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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墨得省身克己之法,膏笔得用人处事之法,写字得经世宰物之法。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名句】磨墨得省身克己之法,膏笔得用人处事之法,写字得经世宰物之法。
【译文】研墨可以得到省身克己之法,膏笔可以得到用人处事之法,写字可以得到经世宰物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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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之人,闻称人之善辄有妒心,闻称人之恶辄有喜心,此天理忘而人欲肆者也。孔子所恶,恶称人之恶;孔子所乐,乐道人之善。吾人岂可另有一副心肠。
为政先以扶持世教为主,在上者一举措间而世教之隆污、风俗之美恶系焉。若不管大体如何而执一时之偏见,虽一事未为不得,而风化所伤甚大,是谓乱常之政,先王慎之。
同途而遇,男避女,骑避步,轻避重,易避难,卑幼避尊长。
令人可畏,未有不恶之者,恶生毁。令人可亲,未有不爱之者,爱生誉。
大风无声,湍水无浪,烈火无焰,万物无影。
士君子高谈阔论,语细探玄,皆非实际,紧要在适用济事。故今之称拙钝者曰不中用,称昏庸者曰不济事。此虽谚语口头,余尝愧之。同志者盍亦是务乎?
仁者之家,父子愉愉如也,夫妇雍雍如也,兄弟怡怡如也,僮仆欣欣如也,一家之气象融融如也。义者之家,父子凛凛如也,夫妇嗃嗃如也,兄弟翼翼如也,僮仆肃肃如也,一家之气象栗栗如也。仁者以恩胜,其流也知和而和;义者以严胜,其流也疏而寡恩。故圣人之居家也,仁以主之,义以辅之,洽其太和之情,但不溃其防斯已矣。其井井然,严城深堑,则男女之辨也,虽圣人不敢于家人相忘。
彰死友之过,此是第一不仁。生而告之也,望其能改,彼及闻之也,尚能自白。死而彰之,夫何为者?虽实过也,吾为掩之。
闻人之善而掩覆之,或文致以诬其心;闻人之过而播扬之,或枝叶以多其罪。此皆得罪于鬼神者也,吾党戒之。
一则见性,两则生情。人未有偶而能静者,物未有偶而无声者。
举大事,动众情,必协众心而后济。不能尽协者,须以诚意格之,恳言入之。如不格不入,须委曲以求济事。不然彼其气力智术足以撼众而败吾之谋,而吾又以直道行之,非所以成天下之务也。古之入神谋鬼谋,以卜以筮,岂真有惑于不可知哉?定众志也,此济事之微权也。
才犹兵也,用之伐罪吊民则为仁义之师,用之暴寡陵弱则为劫夺之盗,是故君子非无才之患,患不善用才耳。故惟有德者能用才。
利刃斫木绵,迅炮击风帜,必无害矣。
祸福是气运,善恶是人事,理常相应,类亦相求。若执福善祸淫之说而使之不爽,而为善之心衰矣。大段气运只是偶然,故善获福、淫获祸者半,善获祸、淫获福者亦半,不善不淫而获祸获福者亦半。人事只是个当然,善者获福,吾非为福而修善;淫者获祸,吾非为祸而改淫。善获祸而淫获福,吾宁善而处祸,不肯淫而要福。是故君子论天道不言祸福,论人事不言利害。自吾性分当为之外,皆不庸心,其言祸福利害,为世教发也。
服砒霜巴豆者,岂不得肠胃一时之快,而留毒五脏以贼元气,病者暗受而不知也。养虎以除豺狼,豺狼尽而虎将何食哉?主人亦可寒心矣。是故梁冀去而五侯来,宦官灭而董卓起。
任是最愚拙人,必有一般可用,在善用之者耳。
驼负百钧,蚁负一粒,各尽其力也。象饮数石,鼷饮一勺,各充其量也。君子之用人,不必其效之同,各尽所长而已。
浑身都遮盖得,惟有面目不可掩,面目者,心之证也。即有厚貌者,卒然难做预备,不觉心中事都发在面目上,故君子无愧心则无怍容。中心之达,达以此也;肺肝之视,视以此也。此修己者之所畏也。
吉凶祸福是天主张,毁誉予夺是人主张,立身行己是我主张。此三者不相夺也。
受病于平日,而归咎于一旦。发源于脏腑,而求效于皮毛。太仓之竭也,责穷于囤底。大厦之倾也,归罪于一霖。
欲只是有进气无退气,理只是有退气无进气,善学者审于进退之间而已。
先事体怠神昏,事到手忙脚乱,事过心安意散,此事之贼也,兵家尤不利此。
涵养不定底,自初生至盖棺时凡几变,即知识已到,尚保不定毕竟做何种人。所以学者要德性坚定,到坚定时,随常变穷达生死只一般,即有难料理处,亦自无难。若平日不遇事时尽算好人,一遇个小小题目便考出本态,假遇着难者大者,知成个什么人!所以古人不可轻易笑,恐我当此,未便在渠上也。
千日集义,禁不得一刻不慊于心,是以君子瞬存息养,无一刻不在道义上。其防不义也,如千金之子之防盗,惧馁之故也。
振玩兴废用重典,惩奸止乱用重典,齐众摧强用重典。
说不得真知明见,一些涵养不到,发出来便是本象,仓卒之际,自然掩护不得。
只大公了,便是包涵天下气象。
身是心当,家是主人翁当,郡邑是守令当,九边是将帅当,千官是冢宰当,天下是天子当,道是圣人当。故宇宙内几桩大事,学者要挺身独任,让不得别人,亦与人计行止不得。
身要严重,意要安定,色要温雅,气要和平,语要简切,心要慈祥,志要果毅,机要缜密。
治道只要有先王一点心,至于制度文为,不必一一复古。有好古者,将一切典章文物都要反太古之初,而先王精意全不理会,譬之刻木肖人,形貌绝似,无一些精神贯彻,依然是死底。故为政不能因民随时,以寓潜移默化之机,辄纷纷更变,惊世骇俗,绍先复古,此天下之拙夫愚子也。意念虽佳,一无可取。
才逢乐处须知苦,既没闲时那有忙?
今人不如古人,只是无学无识。学识须从三代以上来,才正大、才中平。今只将秦、汉以来见识抵死与人争是非,已自可笑,况将眼前闻见,自己聪明,翘然不肯下人,尤可笑也。
天下之祸,多隐成而卒至,或偶激而遂成。隐成者贵预防,偶激者贵坚忍。
凡名器服饰,自天子而下庶人而上,各有一定等差,不可僭逼。上太杀是谓逼下,下太隆是谓僭上,先王不裁抑以逼下也,而下不敢僭。
一呼吸间,四肢百骸无所不到;一痛痒间,手足心知无所不通,一身之故也。无论人生,即偶,提一线而浑身俱动矣,一脉之故也。守令者,一郡县之线也;监司者,一省路之线也;君相者,天下之线也。心知所及,而四海莫不精神;政令所加,而万姓莫不鼓舞者何?提其线故也。令一身有痛痒而不知觉,则为痴迷之心矣。手足不顾,则为痿痹之手足矣。三代以来,上下不联属久矣,是人各一身而家各一情也,死生欣戚不相感,其罪不在下也。
“尧舜事功,孔孟学术”,此八字是君子终身急务。或问:尧舜事功,孔孟学术,何处下手?曰:以天地万物为一体,此是孔孟学术;使天下万物各得其所,此是尧舜事功,总来是一个念头。
作人怕似渴睡汉,才唤醒时睁眼若有知,旋复沉困,竟是寐中人。须如朝兴栉盥之后,神爽气清,冷冷劲劲,方是真醒。
或问:人将死而见鬼神,真耶?幻耶?曰:人寤则为真见,梦则为妄见。魂游而不附体,故随所之而见物,此外妄也。神与心离合而不安定,故随所交而成景,此内妄也。故至人无梦,愚人无梦,无妄念也。人之将死如梦然,魂飞扬而神乱于目,气浮散而邪客于心,故所见皆妄,非真有也。或有将死而见人拘系者,尤妄也。异端之语,入人骨髓,将死而惧,故常若有见。若死必有召之者,则牛羊蚊蚁之死,果亦有召之者耶?大抵草木之生枯,土石之凝
士君子要任天下国家事,先把本身除外,所以说“策名委质”,言自策名之后,身已非我有矣,况富贵乎?若营营于富贵身家,却是社稷苍生委质于我也,君之贼臣乎!天之僇民乎!
今之用人,只怕无去处,不知其病根在来处。今之理财,只怕无来处,不知其病根在去处。
满面目都是富贵,此是市井小儿,不堪入有道门墙,徒令人呕吐而为之羞耳。若见得大时,舜禹有天下而不与。
元气已虚而血肉未溃,饮食起居不甚觉也。一旦外邪袭之,溘然死矣。不怕千日,怕一旦;一旦者,千日之积也。千日可为,一旦不可为矣。故慎于千日,正以防其一旦也。有天下国家者可惕然惧矣。
心要如天平,称物时物忙而衡不忙,物去时即悬空在此,只恁静虚中正,何等自在。
善用力者,举百钧若一羽;善用众者,操万旅若一人。
天地之于万物,原是一贯。
雪非薰蒸之化也,天气上升,地气下降,是干涸世界矣。然阴阳之气不交则绝,故有留滞之余。阴始生之,嫩阳往来交结,久久不散,而迫于严寒,遂为雪、为霰。白者,少阴之色也,水之母也,盛则为雪,微则为霜。冬月片瓦半砖之下著湿地皆有霜,阴气所呵也,土干则否。
圣人感人心,于患难处更验。盖圣人平日仁渐义摩,深恩厚泽入于人心者化矣。及临难处仓卒之际,何暇思图,拿出见成的念头来,便足以捐躯赴义。非曰我以此成名也,我以此报君也,彼固亦不自知其何为而迫切至此也。其次捐躯而志在图报,其次易感而终难,其次厚赏以激其感。噫!至此而上下之相与薄矣,交孚之志解矣。嗟夫!先王何以得此于人哉!
执火不焦指,轮圆不及下者,速也。
“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此舜时狱也。以舜之圣,皋陶之明,听比屋可封之民,当淳朴未散之世,宜无不得其情者,何疑而有不经之失哉?则知五听之法不足以尽民,而疑狱难决自古有之,故圣人宁不明也而不忍不仁。今之决狱辄耻不明而以臆度之见、偏主之失杀人,大可恨也。夫天道好生,鬼神有知,奈何为此?故宁错生了人,休错杀了人。错生则生者尚有悔过之时,错杀则我亦有杀人之罪。司刑者慎之。
今古纷纷辨口,聚讼盈庭,积书充栋,皆起于世教之不明,而聪明才辨者各执意见以求胜。故争轻重者至衡而息,争短长者至度而息,争多寡者至量而息,争是非者至圣人而息。中道者,圣人之权衡度量也。圣人往矣,而中道自在,安用是哓哓强口而逞辨以自是哉?嗟夫!难言之矣。
圣人不强人以太难,只是拨转他一点自然底肯心。
七尺之躯,戴天履地,抵死不屈于人。乃自落草以至盖棺,降志辱身,奉承物欲,不啻奴隶。到那魂升于天之上,见那维皇上帝,有何颜面?愧死!愧死!
法至于平,尽矣,君子又加之以恕。乃知平者,圣人之公也;恕者,圣人之仁也。彼不平者加之以深,不恕者加之以刻,其伤天地之和多矣。
天地不可知也,而吾知天地之所生。观其所生,而天地之性情形体俱见之矣。是故观子而知父母,观器而知模范。天地者,万物之父母而造物之模范也。
任是权奸当国,也用几个好人做公道,也行几件好事收人心。继之者欲矫前人以自高,所用之人一切罢去,所行之政一切更张。小人奉承以干进,又从而巧言附和,尽改良法而还弊规焉。这个念头为国为民乎?为自家乎?果曰为国为民,识见已自聋瞽。果为自家,此之举动,二帝三王之所不赦者也,更说什么事业?
不为三氏奴婢,便是两间翁主。三氏者何?一曰气质氏,生来气禀在身,举动皆其作使,如勇者多暴戾,懦者多退怯是已。二曰习俗氏,世态即成,贤者不能自免,只得与世浮沉,与世依违,明知之而不能独立。三曰物欲氏,满世皆可殢之物,每日皆殉欲之事,沉痼流连,至死不能跳脱。魁然七尺之躯,奔走三家之门,不在此则在彼。降志辱身,心安意肯,迷恋不能自知,即知亦不愧愤。大丈夫立身天地之间,与两仪参,为万物灵,不能挺身自竖而倚
五刑不如一耻,百战不如一礼,万劝不如一悔。
百代而下,百里而外,论人只是个耳边纸上,并迹而诬之,那能论心?呜呼!文士尚可轻论人乎哉?此天谴鬼责所系,慎之。
明道在朱、陆之间。
殃咎之来,未有不始于快心者,故君子得意而忧,逢喜而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