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观音出身修行传》小说简介|剧情介绍|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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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观音出身修行传》小说简介|剧情介绍|鉴赏

又名 《观音出身南游记传》、《南海观音全传》、《观音传》、《南海观世音菩萨出身香山修行》。题 “南州西大午辰走人订著、羊城冲怀朱鼎臣编辑。”朱鼎臣,字冲怀,广州人,明万历间人,有 《唐三藏西游释厄传》 名闻于世。又孙楷第 《中国通俗小说书目》署作者为 “西大午辰走人”,并 “疑是四大五常中人”之误。四卷二十五回 (或四卷二十六回)。有焕文堂明刊本,清嘉庆十年大经堂本 (题“南州西大午辰走人订著”)嘉庆二十四年刊维新书局藏本。以上三本为四卷二十五回本。又清刻本,署 “普陀岩紫竹林中原本 双门底古经阁藏版 朱鼎臣编辑”,为四卷二十六回本,较以上三本多 《三公主坚辞父王》一目。四本内容实无区别,仅文字小异而己。1987年春风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校点本。

书叙西域兴林国妙庄王婆伽与正宫宝德皇后伯牙氏,年登四十无嗣,于二月十九日往西岳华山祈求子息。岳神上奏玉帝,使鹫岭孤竹国祇树园施文、施晋、施善三兄弟转男身为女身,投入伯牙皇后胎内。并要施善生即斋戒,后成正果,以善度尘世。三年期间,皇后先后生妙清、妙音、妙善三位公主。长大后长公主妙清招文状元赵魁为驸马,二公主妙音招武状元何凤为驸马。唯三公主妙善从小厌荤茹素,好善修行,长大后不从父命,抗拒招赘夫婿,触忤庄王,被禁囚于后园受苦。又不顾庄王一再劝说,立意去白雀寺出家。庄王令白雀寺尼僧劝其回宫,否则放火烧寺。妙善一心慕道,精诚感天,在寺中厨下服苦役时,诸事皆有天神护持。庄王发五千兵马来放火烧寺,妙善祈世尊庇护,一时乌云四起,红雨淋漓,烟消火灭。庄王或以彩楼歌宴,富贵荣华,或以押赴刑场处死等劝其回心,妙善均不为所动,故又被囚于冷宫。庄王以自己 “身为帝王,一个公主不孝至此,尚不能治罪,何以服得万民”,而终于将妙善午门正法。妙善被绞死午门时,土地神化成一只猛虎,将妙善尸体背入山林。妙善幽魂入地府,阎王派童子来迎接,游十八重地狱。妙善超度受罪之鬼,说法讲经,使地狱化作锦城,血湖化作莲池,四下天花乱坠,囚中大放光明,刑具尽化,罪鬼尽脱,地狱为之一空。判官阎王恐有天堂无地狱,不成酆都世界,将妙善魂送回,归附原尸体上,在林中复活。如来佛降临,赐仙桃一颗,食之无饥渴,长生不死。妙善遵如来之嘱至南海普陀香山修行。修到九载成正果,于二月十九日,地藏王与香山土地神会同四海龙王、五岳圣帝,一百二十二人,三十六天将……共来参拜,尊妙善为人天普门教主,又收李州大华山自幼出家的童子善财及龙王三太子之公主龙女二人为徒,侍奉左右。

时妙庄王因平生行恶放火杀人,玉皇降灾殃,使恶疾缠身,皮肉俱烂,日夜疼痛不止。两位公主及驸马只知饮酒作乐,不但不理朝政,对庄王之病亦公然不睬。庄王悲且恨,出榜求医,言谁能治愈此病,即将王位让与。妙善知父病重,化作老和尚来揭榜,提出要亲人的手一双,眼睛一双配药,吃了即痊愈。并指出此药可到香山夺取仙人手眼。庄王命大臣赵震,刘钦前去。两个驸马怕“老和尚”治愈了庄王的病后要继登王位,遂命心腹索答于夜间刺死“老和尚”,命内臣霍礼用毒药换取和尚之药,以毒死庄王谋取王位,妙善略施小术,使毒计未成。事发,两驸马自缢身死。两公主打入冷宫,得土地神托梦,从此吃素诵经,在冷宫中一意修行。

赵震、刘钦到香山,妙善化作仙人,立即让赵、刘将自己的手眼割去,带回宫中。皇后认出乃三女妙善的手眼。妙善化的 “和尚”将手眼化药,使庄王之病痊愈。

八月十五,王母开蟠桃会,如来赴宴,守山门的青狮、白象趁机逃到凡间,掳去了在冷宫修行的妙清、妙音两位公主,又掳去两个宫女,藏于清凉山百花谷五松岩内。接着再掳去赴香山酬愿的庄王夫妇及救援的大臣,藏于百花谷千层岩黑暗洞中。何凤之子何朝阳本因父罪逃亡答罕国,此时借兵杀回,篡夺王位,改元称帝。时妙善奉旨收服焰魔天宫走失到凡间作乱的十八个鬼王,又赴蟠桃会,不在香山。善财、龙女知庄王一家有难,率天兵四十万去救。青狮兄弟独火鬼、白象之妹水母娘娘皆来抗击天兵。善财、龙女又分别去南海请龙王父子兵,及火焰山红孩儿一同助战,大败青狮、白象。妙善归来,请如来拿回青狮、白象,自己化作老僧救出庄王夫妇及两位公主等人。君臣回兴林国,驱兵打败篡国的何朝阳,复国祚。庄王偕皇后、二位公主再往香山,与妙善相见。此时庄王情愿弃了江山来修行,王位禅让给丞相赵震。如来欲将狮、象打入地狱永不赦免,妙善劝解,带回香山驯治。玉帝颁旨: 封妙善为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南无灵感观世音菩萨,赐莲花宝座,永作南海普陀岩道场之主。姊妙清为大善文殊菩萨,赐骑坐青狮;妙音为大善普贤菩萨,赐骑坐白象,为清凉山道场之主。庄王为善胜菩萨都仙官,皇后为万善菩萨都夫人。善财、龙女为金童、玉女。

这是一个宗教性很强的故事,但它毕竟是一部小说。

作为小说,它有以下几个特点:

一、人物形象有其积极意义。作品写决心修道而最后获得成功的少女妙善,首先写这一人物意志异常坚定,以及这一意志的基础——救世的宏愿。作者安排了多方面的 “考验”来突出她的这一性格。始自庄王欲为妙善招赘,以嗣位东宫。不论来自父王的严慈之命,不论万姓之尊、一国之主的权势富贵,不论人间夫妻恩爱之情,妙善都“心如冰炭”。在万不得已时,她也说过愿招个医士,但这个医士要能 “医得天下无倾颓之相,无寒暑之时,无爱欲之情,无老病之苦,无高下之分,无贫富之辱,无你我之心……”实际上宣称了她的 “终身”已托付佛门,也阐明了她修行的目的,是救度众生,这为其最终成为以大慈大悲为性格特征的观音形象作了铺垫。正是基于这样的宏愿,她不慕人间富贵,不畏千难万险。即使父王将她囚入园中 “要饿死她”,或在白雀寺厨下服苦役,甚至两次绑押刑场正法,最后绞死午门,魂归地府等等,她都决不动摇,真可谓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其次,妙善作为 “观世音”的成长过程,作品围绕其 “大慈大悲”的性格特征来写她的 “善行”,主要写了她度地狱中之鬼魂;写她以自己的手眼救治父病,超度全家; 写她搭救误入渔网的龙王三太子; 为犯罪的狮精、象精求如来宽恕等,以显示她的慈善心肠。还有妙善的思想性格有一个发展过程。最初她因决心修行而忤父旨,她不得不背上“不孝”的罪名,决心虽大心灵上的负担也重,因此作品写妙善复活后欲往香山,忽有老虎当路而吼,此时“妙善向前祝告虎曰: ‘我是不孝之女,违父出家,今日相见,任从饱食’。” 可见妙善对坚持修行而违父旨,总觉心虚理亏,作者也以为此时的妙善并不完美,于是又写她用剜目割手以救治父病,度脱全家成仙成佛这两大“功”业,来弥补“忤父”之罪,出家修行,行善救世,报效父母,最终完全统一。妙善才成为一个完美无缺的圣人,一个菩萨类的形象。

这一形象的价值,主要在于通过写妙善修行成道,客观上象征性地歌颂了为完成事业而具有的 “千古强严不易心” 的坚强决心和顽强意志力。此外,在某些情节中也含有一定的社会意义: 如为夺王位,驸马赵魁、何凤竟然使人暗杀为父王治病的和尚,并用毒药换取良药图谋毒死岳父,而庄王为维护王权的不可触忤的权威也可杀死亲生女儿,这正是人间社会皇族自戕的现实写照。

二、情节结构完整。作品从妙善出生写起,写她成长,冲破重重阻力,决心修道,救地狱中鬼魂脱苦难,第一步成为人天普门教主。再剜眼断手求父灾,全国祚,度全家,终成为观世音菩萨。即从凡人妙善公主成为佛菩萨观世音的全过程。以上是作品的主线。而妙善要出家方能修道,出家必背父,背父为不孝,必先 “不孝”,然后报父恩,救度全家再成为 “大孝”。即从不得不 “不孝”,到毕竟是“大孝”的过程,为其副线,此亦为思想内容上必须通过的关节,也是人物性格塑造上不可回避而最后终于解决的难题,是作品中的大关目。

三、借助宗教的想象力,写出某些优美的竟境。如妙善在白雀寺厨下辛苦时,“八洞神仙献果,伽蓝土地打扫,厨下龙神开井,灶头猛虎送柴,飞禽送菜……”几是一美妙的神话和童话场景。又如妙善向姊姊吐露心愿:“……只愿寻一所干净名山去处修行。倘一日修得出头,成个善人,那时腾身化极,翘足南溟,昂头东海,转眼西归; 上则度得生身父母超升天道,中则祈得人间苦难贫寒,下则化得凶神恶鬼不为殃祟……”虽是宗教性的内容,但毕竟表现了人类某种美的幻想和憧憬。

作品的语言风格,总的来说比较平板,但有时也不乏诙谐之笔。如如来赴宴归来发现狮、象逃走,责骂下属: “尔等这伙人俱是泥塑木雕的,山门外那两个畜生那里去了,也管他不住? ……”这些语言出自如来之口,责骂的对象又是诸菩萨、金刚们,写得有幽默感。

总的来讲,《南海观音出身修行传》尚不能算上乘作品。表现在人物形象概念化,首先妙善的形象就较概念化,动人的力量不足。这与作者的写作意图有关,篇末,作者有个按语:“观音菩萨乃庄王之三女,前生施善之投生也,生而慈惠,不嗜富贵,拒父招婿,修行九载,普陀显圣,千变万化,救父灾,全国祚,度君王,收伏狮、象,奉封二姊,一家上升。自古修善以来,自如来以下,未有如我慈圣之显灵显圣者也。是故表而扬之,以为劝善之戒。”由于旨在弘扬佛教劝善戒世,写作常从概念出发,归于教旨,缺乏激荡人心的情感和血肉丰富的文字。其他的人物更缺乏鲜明的个性。其次,叙事稚拙,一本自称劝善的书,颇多残酷的情节描写。如为了写妙善“大孝”不惜详写血肉模糊的剜目割手之惨状,还要分成两次写,一次剜左目左手,再一次剜右目右手,唯恐惨酷之笔墨不足,似乎不极惨酷不足以显示大孝。正法处死也要写两次。又如为释迦如来,竟对还魂复活在山林的妙善说:“我看你这般苦楚,是无人来救。你我又是只身,不若与我权为夫妇,结草为庵,随时度日,有何不可?”妙善责斥一番后,释迦说:“善哉,善哉!吾乃非别,西天释迦是也。前言戏之耳……”神圣的佛祖,虽为试探妙善修行意志,但竟出如此猥琐的戏言,不合人物性格身份,颇有亵渎佛祖之嫌。此外,行文粗疏。如驸马使人行刺和尚 (此时和尚是妙善袈裟的化身),先写成行刺时“和尚闪在一边,”刺客“自己被袈裟绊倒在地”,“不能脱身”,是说和尚没有被刺到;接着又写人们向庄王报告: “和尚被人行刺杀死了,”凶手也倒在地上 “行止不得”,则和尚已杀死; 后再又写 “和尚闻得取到手眼,便入宫……”则和尚又没有死,前后矛盾不清。再如二十三回写 “妙善领了玉旨,乃吩咐善财、龙女曰: ‘我今要去收服鬼王……’”分明是奉旨讨伐鬼王而离开香山。二十五回,又说: “妙善赴宴归来”,前后交代不清楚。

正因为是一部小说,所以对观音、文殊、普贤等佛教神佛可以塑造——创造其来历,撇开佛教经典于不顾,也可以由道教的玉皇大帝来册封佛教的观世音。这些都说明《南海观音出身修行传》是一部小说,有别于真正的布道书。然而,这又是一部宗教题材的小说,写观音由凡人成佛的全过程。由于不是从解释、诠注佛典的角度出发,而是从民间信仰、传说的角度来表现,因此,它对反映佛教中国化的过程这一宗教史上的问题,有一定的研究价值。具体表现在两个主要方面:

一、为确立观音形象的女性化提供“佐证”,以更顺应中国的“国情”。佛教中的观世音菩萨本是一不明国籍,不着“家门”的神佛。早在佛教尚未产生时,印度婆罗门教古经典《梨俱吠陀》记载,天竺己有“观世音”,是婆罗门教中的善神,一对孪生的小马驹。释迦牟尼创建佛教后,婆罗门教徒转信佛者,把观世音带到佛教中,称“马头观音”,形象改为一匹小马驹。公元前后,“马头观音”再改为男人身,并有了一个笼统的历史,《悲华经》记“有转轮圣王,名无诤念。王有千子,第一王子名不晌,即观世音菩萨”,后转轮王成阿弥陀佛,不昫也修炼成佛,号称“正法明如来”,其弟也修成大势至菩萨,成了阿弥陀佛的左、右胁侍。《法华经》、《楞严经》等多种佛经均有记载。观音从凡人王太子而成佛的侍卫官,是男子汉、伟丈夫。

佛教传入中国,经过几个世纪的汉化运动,到唐宋时,这印度古宗教已被改造成中国式的宗教。观世音菩萨也逐渐异化,竟然从王太子、左胁侍的伟丈夫而变成了妙庄王的三公主妙善修行成女菩萨。东晋以前,我国的观音画像、塑像基本上皆为男性,隋朝尚有留蝌蚪形小髭须的观音。南北朝时,有了女性观音造像。唐宋名画家吴道子、阎立本、牧溪等绘制的观音像已都是秀美的女神。这是从绘画、雕塑上可以看出这一演变。

绘画与雕塑不能说明观音之所以为女性的来龙去脉,这方面还要看在小说戏曲范畴内的情况。从现有资料看,元代戏曲剧目中除本事不详、已佚的赵文敬《张果老度脱哑观音》存疑外,未见有系统反映观音传记的戏曲。直至明后期,有 《观世音修行香山记》传奇,内容写妙庄王之女妙善立志出家学道,不肯结婚,在清秀庵备受苦难,终于在香山紫竹林成为观世音菩萨(女)。为明万历富春堂刊本。据庄一拂《古典戏曲存目汇考》引《曲海总目提要》云:“明万历间作,有罗懋登序,疑即其所撰”。如果《南海观音出身修行全传》出于万历间人朱鼎臣之手,那么两部作品虽一时难分先后,大范围内看,也可以认为是同时代的作品。也就是说,在长期民间传说的基础上,这两部作品分别在戏曲、小说领域里完成了观音女性化的系统描写,铸定了故事框架。尽管明清小说戏曲中观音的出场和描写已是屡见不鲜,但作为成佛以后的观音行善的为多,表现某一片断的多,而作为 “本传”性的传奇故事则是这两部; 其中小说叙述体的,唯《南海观音出身修行传》一书为详。清顺治末前后在世的张大复有《海潮音》传奇同演此事,但时代要后得多了。小说《观音得道》更是民初作品。

为观音的女性化说明来龙去脉得以定型,实是佛教中国化的一种需要。佛教中本都是“善男子”成佛,没有女神。而在中国封建礼教“男女不亲授受,礼之常也” (宋郑绮 《郑氏规范》) 的一系列戒律下,女信徒难以在自己闺房中供奉男菩萨,难以对一男性菩萨倾吐衷肠揭示内心深处的秘密,以求福佑。改用一慈悲的女菩萨形象,年轻女子可供奉于闺阁之中,老年妇女可供奉于家堂或起居之处,朝夕相亲而不存在 “男女授受不亲”之类心理上的羁绊。具有 “慈悲”特点的观音最适合改为女性,这是佛教进入中国以后合乎 “国情”的变化。于是唐宋时即已完成造型上的性改变,而在明清戏曲小说中进一步补充其历史,完成其性格塑造,《南海观世音出身修行传》实现了这一目的,它以文学形象的魅力,为观世音的女性型、少女型提供了 “佐证”。

二、使观音形象中国伦理化,以融合佛、儒在观念上的矛盾。

《南海观世音出身修行传》沿用民间信仰 “妙善得道成观音”传说,故事不可避免地形成一个矛盾的走向: 妙善的成功,在于修道的决心强; 而决心修行就绝对不能遵从父训,不慕富贵、不怕阻力、不畏艰险 (皆不从父训),决心修行,乃佛家之大善举,是成佛的前提,为佛家所称颂。而不从父训,则是不孝;儒家主张“父母在、不远游”,抛弃父母,“出家”修行,更是不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抗婚为僧尼必然 “无后”,当然又是不孝。所以作品中文武百官送行时还再一次规劝妙善:“臣闻上古行孝为先,背亲出家,修何行?奉何佛?只在宫中孝顺父母……言符孝悌、忠信、胜似修行多矣!”对此儒家观点,妙善答以: “为臣子与出家,各人立意不同”,这是种回避矛盾的回答。庄王哭着对妙善说: “为父的因膝下无儿,汝两个姐夫不理朝纲,不遂我意。欲与汝婚配了,将江山让与汝夫妇……”想的是社稷大事。妙善答以:“爹爹恩深似海,德厚如天,孩儿生性愚顽,连孩儿亦不可作解……今后只当没有孩儿了……”一意要修行,只是不讲道理。这些都说明佛家的理论与儒家的理论相违背,佛门子弟妙善又无法驳斥儒家的理论; 庄王与群臣用儒家的观念又无法说服笃信佛教的妙善,两者不能融和。小说没法从理论上给以解决,而是从情节上给予解决,让妙善剜眼断手治愈父病,以还骨肉报养育之恩;再度父母全家升天报父母大德。小说开始以佛家之理让妙善坚决出家修行,不怕不孝; 最后得道成佛,达到目的之后,再补 “孝”道一课,完成儒家的要求。使佛、儒在伦理上两全,使互相违背的达到互补、统一,使 “进口”的佛教与本土的 “儒教”融合,佛教也就中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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