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水害命
姚龙光医案里记载有一例咳嗽的病例,令人感叹:武昌有位叫杨干臣的翰林,他二儿子十四岁,二月天气在户外放风筝,感冒风寒患了咳嗽,虽然有痰本非大病,请来的医生说孩子体弱阴虚,让他服补阴降火的药,三剂治愈,但十天后又复发,服了原方两剂好了,不久又复发,就这样屡犯屡止一直到五月,病情变成干咳无痰,嗽三、五声即止,声音低微,可是并没有引起重视,以后渐渐变成夜里发烧,不思饮食,倦怠无力,日渐消瘦。赶忙请以前那位医生诊治,这次医生说:“阴虚太厉害了!”给予大剂养阴药,丝毫不见效果,又换了几个医生,方药杂投百无一应。经同事介绍请姚先生治疗,姚先生诊过之后认为孩子的病全因为误治,原本是小病,只要散风宣肺就好了,请来的医生不会辨证,造成气机升降失去常度,达到不能控制的地步,病势到这个阶段已经无法医好了,然而,做医生的道德不允许坐视不救,就开了一张清肺化痰治上焦的方剂让他饭后服;调理脾胃的一张方让他饭前服。仅仅隔了一天,忽然听说那孩子死了,先生惊骇到极点,心想这孩子的病还不曾到了中虚土败的地步,药方虽然不会必然见效,可也绝不会促使他暴死啊!托人打听孩子死亡原因,才知道病家并没有用姚先生的药,而是相信迷信、请来巫师,喝了两大碗画符的生水,当场就送命了。姚先生感慨地说:杨翰林是读书明理的人呐,不明医道,被庸医误治尚可原谅,但相信巫术最不应该,那么多圣书不白念了吗?有文化的人尚且如此,社会上那些愚夫愚妇更不用问啦!
本为小恙,一误再误遂成绝症已很是可悲的事,然而不请高明医生,反笃信符水巫术,以致痛失爱子。这种愚昧的做法,不独封建时代常有,既使现代文明高度发展的今天,也偶所见,古人讲“信巫不信医,一不治也”,此言当以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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