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兵耀武节,纵猎骇畿封。
迅骑驰千里,高罝起百重。
腾毙马足,饥鼯落剑锋。
云根飞烧火,鸟道绝禽踪。
方罗四海俊,聊以习军戎。
诸葛览的原诗已不可见,这首和诗倒是写得意兴飞动。
“治兵耀武节,纵猎骇畿封。”治兵即练兵,武节犹言勇武精神。为了训练军队,弘大武节,部队举行了游猎。人欢马叫,纵意奔驰,尘土飞扬,那雄健壮大的气势令王城附近周围千里的人们都骇叹不已!两句已奠定了全诗奋发踔厉的基调。
中间六句是对游猎的具体描写。“迅骑驰千里,高罝起百重。”罝,捕兽之网。快马使开性子,纵意驰骋,转眼可到千里之外。捕捉禽兽的网,高高张起,一层又一层,任你再狡猾的猎物也在劫难逃!马驰罝张,天罗地网,预示着一场精采的格杀迫在眉睫。
“腾毙马足,饥鼯落剑锋。”(jiā),牡鹿。受了惊的公鹿没命地飞跑,但慌乱中却正好撞到马腿上,顿时倒毙于地。鼯(wū),飞鼠。鼯鼠饿得滑翔不动,直坠下来,不料恰落在武士高举的宝剑剑刃上,立即身首异处。这两句写受围的野兽狼狈奔窜,自找死路,从侧面渲染出了狩猎声势的浩大,直是野兽们也见所未见的。
“云根飞烧火,鸟道绝禽踪。”两句展开大围猎的全景。围猎时要烧火焚草以驱赶猎物,那烈焰腾空而起,和天际的云彩连在一起,望过去无边无际,鸟兽的藏身窟宅,全部毁于大火。动物们要从大火中拚力突出,等待它们的却是猎犬、利剑、天罗地网!到最后,连险绝得仅通飞鸟的山路上,也了无禽兽的踪影,真个是“奔狐将迸兔,扫尽古丘陵”(卢纶《塞下曲》),围猎取得了圆满的成功。
作者完成了对围猎的绘声绘色的描写,已经是词满意足了,不料临了又陡然一转:“方罗四海俊,聊以习军戎。”点出游猎的意义不仅仅是网罗鸟兽最主要的是让天下的俊异之才有初露锋芒的地方,以便将他们收集网罗,为未来的战争作好准备。聊,姑且,这个字传神地体现了“四海俊”们的心情:他们远远未满足于捕杀鸟兽,游猎只能算是一场演习,他们渴望的是真正的战场!这最后二句真是神来之笔,它以新警的立意,把诗的境界又陡然提升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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