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篱畔秋酣一觉清①,和云伴月不分明②。
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③。
睡去依依随雁断④,惊回故故恼蛩鸣⑤。
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
【注解】
①秋酣:秋菊酣睡。一觉清:形容梦境清幽。
②不分明:说明梦境依稀恍惚。
③寻陶令盟:与陶渊明结交友好。
④此句意思是说:梦见归雁,依恋之心久久相随,直至它飞远看不见。
⑤故故:屡屡,时时。
【背景】
这一首被李纨评为第三。全诗以拟人的手法写菊花的梦境,实际上是写黛玉自己梦幻般的情思,带有明显的谶语的意味。
【赏析】
诗题是《菊梦》,隐约可以预见她和贾宝玉的爱情终究不能长久,就如同做梦一般,迟早会被惊醒。
“和云伴月不分明”,已经有些不祥之意。“登仙非慕庄生蝶”,意思是说:梦魂翩跹,仿佛成仙,但并非是羡慕庄子变作蝴蝶,是说死去登上仙籍并不是我所希望的。其中“登仙”一词,则又是“死亡”的代词。“忆旧还寻陶令盟”,等于说重结绛珠仙子和神瑛侍者的“木石前盟”才是自己真正的意愿。颈联、尾联四句透出凄凉颓败的气氛,对黛玉的结局又作了一次暗示。
全诗以游仙诗的形式,描绘了菊花畅游夜空的景象,想象奇特,极具浪漫主义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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