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浙江女性词人及其杰出表现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能词之女子,代不乏人。朱明以来,闺阁中有意为词人者,较两宋为多。作为经济和文化都相对发达的浙江,明代女性词人之创作亦殊有可观者,甚至出现了像徐灿这样的杰出词家。兹列叙其要者如下:

商景兰(1604—?),字媚生,一字眉生,山阴人。吏部尚书商周祚长女,巡抚祁彪佳室。能书善画,德才兼备,名重一时,人称伯商夫人,一名锦囊夫人。有《锦囊诗余》一卷,存词56首。

在明代女性词人中,商氏是佼佼者之一。商氏所作,多为小令,清词丽句,曲折幽婉。如《捣练子》写闺思云:

人去也,情难舍,花枝吹散风潇洒。霜天宿鸟静无声,流苏锦帐含愁下。

全词由直浅而静深,将离别所带来的深哀巨痛表达得既浓烈又含蓄。《明词综》于锦囊词惟取此阕,良有以也。

又如《临江仙·坐河边新楼》云:

水映玉楼楼上影,微风飘送蝉鸣。淡云流月小窗明。夜阑江上桨,远寺暮钟声。人倚栏干如画里,凉波渺渺堪惊。不知春色为谁增?湖光摇荡处,突兀众山横。

情景一体,动静结合,淡奇相生,结句尤工。这样的作品还有不少,如《菩萨蛮》词云:

春光难驻伤心色,远山暮影烟如织。花气傍高楼,游人在上头。闲倚栏干敞,湖水平如掌。浪影乱晴空,渔舟荡晚风。

国破家亡之后,商氏词风变得深曲沉郁,物是人非之感时常流露笔端。如《烛影摇红·咏鵰堂忆旧》写道:

春入华堂,玉阶草色重重暗。寒波一片映栏干,望处如银汉。风动花枝深浅,忽思量、时光如箭。歌声撩乱,环佩玎珰,繁华未断。游赏池台,沧桑顷刻风云换。中宵笳角恼人肠,泣向庭闱远。何处堪留顾眄?更可怜、子规啼遍。满壁图书,一枝残蜡,几声长叹。

此外像《点绛唇·春日游寓园》、《忆秦娥·初春剩国忆子》、《洞天春·初春同友坐剩国书屋》、《青玉案·即席赋赠友言别》等,皆所谓“唤起当年万种愁,泪湿青衫袖”(《卜算子·春日寓山春花》)之类。

商景徽,生卒年不详,商景兰之妹,商周祚次女。景徽字嗣音,有国色,适上虞徐咸清。博学工诗,诗逼盛唐。清兵入关,与咸清偕隐,年逾八十犹吟诗读书不辍。其子女承母训,多才华,名重一时。有《咏鵻堂集》,一作《承堂集》。景兰、景徽姐妹二人齐名。景徽今存词仅3首,以《江城子·怀黄皆令》一阕为工。词云:

孤舟一叶去林皋,雨潇潇,滴芭蕉。犹记楼头,杨柳万丝飘。写就行行离别意,总付与,浙江潮。一灯明灭篆烟销,度长宵,任无聊。羡杀当时、月夕共花朝。转忆停针频絮语,空目断,路迢遥。

虽身为女性,却有丈夫气,全词自成浑成,气韵流贯,几臻上品。

徐灿,生卒年不详,字明霞,号湘蘋,又号深明,晚号紫䇾。本江苏长洲人,光禄丞徐子懋之女,适弘文院大学士海宁陈之遴为继室。陈氏简介已见前文。陈未第时,以丧偶故游苏州,避雨徐氏园,徐翁遂以女许配。陈氏以事免死流徙,徐灿亦随夫谪迁塞外。徐灿善属文,精书画,画得北宋法。工诗词,词尤工,有《拙政园诗余》三卷,今存词101首。

论成就,徐灿不仅是明代女性词人第一,即置诸明词史,甚至千年大词史,亦无愧名家之誉。陈维崧称其为“南宋后闺秀第一”,谭献《箧中词》称其有“兴亡之感”。陈廷焯《白雨斋词话》卷五称“闺秀工为词者,前则李易安,后则徐湘蘋。”朱祖谋《望江南·杂题我朝诸名家词集后》题徐灿词云:“双飞翼,悔杀到瀛洲。词是易安人道韫,可堪伤逝又工愁。肠断塞垣秋。”俞陛云《清代闺秀诗话》卷二称:“清代闺秀词有三大家:湘蘋特起于前,顾太清、吴蘋香扬芬于后,卓然为词坛名媛。”寓深惜之意。

陈之遴人品低下,而徐灿高标自置,志行雅洁,殊为难得。她原拟避世遁隐,无奈所适非偶,竟做了降臣之妻,因此内心抑郁,遂将家国之恨、难言之隐,一并发之于词。虽然以往学术界皆依例将其视为清代词人,但无论就其志行,还是就其词品,徐灿皆应当以遗民身份归入明代讨论才是。既列其为明代词家,则徐灿不仅为明代闺秀词人第一,而且在整个明代词人中,亦是名列前茅的杰出词家,可与刘基、金堡、李渔等人平分秋色。

《风流子·同素庵感旧》作于南明福王弘光小朝廷覆亡、陈之遴降清之后。词云:

只如昨日事,回头想,早已十分秋。向洗墨池边,装成书屋,蛮笺象管,别样风流。残红院,几番春欲去,却为个人留。宿雨低花,轻风侧蝶,水晶帘卷,恰好梳头。西山依然在,知何意凭槛,怕举双眸。便把红萱酿酒,只动人愁。谢前度桃花,休开碧沼,旧时燕子,莫过朱楼。悔煞双飞新翼,误到瀛洲。

上片写作者从南京回到北京旧居,回忆起明末来京寓居时,夫妻伉俪笃好,书画联吟,有多少闲情逸致;下片写此番重返,已是改朝换代,景物依旧而人事已非,满目凄凉,万千感慨。当此易代之际,为人最重忠孝节操,守则义士,降则贰臣。受家教、个性影响,徐灿视投降变节为大耻。“谢前度”以下数句,是自警亦是警夫;“悔煞”二句,则分明是斥责和追悔了。

这种斥责和追悔,到《踏莎行·初春》里,已成了讥刺与哀悼。词云:

芳草初芽,梨花未雨,春魂已作天涯絮。晶帘宛转为谁垂,金衣飞上樱桃树。故国茫茫,扁舟何许?夕阳一片江流去。碧云犹叠旧河山,月痕休到深深处。

张珍怀先生称此词“内容丰富,寄托深邃,是徐灿词中杰作”,并逐句指明所寓何意。总之,上片表面句句写春景,却是字字讽喻清初朝政,并讽刺丈夫陈氏奴颜婢膝,投降清廷,骤成新宠而自鸣得意。下片则以悲悼感慨之笔,写因丈夫降清,自己无法归隐故乡,抒发对明朝覆亡的哀悼之情,并对南明各地颠沛流离、宁死不屈的忠臣义士报以深切的同情和忧虑。难怪谭献《箧中词》卷五称此词“兴亡之感,相国愧之”。可惜“相国”与她名曰夫妻,而实为陌路,既无“兴亡之感”,自然也不会“愧之”。

当此处境,能安慰词人的,唯有想回也回不去的梦中故园了。事实上,“梦回故园”几乎成为词人唯一的生存理由了。《一斛珠·有怀故园》见题知义,自不必说。《浪淘沙·庭树》末尾同样是诉说:“雁声和梦落天涯,渺渺濛濛云一片,可是还家?”而《唐多令·感怀》全词皆写怀乡病也。词云:

玉笛送清秋,红蕉露未收。晚香残、莫倚高楼。寒月羁人同是客,偏伴我,住幽州。小苑入边愁,金戈满旧游。问五湖、那有扁舟?梦里江声和泪咽,何不向故园流?

此词作于顺治十三年陈之遴初次获罪革职,旋又以原官发辽阳居住之时。作者虽居幽州,仍是夫人身份,尚能在高楼上压玉笛而望寒月,满怀却是惶惧,慨叹不能归隐故乡。孰料数年之后,陈氏再获论斩大罪,弄得全家流放辽东,词人也成囚犯了。词以健爽之笔写家国之恨。下片首二句,一用杜甫《秋兴八首》第六句“芙蓉小苑入边愁”,一用五代人著《江南余载》卷下所引诗“干戈满目家何在”句,写词人的现实处境,既大开大阖,又妥贴自然,将激扬与痛楚糅合一处,最见词人艺术功力。这两句与《踏莎行·初春》中的“碧云犹叠旧河山,月痕休到深深处”二句,一激切,一幽深,都是经得住反复咀嚼的名句。

徐灿的创作才情和艺术修养也许并不在李清照之下,但缺少易安宁折不弯的果敢和刚毅。受个性、家教影响,她一方面对故国沦亡和丈夫变节痛心疾首,微讽于词;另一方面却又无能为力,不能作坚决的痛斥和绝裂。但惟其如此,其词也才更多深哀巨痛而令人读之酸楚难禁。如《永遇乐·舟中感旧》云:

无恙桃花,依然燕子,春景多别。前度刘郎,重来江令,往事何堪说?逝水残阳,龙归剑杳,多少英雄泪血?千古恨,河山如许,豪华一瞬抛撇。白玉楼前,黄金台畔,夜夜只留明月。休笑垂杨,而今金尽,秾李还销歇。世事流云,人生飞絮,都付断猿悲咽。西山在,愁容惨黛,如共人凄切。

诚如严迪昌先生所言,“这样的词,不要说陈之遴《浮云集》中两卷诗余难作比并,就是置之当时词坛上也无愧为杰出之作”。其实,何止当时词坛,即便置之大词史,依然是佳作。

有徐灿加盟明末词坛,这是明词的幸运,她和金堡、张煌言词人一起,使得长期回溯、颓靡的明代浙江词终于重新振起,留下浓墨重彩的一抹辉煌。

李因(1616—1685),字今生,号是庵,又号龛山逸史,钱塘人,一作会稽人。明光禄寺卿海宁葛征奇妾。崇祯初,从夫寓京师。十六年,随夫偕隐江南,与柳如是、王修微相唱和。入清,夫死,茕然一身,矢志守节,卖画为生,凡数十年。诗多故国之痛,身世之感。著有《竹笑轩吟草》,词附,共22首。

以其身世经历,李因为词风格沉郁,且较多故国黍离之悲。《临江仙·九日》二阕为其代表。兹俱录如下:

重九催开黄菊早,霜林染就丹枫。何须直上最高峰。紫萸仍遍插,令节古今同。把盏篱边供独醉,不劳馈酒王弘。遥看秋色月朦胧。欲将亡国恨,细说与归鸿。

信步登高频整帽,恐防先露秋霜。扶筇着屐到篱傍。疏林云黯淡,野色树苍茫。笑把黄花何处酒,前村新酿开缸。仰天长叹感时伤。闲评今古事,默坐记兴亡。

感慨深沉,词风苍老,不让须眉。其人其词如此,自当归入明代。

柳如是(1618—1664),本姓杨,名爱儿,字影怜,一作应怜。后改姓名为柳是。又名因,名隐,字蘼芜,又字如是,号我闻居士。嘉兴人。一说江苏吴江人。盖以嘉兴、吴江相邻故也。初为吴江周相婢,继为盛泽归家院妓,与陈子龙等交往,深受影响。后归钱谦益,称河东君。尝劝钱殉国难,未从。又助钱与徐式耜、郑成功等抗清义师通。后以复明无望,遁入空门。钱谦益死后月余,柳投缳自尽。能词,善书画。有《东山酬和集》等。其诗词集《戊寅草》有崇祯刻本。《全清词钞》卷三十谓其别有《我闻室鸳鸯楼词》,未见。《全明词》录其词34首。

柳如是存词不多,以相思怀人为主调,感情深挚,词风清隽。且录其《梦江南·怀人》二十首之数阕为例:

人去也,人去鹭鸶洲。菡萏结为翡翠恨,柳丝飞上钿筝愁。罗幕早惊秋。(其二)
人去也,人去梦偏多。忆昔见时多不语,而今偷悔更生疏。梦里自欢娱。(其九)
人何在,人在枕函边。只有被头无限泪,一时偷拭又须牵。好否要他怜?(其二十)

据考《梦江南》组词乃为怀念当时几社领袖陈子龙所作。从这里所选三首看,柳词深挚缠绵,淡宕蕴藏,风神隽逸,不待修饰而工稳妥帖,而柳氏作为女子所具有的敏感、细腻和深情,也跃然纸上。每阕的三、四两句,都是可以回味的情语。

柳如是另有长调《金明池·寒柳》一阕,托物寄兴,精微婉转,如怨如慕,又别具韵味。词云:

有恨寒潮,无情残照,正是萧萧南浦。更吹起、霜条孤影,还记得、旧时飞絮。况晚来、烟浪迷离,见行客、特地瘦腰如舞。总一种凄凉,十分憔悴,尚有燕台佳句。春日酿成秋日雨。念畴昔风流,暗伤如许。纵饶有、绕堤画舫,冷落尽、水云犹故。念从前、一点春风,几隔着重帘,眉儿愁苦。待约个梅魂,黄昏月淡,与伊深怜低语。

据陈寅恪先生所撰《柳如是别传》,此词乃感激于陈子龙《上巳行》诗而作,陈诗有“垂柳无人临古渡,娟娟独立寒塘路”之句,所指即柳如是,亦此词“寒柳”之题所本。词的上片通过寒柳意象寄托寥落生意与凄怨情怀,下片则转写词人对命运的参悟、希冀与追求。词中比兴寄托手法的成功运用,使连翩的意象都获得弦外之音、象外之境。陈寅恪先生即疑“一点春风”即借指陈子龙之姓,而“春日酿成秋日雨”,乃言当年陈氏等人为柳氏所作春闺风雨之艳词,竟成今日飘零秋雨之预兆。由此不难发现作者丰邃的心灵和娴熟的词艺。

沈榛,字伯虔,一字孟端,嘉善人,生卒年不详。明天启进士沈德滋女,清顺治十二年进士钱黯妻,年五十二卒。有《松籁阁诗余》。《全明词》录其词45首,内容多伤春悲秋、写景咏物、闺思闲愁之类,特色、成就均一般,恕不详论。

黄媛贞,字皆德,秀水人。贵阳知府朱茂时妾。万历到崇祯年间在世。有《云卧斋诗稿》。《全明词补编》录其词108首。

在明代女性词人当中,媛贞存词最丰,也藉此成为晚明比较重要的女性词家。与传统女性词人相仿,媛贞词取材集中于离别相思、伤春悲秋、题咏美人、写景赋物、姊妹亲情,以及其他闺妇日常生活情景。以其存量较多,故各方面皆有涉及。其中写得较好的作品,一在怀人,二在写景。

先言写景词。如《谒金门·春晴》词云:“春雨透,夹岸柳长花瘦。风入闲扉开绿牖,一江新水皱。万里不堪回首,莺语好天清昼。芳草青青匀浦口,游人车马骤。”色泽清丽,形象生动。又如《菩萨蛮·春景》:“绮窗春昼东风起,春残花落愁无底。暖日照兰闺,梦回闻鸟啼。一江流水碧,垂柳青无力。极目画桥西,烟深芳草迷。”写暮春天气、物候,情景融洽,如在目前。学前人炼字琢句处,皆能自然熨帖,是媛贞词的一大特色,此二阕亦不例外。

再言怀人词。《蝶恋花·寄书》怀念夫婿,殷切深挚;《临江仙·新夏怀妹》思念妹妹,柔婉悠长。兹依次俱录如下:

笔下徘徊心上结,恰向红笺,字字分明说。何限殷勤无处撇,只愁闲却闲时节。倚遍栏干春几折,人未归来,空待南楼月。一种艰难书未彻,梦中添个新离别。

草色青深风渐满,罗衣犹带春寒情。空楼独望水盈盈。旧愁方解脱,新语未分明。花气薰人人起懒,不堪芳树啼莺。满庭云日好相迎。爱将新夏景,闲送落红声。

他如《美人十八咏》组词之《菩萨蛮·初浴》中的“小立试轻扶,花光艳绮罗”,《踏莎行·看美人卷帘》中的“笑拈花瓣掷春驹,两眸如水看无定”,《踏莎行·春思》中的“园林昨夜已春归,闲愁何不随春往”,《临江仙·舟中夏赏二首》其一中的“离心远著故园楼”等等,皆是深妩可诵的佳句。

嘉兴黄氏家族,女子能词者颇多。媛贞之妹黄媛介,字皆令,别号无瑕词史,有《离隐歌》、《湖上草》,《全明词》录其词16首,《全明词补编》补录1首。同族黄德贞,有《雪椒草》、《名闺诗选》、《彤奁词选》,《全明词》录其词15首。德贞二女、儿媳,亦俱能词。

其中,媛介词更胜一筹。如《眼儿媚》谢别柳如是,殷切感人。词云:“前灯絮语梦难成,分手更多情。栏前花瘦,衣中香暖,就里言深。月儿残了又重明,后会岂如今。半帆微雨,满船归况,万种离心。”聚会的温馨,归家的急切,重逢的期待,离别的感伤,都恰到好处地融合在一起,仅此一首,便可见其笔力之不凡。

词史的发展演变,自有其规律与流程,各期亦皆有其独具偏胜之资,未可遽言高下荣衰。否则,词史著述会有中断难续之憾,词体亦有肢解残缺之痛。词学界每言明词萎靡不振,乃词史中衰之期。今仅就浙江一省以证之,其说亦颇有可商榷处。粗言“中衰”则可,若以学术眼光视之,则当细辨深究,未可轻以“中衰”将明词,尤其是明代浙江词,一带而过。首先,明词之言情,是对南宋、金元以来去情渐远的矫正和补偿。况周颐《蕙风词话》卷三亦云:“元明人词,亦复不无可采,视抉择何如耳。”其次,明人以词名家者代不乏人,虽不敢说胜过温韦、正中、后主、柳周、姜吴、苏辛、吴蔡、易安、遗山诸大家,但与唐宋金元二流小名家,则可一较短长。而刘基、陈霆、李渔、金堡、张煌言、徐灿诸家,置诸唐宋,亦自是一家。第三,自明代始,浙北、苏南渐成词场,而清初形成、影响全清的浙西词派,明末浙北诸派、诸家实有发轫之功。尤其值得关注的,是明清之际浙北涌现出的若干个区域性、家族性词人群体,使区域性、家族性词体创作,成为一个具有突出学术意义的词学研究论题。因此,无论是就词史嬗变,还是就这些词家的个人成就而言,明代浙江词都值得我们进行全面而深细的研究。至于元代浙江词的新变,更不待言。故合论元明两朝,则宋末以来浙江词的发展变化,以及后来浙西词派的形成、发展,都有脉络可寻。本章题曰“元明浙江词的新变、洄溯与重振”,起步和落脚都在发现与肯定。

①《清史稿》卷五百零八《列女一·陈之遴妻徐传》,引陈维崧语。
①张珍怀选注《清代女词人选集》,黄山书社2009年版,第3页。
①严迪昌著《清词史》,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595—59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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