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教文学·《圣经·旧约》·亚当与夏娃》原文与赏析
《旧约·创世记》第2、3章
在耶和华上帝创造天地的日子,野地还没有草木,田间的菜蔬还没有长起来,因为耶和华上帝还没有降雨在地上,也没有人耕地。但有雾气从地上腾起,滋润遍地。耶和华上帝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
耶和华上帝在东方的伊甸立了一个园子,把所造的人安置在那里。耶和华上帝使各样的树从地里长出来,可以悦人的眼目,其上的果子好作食物。园子当中又有生命树,和分别善恶的树。有河从伊甸流出来滋润那园子。
耶和华上帝将亚当安置在伊甸园,使他修理看守。耶和华上帝吩咐他说:“园中各样树上的果子,你可以随意吃;只是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你不可吃,因为你吃了必定死。”
耶和华上帝说:“那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耶和华上帝把用土造成的野地上的各样走兽,和空中各样飞鸟,都带到那人面前,看他叫什么。亚当怎样叫各样生物,那就是这种生物的名字。亚当便给一切牲畜、空中飞鸟、野地走兽都起了名。只是亚当没有遇见配偶帮助他。耶和华上帝使他沉睡,他就沉睡了。于是取下他的一条肋骨,又把肉合起来。耶和华上帝就用亚当身上所取的肋骨,造成一个女人,领她到那人跟前。亚当说: “这是我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可以称她为女人,因为她是从男人身上取出来的。”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当时夫妻二人,赤身露体,并不羞耻。
耶和华上帝所造的,惟有蛇比田野一切的活物更狡猾。蛇对女人说:“上帝岂是真说不许你们吃园中所有树上的果子么?”女人对蛇说:“园中树上的果子我们可以吃,惟有园当中那棵树上的果子,上帝曾说,你们不可吃,也不可摸,免得你们死。”蛇对女人说: “你们不一定死,因为上帝知道,你们吃了眼睛就明亮了,你们便跟上帝一样能知道善恶。”女人见那棵树的果子好作食物,也悦人的眼目,并且能使人有智慧,于是就摘下果子来吃了;又给她丈夫,她丈夫也吃了。他们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体,便拿无花果树的叶子,为自己编作裙子。
天起了凉风,耶和华上帝在园中行走,亚当和他妻子听见上帝的声音,就藏在园里的树木中,躲避耶和华上帝。耶和华上帝呼唤亚当,对他说: “你在哪里?”他说:“我在园中听见你的声音,我就害怕,因为我赤身露体,我便藏了。”耶和华说:“谁告诉你赤身露体呢?莫非你吃了我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树上的果子么?”亚当说: “你所赐给我,与我同居的女人,她把那树上的果子给我,我就吃了。”
耶和华上帝对女人说:“你作的是什么事呢?”女人说:“那蛇引诱我,我就吃了。”耶和华上帝对蛇说:“你既作了这事,就必受咒诅,比一切的牲畜野兽更甚;你必用肚子行走,终身吃土。我又要叫你和女人彼此为仇,你的后裔和女人的后裔,也彼此为仇;女人的后裔要伤你的头,你要伤她的脚跟。”又对女人说:“我必多多加增你怀胎的苦楚,你生产儿女必多受苦楚;你必恋慕你丈夫,你丈夫必管辖你。”又对亚当说:“你既听从妻子的话,吃了我所吩咐你不可吃的那树上的果子,地必为你的缘故受咒诅,你必终身劳苦,才能从地里获得吃的。地必给你长出荆棘和蒺藜来,你也要吃田间的菜蔬。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
亚当给他妻子起名叫夏娃(“生命”之意),因为她是众生之母。耶和华上帝为亚当和他妻子用皮子作衣服,给他们穿。
耶和华上帝说:“那人已经与我们相似,能知道善恶。现在恐怕他伸手又摘生命树的果子吃,就永远活着了。”耶和华上帝便打发他出伊甸园,去耕种他所出生的土地。上帝把他赶了出去,又在伊甸园的东边安设基路伯,持一把四面转动发火焰的剑,把守通往生命树的道路。
人类对于自身的起源和祖先的历史有着永恒的兴趣。在《创世记》中,《圣经》的作者为我们阐述了最初的人类起源。《旧约》在《创世记》的第一章和第二、三章上帝创造人类的两处记载并不一致,简单地归纳,第一章说上帝照着自己的形象造男造女;而第二章说上帝先用尘土造了亚当,又用亚当的肋骨造了夏娃。
《创世记》第二、三章关于上帝造人的传说比第一章上帝造人的传说早了近400年。所以第二、三章的记载是《圣经》中上帝造人的最早记录。
根据《圣经·创世记》这一上帝造人的故事,亚当与夏娃被称为人类的始祖。在造人的过程中,“上帝用地上的尘土造人”,说明了上帝造人的物质材料,上帝“将生气吹在他的鼻孔里,就成了有灵的活人”,说明了人的精神部分,上帝给这男人起名叫“亚当”。与亚当不同的是,上帝造女人时没用尘土,而是取自亚当的肋骨,这女人的名子也不是上帝给起的,而是亚当给起的,名叫夏娃(“生命”之意”)。上帝造女人的目的是男人“独居不好,我要为他造一个配偶帮助他。”
上帝创造人的故事使人产生了疑问:地上有的是尘土,上帝既然可以用来造男人,为什么不能用来造女人呢?在古巴比伦废墟中出土的楔形文字对这个问题提供了简直令人惊叹的答案。原来这一情节建立在一个十分有趣的误解之上:对楔形文字的研究结果表明,《圣经》中的神话传说直接师承美索不达米亚各原始民族神话之处甚多。在美索不达米亚麦苏尔人的神话中,基恩神有一根肋骨生了病,被请来医治肋骨的女神名字叫宁姬。在麦苏尔语言中,“姬”这个词有“肋骨”之意,“宁姬”这个词既表示“来自肋骨的女人”,也表示“赋予生命的女人”。由此可以看出,夏娃(“生命”之意)这个“生命之母”是如何与“肋骨”一词连在了一起。
亚当和夏娃是上帝创造的,他们必须听从上帝的吩咐,按照上帝的意志行事。但由于亚当、夏娃受到蛇的诱惑,偷吃了知善恶树上的果子,因而犯了弥天大罪,被赶出了伊甸园。基督教根据这一典故,演绎出了“原罪”的教义。这一“原罪”的观念,是基督教最重要的理论基础之一。基督教认为,既然人类的始祖亚当与夏娃违反了上帝的诫命偷吃了知善恶树上的果子,他们的这种罪行便具有“永世”的意味,凡是亚当与夏娃的子孙,从降生起,便是有罪的,他们的罪是由他们的祖先传来的,即所谓“原罪”。所以,人人生而有“罪”,只有通过信仰上帝和依靠耶稣,通过受苦受难来进行救赎,才能使灵魂得救,来世才能进入“天国”。基督教在这里宣扬,一方面“人人有罪”,另一方面人人要进行“救赎”,人生而有罪并不可怕,而不信仰上帝,不进行“救赎”,使灵魂永堕阿鼻地狱,这才是最可怕的。要进行“救赎”,只能信仰上帝,基督教就是这样将“原罪”“救赎”与基督教教义联系在一起。
由于从亚当、夏娃被逐出伊甸园开始,凡肉身者,生而有罪,故这种“原罪”并非许多人所认为的那种“沉重的十字架”,“原罪”所伴随的首先是信仰的“救赎”,而不是上帝的惩罚。所以西方人往往能够更为坦然地接受 “原罪” 的观念,并且这种观念也深深影响到西方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
《圣经》中的四大神话: 创世、原罪、审判、救赎深刻地影响了西方的文学与艺术,以至于我们如果不懂得这些文学作品中的基督教涵义,就无法真正领会理解西方的文学和艺术的神髓。美国人类学家本尼迪克著有 《菊花与刀》 一书,他认为,以道德作为绝对标准的社会和依靠启发良知的社会属于罪感文化,在这种文化中要通过赎罪仪式,通过内心的反省来赎罪。犹太—基督教文化正是这样一种罪感文化。《圣经》中的四大神话都与 “罪恶感”有关,其中最主要的就是 “原罪说”。在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之前,他们的灵魂与肉体是浑然一体的,他们不知羞耻,不分善恶,这符合上帝造人的初衷,也符合伊甸园中的道德规范。但由于偷吃了禁果,亚当、夏娃知羞耻、明善恶,与上帝一样具有智慧,而且有了情欲,从此灵肉便分了家,破坏了伊甸园的道德规范。基督教神学家奥古斯丁对 “原罪”说作了进一步的阐发,他认为,当亚当和夏娃双堕入罪恶之渊后,色欲使他们知道了裸体之耻而感到羞愧。他们吃了禁果以后对自己的生殖器官突然感到关注(用无花果叶来掩饰)。奥古斯丁认为,性与色欲是“原罪” 中的两大因素,充满激情的性交和由此繁衍的每一个婴儿因而就是生而有罪的。
上帝由于亚当、夏娃吃了知善恶树上的果实,“跟上帝一样能知道善恶”,于是便勃然大怒,将最重的惩罚降给他们,并将他们赶出了伊甸园。为什么上帝对亚当、夏娃设下看来没有什么理由的禁令,不让他们吃能够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如果他们能够分别善恶,这不是更好吗? 为什么亚当、夏娃犯了罪,上帝不给他们一个悔罪改过的机会?为什么判他们那么重的处惩,还把他们赶出伊甸园?其实,这些问题,在故事中已有回答:“耶和华上帝说: ‘那人已经与我们相似,能知道善恶。现在恐怕他伸手又摘生命树的果子吃,就永远活着了’” 。也就是说,如果这样,人与上帝就不止是相似,而是已经与上帝一样,与上帝完全平等了。但这是上帝所不能接受的。上帝是造物主,人是被创造者,两者之间存在着霄壤之别,神人界线不可逾越。上帝所要求的是人对上帝的绝对信仰和绝对服从,不能有丝毫的不满和反抗。在上帝的统治之下,为他所创造的世界贯彻着他所规定的道德秩序。由于这种秩序,人的行为和结果之间,存在着道德上的必然联系,即善的行为产生好的结果,恶的行为产生坏的结果。这种道德上的必然联系,是恒定不变的,谁也不能任意改变,甚至上帝自己也不能。设想为善的不能得到赏赐,作恶的不能受到惩罚,那么上帝就不能执行这种赏善罚恶的使命,他就不是公义正直的,上帝也就不成其为上帝了。所以,当亚当、夏娃犯罪时,上帝必须给他们以相当严厉的惩罚,把他们逐出伊甸园,给他们以及他们的子孙带来劳碌、痛苦和死亡。
根据《创世记》,当上帝创造亚当时,不仅赐给他生气和治理全地的权柄,使他有别于其他受造的“活物”,同时还赐给他高度的意志自由和选择自由,使他远远超出于其他受造的“活物”。他不仅可以在道德和非道德的范围内进行选择,甚至可以在人与上帝的关系上,即服从不服从上帝的意志上进行选择。在可供自由选择的情况下,人类的始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从这一意义上来说,人类的“原罪”不是上帝有意促成的。所以,尽管存在着救主的《圣经》让耶稣替世人赎罪,却并不意味着人类由此卸去了选择自己命运的重担。香港1982年版《天道大众圣经百科全书》在解释 “罪”的条目中写道:“《圣经》 没有解答罪的本源的问题,只接纳它是一个事实。撒旦是罪的源头,但人却不能把堕落的责任推卸给撒旦; 人类要承担自己的责任……。”
上帝创造了人类,从亚当始,人类的历史可以分成两个阶段,即一、伊甸园阶段。在这一时期人类的生活是幸福的、无忧无虑的。二、失去伊甸园阶段。由于人类破坏了人与上帝之间的关系,他们为此受到惩罚,这一阶段就被称为堕落的阶段。这一阶段十分漫长,何时结束,以何种方式结束还要依靠上帝的启示。但即使是在堕落的阶段,人也仍然有选择的权力,可以选择是否信仰上帝,进而通过信仰进行救赎的权力。
由于女人是由男人的肋骨做成的,而且女人首先受到蛇的诱惑,先吃了禁果,所以她受到上帝更为严厉的惩罚,除了她所受的生理上的怀胎和生产的痛苦之外,上帝还声称“你丈夫必管辖你”,这是男尊女卑思想在《圣经》中的反映。埃利希·弗洛姆指出,在《旧约全书》中,就奠定了西方文化传统之一的犹太一基督教传统的基础,“它形成了比较纯粹的父权,文化形态,父亲在家庭中的权力,牧师和国王在社会中的权力,父亲一般的上帝在天国中的权力决定了这一文化形态。”在比较古老的宗教中一直是女性占据首位。像印度的迦梨和性力,阿卡德的伊什塔尔等,这是由母系社会的母权文化决定的。但在犹太—基督教中,男权战胜了女权,这反映了父系社会逐渐在社会中居于统治地位。在伊甸园中,作为女性的夏娃比男人更聪明、更勇敢、更敢于冲破“禁区”,夏娃在偷吃了禁果“堕落”后,她成了世界上第一个男人犯罪的原因,于是家长式的上帝就宣布了男人统治女人的原则。
在西方世界,亚当和夏娃的故事是家喻户晓的。这个故事中的“伊甸园”(又称为“乐园”或“人间天堂”)、“禁果”、“原罪”成为西方语言中的典故;亚当、夏娃吃禁果后知自己赤身裸体,便摘无花果叶遮住阴部,故无花果叶又称“遮羞布”;由于蛇引诱人类犯罪,蛇在西方被认为是“狡猾”的。
亚当与夏娃的故事是西方文学艺术创作中经常采用的主题。较早表现这一主题的有德国希尔德斯海姆主教堂青铜大门上的浮雕,表现的是上帝踮着脚,身体向前倾,怒气冲冲地指着亚当;亚当躬身低首,用手指着身后的夏娃;夏娃比亚当的姿势还要低,辩解地指着地上的蛇。罪过的转移与罪恶的起源表达得十分清晰。1125年左右绘制的英国哈德汉圣伯多夫大教堂中的壁画和德国鄂图王朝的司教贝伦华鲁多的青铜门浮雕也都是以这种解说教义为宗旨。
在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艺术家开始注重表现人物的手法,注意人体造型和传达人的思想感情,从而赋予这一主题新的内容。查尔奎《逐出乐园》青铜浮雕中,亚当与夏娃的表情仍然是不安和痛苦的,但亚当已经开始用手臂和将他驱逐出乐园的上帝抗争。马沙绰的壁画《逐出乐园》又不同于查尔奎的作品,亚当那有力的身体在抽泣中颤抖,在罪感与悲伤中抚着脸,夏娃用手掩着裸体,痛苦不堪地仰天哀鸣。这是美术史上前所未有的气度宏伟的裸体形象。在他们之后,米开朗琪罗为西斯廷教堂作的壁画中也有《原罪与逐出乐园》的场面,其表现手法显然受了马沙绰的影响。画面分为左右两部分,左面是亚当夏娃被毒蛇诱惑,偷吃禁果的情景,人头蛇身的蛇正盘绕在智慧之树上,将智慧之果递给半倚在地上夏娃,她的身旁亚当左手扶着树枝,右手伸向毒蛇。右面是天使在空中挥舞宝剑,将亚当和夏娃赶出伊甸园的情景。亚当面朝离去伊甸园的方向,双手却在推拒天使,夏娃藏在亚当身后,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惶愧之色。这三幅作品都表现了一种深层的悲剧意识。亚当与夏娃的形象已在罪感中表现出人的觉醒,画面表现出强烈的生命意识和生存意识。
文艺复兴运动淡化了罪感文化的宗教意识,从而使原罪的故事具有更大的世俗特征。16世纪初,荷兰画家波许的祭坛画:《快乐的园地》左侧部分《夏娃的创造》中,上帝竟然拉着夏娃的手把她带到亚当面前。德国宗教改革时的画家克拉纳赫的油画《伊甸园中的亚当和夏娃》中,亚当和夏娃手拉手亲热地站在上帝面前,似乎和上帝在亲切地交谈着什么,这显然是对原罪故事表现手法的大胆的突破。以后的一些画家对原罪主题的表现就更失去了基督教的意义,他们不管亚当与夏娃是否有罪,而是像表现生活中的男男女女那样去表现。德国画家西库根据弥尔顿长诗 《失乐园》 画的夏娃,居然在林中的池塘边手舞足蹈地欣赏自己美丽的身影,活脱一个现实生活中情窦初开的少女形象,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新艺术运动的代表,奥地利画家克里木特的笔下,亚当与夏娃的罪感意识更加荡然无存。他将人物形象处理在没有阴影的轮廓中,用四周的装饰块面来加强肌体肤色的肉感效果,那爱恋的线条、平淡的装饰,隐约表现出一种象征的、色情的暗示。尤其夏娃那饱满的乳房、壮硕的臀部和正面直露的身体,似乎是在呼唤一种原始的、充满活力的生命力。这种对生命价值的拔高是对基督教罪感文化的反叛。它宣告了夏娃无罪,而夏娃的本意就是“生命”,她是人类生命的伟大载体。
在文学作品中,西方文学取材于亚当和夏娃被赶出伊甸园故事的最著名的作品当首推17世纪中叶英国诗人弥尔顿的史诗《失乐园》,这是作家以《圣经》为题材的三部诗体悲剧的第一部 (其他两部是 《复乐园》和《力士参孙》),作者用几近10年的功力,通过亚当、夏娃被逐出乐园的情节,写出了人类社会最初演进的情景。诗中描写了撒旦和众天使对上帝——天上暴君的顽强抗争,反映了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的斗争情景。这部诗的故事轮廓为所有基督教读者所熟悉,但其内容效果富于独创性,具有神圣、普遍、永恒的意义。就艺术特点和气魄而言,它接近荷马史诗。在序言中弥尔顿强调无韵诗的新颖感和适于用来写英雄史诗,在节奏与声韵的运用上取得极大的成功。他的长句与诗段汹涌澎湃,像不断向前的浪潮。全诗共十二卷,内容宏富,除叙事外,还有革命的抒情和有关哲学、神学、社会、美学等各方面的内容。此诗奠定了弥尔顿在文学界的地位,在英国他是仅次于莎士比亚的作家。他的影响在18世纪扩展到欧洲大陆,但19世纪由于他在 《失乐园》 中描写的撒旦和众天使反抗上帝的主题被一些有影响的文学界人士如布莱克与雪莱误认为是“拜撒旦派”,影响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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