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解】
随着军事上的不断胜利,曹操选拔了一批有功之士担任地方行政长官,控制地方政权。当时有人便对此评论说:“军吏虽有功能,德行不足堪任郡国之选。”曹操得知后,便写了这篇文章,驳斥上面的观点。
【原文】
议者或以军吏虽有功能,德行不足堪任郡国之选①,所谓“可与适道,未可与权者也②。”管仲曰:“使贤者食于能则上尊,斗士食于功则卒轻于死,二者设于国则天下治③。”未闻无能之人,不斗之士,并受禄赏,而可以立功兴国者也。故明君不官无功之臣,不赏不战之士;治平尚德行,有事赏功能④。论者之言,一似管窥虎欤⑤!(《魏志·武帝纪》注引《魏书》)
【注释】
①堪任郡国之选:堪任,胜任,担任。郡国之选:指担任地方行政长官。
②可与适道,未可与权:语出《论语·子罕》:“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意思是,和他一起取得成就的人,未必能够同他一起事事都依礼而行;能够同他一起依礼而行的,未必能够同他一样通权达变。
③使贤者食于能则上尊,斗士食于功则卒轻于死,二者设于国则天下治:让贤能的人凭着自己的才能得到俸禄,在上位的人就能够得到尊重;让战士凭借功劳得到奖赏,战士就不会贪生怕死。国家施行这两条,就可以治理天下了。
④治平尚德行,有事赏功能:太平的时候要崇尚德行,战乱的时候就要按功封赏。
⑤管窥虎:从竹管里看老虎,看不到全貌。
【精要简介】
有人议论,虽然军中有人有战功,但按照他的德行来说是不能胜任郡国长官,意思是说,只能让他们走寻常之路,而不能通权达变。可管仲也说:“让贤能的人凭着自己的才能得到俸禄,在上位的人就能够得到尊重;让战士凭借功劳得到奖赏,战士就不会贪生怕死。国家施行这两条,就可以治理天下了。”没有听说那些不作战、没有功劳的战士也得到封赏,才可以兴国的。贤明的君主不会任用没有功劳的臣子;不会奖励没有作战的士兵。太平的时候,国家崇尚德行;战乱的时候,就应该崇尚战功,奖赏有功劳的人。所以这些议论其实犹如管中窥虎,看不到全貌呀。
曹操写这篇令文时,已经打败了袁绍集团,正在为统一北方作准备。为了完成自己的统一大业,曹操广纳人才,招揽了许多治国用兵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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