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文化·各民族独树一帜的物质生活习俗·居住交通习俗
(1) 房屋。新疆各民族的住房与内地省区相比实在丰富多彩,风格独特。除了城市里的高楼大厦之外,住房大致可分为农区的房屋与牧区的房屋。农区的房屋,仅以维吾尔族的住宅为例,作一简略介绍。维吾尔族多簇居,几十户甚至几百户聚成村落,但也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单门独户的。住宅多自成院落,包括住房和庭院两部分,有些地方大门禁朝西开。住房多长方形,一般以住室为中心,由一个或几个较为完整的生活单元组成。室内砌土炕,墙上开壁龛,放置食物和用具。墙上喜欢挂壁毯或壁毡,地上铺地毯或花毡。庭院中栽种着各种花木、果树和葡萄,沟渠纵横,果树成荫,既干净整洁,又朴实清新。南疆雨雪少,夏季炎热,所以住房平顶或稍有坡度。平坦的房顶上可以晾晒瓜果和粮食。北疆寒冷多雪,雨水也较南疆多,所以屋顶的坡度较大,为防止漏水,要加盖防水层。但所有的房屋都不盖瓦。各地区根据地理条件和传统处理手法等原因,在建筑材料、布局和式样上各具本地区的特点。
吐鲁番为了抵御“火州”的酷热,加上土质良好,这里的房屋建筑从头到脚几乎全用生土材料,并多为地下室或半地下室的土拱平顶式样。喀什地区的建筑,大都坐落在许多木柱上;和田地区由于属沙性土壤,房屋大都四角树立木柱,用木条编成墙壁,里外抹上草泥。这里住宅的庭院之上均做有顶盖,顶盖四面设木棂花侧窗,以通风采光。在伊犁、塔城等地,维吾尔族住宅为坡顶平房,砖木结构。庭院绿化显得极突出。住房在果园、花圃的衬托、掩映下,极为明快、幽静。
南疆盛产石膏。喀什等地有许多大型建筑和比较讲究的维吾尔族民房都用秀丽多彩的石膏浮雕图案作装饰,加上廊柱、门窗的木刻花饰,室内的壁龛,挂毯和浅蓝色墙面相映衬,体现了浓郁的民族艺术风格。
牧区的房屋,指的“逐水草,事游牧”的哈萨克、蒙古、柯尔克孜、塔吉克等牧民们住的房屋。牧区的房屋大都以毡房、蒙古包或帐篷为主,也有木头房、土房、地窝子和石头房子等。
哈萨克毡房在两千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了。汉代细君公主《黄鹄歌》里的“穹庐为室兮毡为墙”中的“穹庐”正是那时匈奴和乌孙人居住的类似今天哈萨克毡房的民居。由于它易建易拆,便于搬运,坚固耐用,居住舒适,并具有防寒、防雨、防震等特点,因而尽管古代的匈奴、乌孙人已在历史的演进、民族的融合中渐渐消失,形成了今日的哈萨克等游牧民族,却依然把毡房作为主要民居,历经千百年其变化却微乎其微。它同蒙古包一样,是古代各游牧民族共同创造的物质文化。
哈萨克毡房,哈萨克语称“宇”。它由上下两部分组成。上部是圆弧形,主要以撑杆和圆形圈顶作骨架。圆形圈顶既是屋顶,又是天窗。下部是圆柱体,用木栅栏当骨架,称为毡房墙,用草原上特有的红柳木制成。毡房的大小决定于毡房墙块数的多少,多数住四块毡房墙的毡房。八块以上毡房墙的只有钱有势的人才住得起。四块毡房墙的毡房,相当于四个房间:一块当厨房,一块当客厅或礼拜处,两块当卧房。还有一种小毡房,外形为圆锥体,住人不多,多用于转场途中作临时住房。各种毡房外的围毡、篷毡、顶毡都用羊毛擀制,边上系有连接固定的绳索。因为毡房多用白色毡子做成,毡房内又布置得十分讲究,所以它常被人们自豪地称为草原上的“白宫”。
哈萨克毡房同蒙古包从外形来看是有区别的。哈萨克毡房的支杆高起成拱形,而蒙古包的支杆却是直的,所以蒙古包外形的角是尖的,而哈萨克毡房的角是圆形的。它们内部的住宿和放物处虽相差不大,但布置上仍有自己的特色。
到冬天,哈萨克族牧民要搬到又避风雪,又开阔、朝阳的半山坡或河谷地带居住,在那里他们用土坯、石块筑起或四方平顶或与毡房大致相似的圆顶房屋——“托夏拉”。林区一般用木头构筑木板房和圆木屋。
柯尔克孜族牧民冬天住土房的很少,多数一年四季住毡房或帐篷。塔吉克牧民多在地势较高的地方盖房,建筑材料多用石头和草皮,屋顶用树枝,麦草盖上,再压上泥,墙厚而坚。他们的房屋比较矮小,入内须躬身。
(2) 交通。“走马西来欲到天,辞家见月两回圆。今夜不知何处宿,平沙万里绝人烟。”在边塞诗人岑参的笔下,唐代的西域是那么遥远,那么荒凉可怕。的确,那时从甘肃快马加鞭到乌鲁木齐也要花去近两个月,步行就更久了。宋代,从中原到塔里木盆地南端的和田,几乎要走上两年时间。再加上那“平沙万里绝人烟”的戈壁滩、终年积雪峭拔的高山,自然会令许多人望而却步了。然而,新疆曾是联系欧亚的“丝绸之路”上的交通要道,古代依旧有无数不畏艰险的人们奔走在这里,汉籍史书对此曾有“驰命走驿,不绝于时月”,“商胡贩客,相望于道”的记载。当然,在那漫长的岁月里,来往于新疆道路上的运输工具只有马、驴、牛,以及骆驼和牦牛;也有车,不过只是牛车、马车或驴车。许多居住在边远地区的兄弟民族,世世代代处于与世隔绝的境地。
直到20世纪50年代以前,新疆境内仅有几条简易公路和少量汽车,民用航空的年运输旅客量只有两千余人,而铁路却一寸也没有。新疆的交通运输业获得迅猛发展,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短短几十年里。
今日的新疆,公路已交织成网,伸向四面八方,昔日“丝绸之路”的驿道早被公路所替代。由于新疆地域广阔,地理条件复杂,公路运输成为新疆最重要的交通运输产业。现在,以乌鲁木齐为中心,公路穿过层迭的群山,跨过莽莽的戈壁,把全疆各地、州、县、市联结起来,把粮棉区、牧区、林区、矿区和城市联结起来,沙漠四周大大小小的绿洲,过去交通一直闭塞,现在像串串晶莹的葡萄,被条条公路支线串连起来。
兰新铁路自1952年10月1日破土动工,1958年7月进入新疆,从而结束了新疆没有铁路的历史。经过筑路职工的顽强奋战,终于在1962年底胜利完成了从兰州到乌鲁木齐的第一期工程,全长1892公里。现在从乌鲁木齐到北京、上海、郑州、西安、兰州、成都通有直达快车。
南疆铁路的首期工程吐——库段,1974年开始动工兴建。这条铁路北起兰新路线上的吐鲁番,南抵塔里木盆地北缘的库尔勒。它穿越百里“火州”,飞跨天山,工程十分艰巨。但1984年8月,这条在“丝路古道”上架起的476公里长的钢铁长虹终于正式交付使用。
兰新铁路北疆段西延工程又于1985年上马。1990年它已和哈萨克斯坦的土西铁路正式接轨成为欧洲第二大陆桥,中亚和欧洲各国的乘客可乘火车从阿拉山口入境进入新疆。
民用航空,也是今天新疆交通运输业的一个重要方面,被人们誉为飞蓝天的“丝绸之路”。新疆自1953年开始沿“丝绸之路”开辟新疆航线,到1965年全疆已开辟出营运航线九条,全长6600多公里。位于古丝绸北道上的库车、阿克苏、喀什等地先后建起了航空站;丝路南道上的和田也相继开航。而北疆的阿尔泰、富蕴等边远城镇,也先后有飞机起落了。80年代以来,新疆的民航事业又出现了新的飞跃。全区除对原有的航空站、机场进行改建、扩建和设备的全面改造更新外,除原有的从乌鲁木齐到北京、上海、西安的三条航线外,又增加了从乌鲁木齐到广州、哈尔滨、天津、成都、兰州、杭州、大连、敦煌、长沙、深圳等数条国内航线。由北京经乌鲁木齐去迦沙、伊斯坦布尔和由乌鲁木齐至阿拉木图的国际航线也已通航。
今天古“丝绸之路”上的寒暑风沙,鞍马劳顿已永远成为历史。尽管如此,马、驴、骆驼在民间短途运输中依然发挥着它们自己的作用。哈萨克、柯尔克孜等族的牧民们出外仍喜欢骑马,而他们随畜牧搬迁时,马和马车也仍然是主要交通运输工具。许多维吾尔族农户家里也还备有毛驴、马和大小胶轮车。每到巴扎天(集市),这些传统的交通工具就几乎全出动了。城镇的街道上,马车、驴车或骑毛驴的人们熙来攘往。人们的叫卖声,驴马的嘶叫声,加上汽车的喇叭声,组成了20世纪末期新疆绿洲上独特的交响乐曲。在吐鲁番、库车、莎车、托克逊等地有“毛驴公共车”。这种车以毛驴为动力,拉上一辆胶轮平板车。平板四角竖有木杆,上面撑着五颜六色的篷布,布的下沿吊有锯齿形的花边。车的座位上铺有毛毡或地毯,可坐五至六人。喀什也有这类“公共车”,只是以马为动力,维吾尔族人称这种车为“哈迪克”。各路“哈迪克”形成了喀什市环城交通网。每辆“哈迪克”车前都有块牌子,上面用维汉两种文字注明所跑的路线。坐够了汽车的人们,再享受一下这种马拉的“公共车”,实在是别有一番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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