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图、菊图
明·沈周作
纸本水墨
玉兰纵三四·六厘米
横五七·二厘米
菊纵三四·七厘米
横五五·一厘米
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沈周是明代“吴门画派”的大家,兼擅山水花鸟。明代花鸟画基本上沿着兼工带写的路子发展。林良、徐渭、八大、石涛等的大写意,陈淳、陆治、孙克弘、周之冕等的小写意,都以水墨取胜。沈周属于后者的小写意,撇开院体纤浓一格,以笔墨粗简见长,较他的山水画,更具有概括性。
此《玉兰》、《菊》两页,选自他的《写生册》。全册共有蟹虾、荷、蛎房、蚌蛤、猫、玉兰、菊、雄鸡、蒲桃、白鸽等共十六页,除后两幅外均为水墨、泼墨。册中有花卉果实凡十九种,画法近南宋法常(牧谿)一派。前另两页有篆书“观物写生”四字。
《玉兰》图以清朗明洁的韵致,打动观者。用湿笔中锋,作迹断气联的线条,来勾勒枝梗;间以皴擦,表现质感,其圆浑蕴藉,一如其山水中之树法。而枝繁花简,形成对照。玉兰素有“翠条多力引风长,点破银花玉雪香”之称。清王概谓:“凡画花卉,不论工致、写意,落笔时如布棋法,俱以得势为先,有一种生动气象,方不死板,而取势必先得之枝梗。”(《芥子园画传》)与此图的形象结构相合。乾隆皇帝题云:“簇簇玉光蔚,菲菲兰气匀。似中无刻画,淡处有精神。磊落偏饶韵,芳华不藉春。分明称木笔,写照传他人。”也说出一些道理。
玉兰图
菊图
《菊》图以勾花点叶之笔法,写出花叶映带和傲霜凌秋的神态。两朵仰面盛开,花瓣圆转自为,花、枝、叶之间结构严密而舒展。用淡墨勾花瓣,正面叶以浓墨,反面叶以淡墨,墨色变化,而生意盎然。行笔凝重精练,实按虚起,益增风韵。古来文人慕秋菊幽芳,形诸笔墨,贵能“状物”与“得意”相兼,沈周此图足以当之。
《写生册》末幅有弘治甲寅自题:“我于蠢动兼生植,弄笔还能窃化机。明月小窗孤坐处,春风满面此心微。戏笔。此册随物赋形,聊自适闲居饱食之兴。若以画求我,我则在丹青之外矣。”弘治甲寅为1494年,乃作者五十七岁时作。“随物赋形”道出了创作意旨。中国画以花鸟为写生,屈大均《题画》:“凡写生,必须博物,久之自可通神。古人贱物而贵神,以意到笔不到为妙。”而此册评者,则谓沈周“粗笔淡渖,生气奕奕绝品也”。观《玉兰》、《菊》两图,可以说此言甚当。
此册经高士奇、安岐收藏,有安岐收藏印四方,高士奇印八方,以及乾隆、嘉庆诸玺。每幅无作者题,只钤“启南”、“白石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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