,不曰“天下本无事,安常袭故何妨”;则曰“时势本难为,好动喜事何益”。至大坏极弊,瓦解土崩而后付之天命焉。呜呼!国家养士何为哉?士君子委质何为哉?儒者以宇宙为分内何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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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法上承天道,下顺人情,要个大中至正,不容有一毫偏重偏轻之制。行法者要个大公无我,不容有一毫故出故入之心,则是天也。君臣以天行法,而后下民以天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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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井者不可与言一度之天,出而四顾,则始觉其大矣。虽然,云木碍眼,所见犹拘也。登泰山之巅,则视天莫知其际矣。虽然,不如身游八极之表,心通九垓之外,天在胸中,如太仓一粒,然后可以语通达之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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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直而出之以婉,善言也,善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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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底有,无私底难。二氏能无情欲而不能无私。无私无欲,正三教之所分也。此中最要留心理会,非狃于闻见章句之所能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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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者,发之不可遏,禁之不能止,才说是当然,便没气力。然反之之圣,都在当然上做工夫,所以说勉然。勉然做到底,知之成功,虽一分数境界,到那难题试验处,终是微有不同,此难以形迹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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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事不妨详问广问,但不可有偏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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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之将退也先燠,天之将旦也先晦。投丸于壁,疾则内射,物极则反,不极则不反也。故愚者惟乐其极,智者先惧其反。然则否不害于极,泰极其可惧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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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于事也,行乎其所不得不行,止乎其所不得不止;于言也,语乎其所不得不语,默乎其所不得不默,尤悔庶几寡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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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之所居曰任,此意最可玩。不惟取责任负荷之义,任者,任也。听其便宜信任而责成也。若牵制束缚,非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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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说话要简重从容,循物傍事,这便是说话中涵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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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慎求人,讲道问德,虽屈己折节,自是好学者事。若富贵利达向人开口,最伤士气,宁困顿没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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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间,南京军以放粮过期、减短常例,杀户部侍郎,散银数十万以安抚之。万历间,杭州军以减月粮又给以不通行之钱,欲杀巡抚不果。既而军骄,散银万余乃定。后严火夫夜巡之禁,宽免士夫而绳督市民,既而民变,杀数十人乃定。郧阳巡抚以风水之故,欲毁参将公署为学宫,激军士变,致殴兵备副使几死,巡抚被其把持,奏疏上,必露章明示之乃得行。陕西兵以冬操太早,行法太严,再三请宽不从,谋杀抚按总兵,不成。论者曰:兵骄卒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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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天下大事,非气不济。然气欲藏不欲露,欲抑不欲扬。掀天揭地事业,不动声色,不惊耳目,做得停停妥妥,此为第一妙手,便是入神。譬之天地,当春夏之时,发育万物,何等盛大流行之气,然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岂无风雨雷霆,亦只时发间出,不显匠作万物之迹,这才是化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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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将半夜萦千岁,只恐一朝便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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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君子澡心浴德,要使咳唾为玉,便溺皆香,才见工夫圆满。若灵台中有一点污浊,便如瓜蒂藜芦入胃,不呕吐尽不止,岂可使一刻容留此中耶?夫如是,然后溷厕可沉,缁泥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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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休问大家行不行,旧规有不有,只看义上协不协。势不在我,而于义无害,且须勉从;若有害于义,即有主之者,吾不敢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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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中,空老了多少豪杰;闲淡滋味,惟圣贤尝得出。及当热闹时,也只以这闲淡心应之。天下万事万物之理都是闲淡中求来,热闹处使用,是故静者动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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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公是一部活《周礼》,世只有周公不必有《周礼》,使周公而生于今,宁一一用《周礼》哉!愚谓有周公虽无《周礼》可也,无周公虽无《周礼》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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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言遽色、厉声怒气,原无用处。万事万物只以心平气和处之,自有妙应。余褊,每坐此失,书以自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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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认要尝出悦心真味,工夫更要进到百尺竿头,始为真儒。向与二三子暑月饮池上,因指水中莲房以谈学问。曰:山中人不识莲,于药铺买得干莲肉,食之称美。后入市买得久摘鲜莲,食之更称美也。余叹曰:渠食池上新摘,美当何如?一摘出池,真味犹漓。若卧莲舟,挽碧筒就房而裂食之,美更何如?今之体认,皆食干莲肉者也。又如这树上胡桃,连皮吞之,不可谓之不吃,不知此果须去厚肉皮,不则麻口;再去硬骨皮,不则损牙;再去瓤上粗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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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弊规若时王之制,守时套若先圣之经,侈己自得,恶闻正论,是人也,亦大可怜矣,世教奚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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铦矛而秫梃,金矢而秸弓,虽有《周官》之法度而无奉行之人,典谟训诰何益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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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漆以油,洗污以灰,洗油以腻。去小人以人小,此古今妙手也。昔人明此意者几,故以君子去小人,正治之法也。正治是堂堂之阵,妙手是玄玄之机。玄玄之机,非圣人不能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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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乡举里选之法废,而后世率尚词章。唐以诗赋求真才,更为可叹;宋以经义取士,而我朝因之。夫取士以文,已为言举人矣。然犹曰:言,心声也,因文可得其心,因心可知其人。其文爽亮者,其心必光明,而察其粗浅之病。其文劲直者,其人必刚方,而察其豪悍之病。其文藻丽者,其人必文采,而察其靡曼之病。其文庄重者,其人必端严,而察其寥落之病。其文飘逸者,其人必流动,而察其浮薄之病。其文典雅者,其人必质实,而察其朴钝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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