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萨克斯的一个传统
周日他们常见面,她的爱和他,
在欢庆日、五月节以及高地舞,
她与一个表叔住在一起,而他
凭着日月发誓,她未来的夫君
是奈伯斯威利,腿脚不灵的人,
他喝酒的乐趣远远超过了喝茶——
他做个生意,给人们搬运货物。
她喊道:可怜我吧!他不理睬;
她泪如泉涌,还是听了他的话。
当他故意地躲避她,她就责怪:
季节越来越近,就告知了牧师,
教堂的道坛上写下了两人名字,
要把他们做成侔色揣称的一体。
婚礼的日子刚破晓,露出曙光:
两个人站在一起,新郎和新娘;
傍晚已无了踪影,子夜也消逝。
热闹的人高唱“上帝护佑国王”,
不久新人起身走向他们的洞房。
她的情人蒂姆伤心得不思茶饭,
就这个样子他心爱之人被夺走:
他蹒跚在黑暗的田野山岗湖边,
不知不晓,他走到一个房屋旁,
它属于搬运工,属于他的心爱,
灯笼的光亮正引着他们走过来。
新娘走近房屋,平静但是苍白,
一个北方人会认为她刚离了婚;
然而于曾经在节日见过她的人,
像袅袅的白云,血红战场的幔,
那副面容言说着它背后的灾难。
那新郎为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
接着趔趄着靠在墙上喝个不停,
恰在这时烛花点着了稻谷稗子,
火苗蔓延开,火焰红红有气势,
绕着房梁烧着芦苇顺着烟囱嚎。
远处的蒂姆看到火光大吃一惊,
他拨开了杂草和灌木赶紧前行,
他一直来到庭院,蹲在果树旁,
免得被人看见,吓得牙齿抖颤;
仅仅穿着睡衣以遮挡她的困境,
他年轻的芭柏莉出现在他面前。
他看见她小小个子半裸着身躯,
遭受凉风的刻意戏耍任意玩弄,
她娇滴滴的金莲,十个脚趾头,
全都赤裸着,沾满深秋的寒露,
一双惊恐的眼睛,头发乱蓬蓬,
好似星辰照射透过缠绕的树丛。
她看见了他,就像决堤的洪水,
刚才因恐惧而阻拦的她的眼泪,
呜咽着喷涌而出,似一阵雨水,
一直到她倾泻泪水的力量白费,
因为她所承受的不幸着实不轻。
啊,蒂姆!我的蒂姆,我必须
这样称呼你!我的命运真凄惨!
能否帮助曾经相爱的人,虽然
曾行为不端?能否可怜她伤悴?
她的躯体在冷风中打颤,内心
处于寒冬的悲苦,更加地悷惏!
她继续道:我觉得会忍受一切,
我的悲哀竟是这样地接二连三;
为了口饭,竟然成了他的奴隶,
而到头来不得不与他合卺结缡,
而现在一场火烧得我没了床铺,
我再也不能忍受这样一个结局。
蒂姆的内心像一只雄狮在翻腾——
感情搅动时蒂姆有高尚的魂灵——
我还爱着你,芭柏莉,他喊道;
立刻他脱下工作装披到她身上,
急忙背起她,她把他紧紧搂抱,
像吉卜赛人背着的孩子一个样,
他用袖子把她的身体紧紧缠绑。
走过了猪栏粪堆、干草和果园,
他们直接进入了黑夜跌跌绊绊;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条茶马古道。
黎明时分他们看见蒂姆的房子,
路途上仅仅被一两个邻居看见,
他们要赶早,不在意看见什么。
细心的蒂姆在屋子里翻来翻去,
寻找着衣物好遮掩她白皙身躯;
尽管有多余的马裤和西装背心,
但是没有一件能够适合芭柏莉,
她浑身麻木,坐在椅子上哭泣:
她竟然身处这个窘境无所适从。
有一件事要做,他能做的唯一,
这就是让她换上他自己的衣服;
她只得穿上它们;当她迅速地
换衣的时候,蒂姆转身朝窗户,
心想:我的道德良心不让窥探
本应展示在我眼前的这幅景观。
他让她住在阁楼,这里把身藏,
她卷起袖子,露出四肢至臀部,
而通常她处于极度糟糕的状况,
心里清楚,她要还魔鬼的债务,
除了自然的力量如果有人发现,
她与蒂姆一起居住在他的房屋。
人们在问:搬运工到哪儿去了?
芭柏莉独自在问:他怎么样了?
每个人都在问:搬运工在哪儿?
他们搜遍了烧毁的房屋的尘土,
他们所能找到的只有一具骸骨。
表叔哭喊道:饶恕我吧,上帝!
极度的恐惧中,他开始做忏悔。
事情未完满,她尚未确信安全,
芭柏莉锁紧阁楼的门挪开梯子,
蒂姆送上来早餐、晚饭和茶点——
免得泄露出她藏身这里的消息。
这时,来了传统的烟火和欢庆,
抬着讽刺画像走过街道的游行;
人们都说奈伯斯威利已经亡故,
在这块地方善良的人都在瞩目,
他们说,蒂姆和房客应该冒险:
所以他带她进了教堂。有些人
笑话蒂姆:步了后尘。她坦言:
我发誓,这里站的是处女童贞。
作于1866年,发表于187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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