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容·力的前奏》原文、赏析、鉴赏
陈 敬 容
歌者蓄满了声音
在一瞬的震颤中凝神
舞者为一个姿势
拼聚了一生的呼吸
天空的云、地上的海洋
在大风暴来到之前
有着可怕的寂静
全人类的热情汇合交融
在痛苦的挣扎里守候
一个共同的黎明
1947.4.于上海
中外不少诗篇赞颂过“力”,歌唱它是不断的破坏,不断的创造,是万物新生的本源。美国的惠特曼和中国的郭沫若都曾为摧毁旧世界、创造新世纪的革命伟力而高歌,他们的诗都气势磅礴,若岩浆之喷薄而出。女诗人陈敬容却独辟蹊径,别开生面,写力爆发之前的积聚时刻,即“力的前奏”。歌手在努力放歌前有一瞬间的心灵震颤而后凝神待发;舞蹈家为一个力的动作积聚着一生的锻炼;云的密集翻滚、海洋的汹涌澎湃,在大风暴到来之前都在积聚着力量,而呈现着“可怕的寂静”。这一切,都处在“引而未发”、“蓄势以待”的运动过程之中。诗人在前三节描述这些,都为了表现最后一节所揭示的主旨:全人类正在为争取自由和光明在汇合伟大的力量,经过痛苦的挣扎,那期待着的光辉时刻即将到来。在1947年中国人民与反动派为中国命运进行决战的时刻,尽管国民党统治区还陷于恐怖的黑夜,而诗人预见到胜利的大变革已处于力的“前奏”之中。
这首诗采用西方现代派的象征手法,作者把互不关联的一些意象组合起来,构成一个整体的象征:待唱的歌者,将舞的舞者,风暴到来前的密集的云和平静的海洋,这些各自无关的意象,为一种内在的理念所联结,从而把理念表达得生动而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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