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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人吾往,赫杀老子,老子是保身学问。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名句】千万人吾往,赫杀
老子
①
,老子是保身学问。
【译文】千万人挡住了我前进的道路我仍然前进,就会吓死老子,因为老子的学问是要保身。
注释
【注释】①老子主张自然无为,以柔胜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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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人怕似渴睡汉,才唤醒时睁眼若有知,旋复沉困,竟是寐中人。须如朝兴栉盥之后,神爽气清,冷冷劲劲,方是真醒。
干天下大事,非气不济。然气欲藏不欲露,欲抑不欲扬。掀天揭地事业,不动声色,不惊耳目,做得停停妥妥,此为第一妙手,便是入神。譬之天地,当春夏之时,发育万物,何等盛大流行之气,然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岂无风雨雷霆,亦只时发间出,不显匠作万物之迹,这才是化工。
当事者须有贤圣心肠、英雄才识。其谋国忧民也,出于恻怛至诚;其图事揆策也,必极详慎精密。踌躇及于九有,计算至于千年。其所施设安得不事善功成、宜民利国。今也怀贪功喜事之念,为孟浪苟且之图,工粉饰弥缝之计,以遂其要荣取贵之奸,为万姓造殃不计也,为百年开衅不计也,为四海耗蠹不计也,计吾利否耳。呜呼!可胜叹哉!
官多设而数易,事多议而屡更,生民之殃未知所极。古人慎择人而久任,慎立政而久行,一年如是,百千年亦如是,不易代不改政,不弊事不更法。故百官法守一,不敢作聪明以擅更张。百姓耳目一,不至乱听闻以乖政令。日渐月渍,莫不遵上之纪纲法度以淑其身,习上之政教号令以成其俗。譬之寒暑不易,而兴作者岁岁有持循焉;道路不易,而往来者年年知远近焉。何其定静,何其经常,何其相安,何其易行,何其省劳费。或曰:法久而弊,奈何?
人之情有言然而意未必然,有事然而意未必然者,非勉强于事势则束缚于体面。善体人者,要在识其难言之情而不使其为言与事所苦,此圣人之所以感人心而人乐为之死也。
孝子之事亲也,礼卑伏如下仆,情柔婉如小儿。
天下古今一条大路,曰大中至正,是天造地设底。这个路上,古今不多几人走,曰尧、舜、禹、汤、文、武、周、孔、颜、曾、思、孟。其余识得底,周、程、张、朱,虽走不到尽头,毕竟是这路上人。将这个路来比较古今人,虽伯夷、伊、惠,也是异端,更那说那佛、老、杨、墨、阴阳、术数诸家。若论个分晓,伯夷、伊、惠是旁行底,佛、老、杨、墨是斜行底,阴阳、星数是歧行底,本原处都从正路起,却念头一差走下路去,愈远愈谬。所以说异
己所独知,尽是方便;人所不见,尽得自由。君子必兢兢然细行必谨,小物不遗者,惧工夫之间断也,惧善念之停息也,惧私欲之乘间也,惧自欺之萌蘖也,惧一事苟而其余皆苟也,惧闲居忽而大庭亦忽也。故广众者幽独之证佐,言动者意念之枝叶,意中过、独处疏,而十目十手能指视之者,枝叶证佐上得之也,君子奈何其慢浊?不然苟且于人不见之时,而矜持于视尔友之际,岂得自然?岂能周悉?徒尔劳心,而慎独君子已见其肺肝矣。
学欲博,技欲工,难说不是一长。总较作人,只是够了便止。学如班、马,字如钟、王,文如曹、刘,诗如李、杜,铮铮千古知名,只是个小艺习,所贵在作人好。
厮隶之言直彻之九重,台省以之为臧否,部院以之为进退,世道大可恨也。或讶之。愚曰:天子之用舍托之吏部,吏部之贤不肖托之抚按,抚按之耳目托之两司,两司之心腹托之守令,守令之见闻托之皂快,皂快之采访托之他邑别郡之皂快。彼其以恩仇为是非,以谬妄为情实,以前令为后官,以旧愆为新过,以小失为大辜,密报密收,信如金石;愈伪愈详,获如至宝。谓夷、由污,谓屩、跖廉,往往有之。而抚按据以上闻,吏部据以黜陟。一吏之荣辱
小勇噭躁,巧勇色笑,大勇沉毅,至勇无气。
未有有其心而无其政者,如渍种之必苗,熱兰之必香。未有无其心而有其政者,如塑人之无语,画鸟之不飞。
果是瑚琏,人不忍以盛腐殠;果是荼蓼,人不肯以荐宗祊。履也,人不肯以加诸首;冠也,人不忍以藉其足。物犹然,而况于人乎?荣辱在所自树,无以致之,何由及之?此自修者所当知也。
道莫要于损己,学莫急于矫偏。
攻己恶者,顾不得攻人之恶。若哓哓尔雌黄人,定是自治疏底。
古者乡有缙绅,家邦受其庇荫,士民视为准绳。今也乡有缙绅,增家邦陵夺劳费之忧,开士民奢靡浮薄之俗。然则乡有缙绅,乡之殃也,风教之蠹也。吾党可自愧自恨矣。
论造道之等级,士不能越贤而圣,越圣而天。论为学之志向,不分士圣贤便要希天。
治世之大臣不避嫌,治世之小臣无横议。
接人要和中有介,处事要精中有果,认理要正中有通。
品第大臣率有六等,上焉者宽厚深沉,远识兼照,造福于无形,消祸于未然,无智名勇功,而天下阴受其赐。其次刚明任事,慷慨敢言,爱国如家,忧时如病,而不免太露锋芒,得失相半。其次恬静逐时,动循故事,利不能兴,害不能除。其次持禄养望,保身固宠,国家安危,略不介怀。其次贪功启衅,怙宠张威,愎是任情,扰乱国政。其次奸险凶淫,煽虐肆毒,贼伤善类,蛊惑君心,断国家命脉,失四海人望。
岁首桃符:新德随年进,昨非与岁除。
姑息之祸甚于威严,此不可与长厚者道。
问:慎独如何解?曰:先要认住“独”字,“独”字就是“意”字。稠人广坐、千军万马中,都有个“独”,只这意念发出来是大中至正底,这不劳“慎”,就将这“独”字做去,便是天德王道。这意念发出来,九分九厘是,只有一厘苟且为人之意,便要点检克治,这便是慎独了。
或问:不怨不尤了,恐于事天处人上更要留心不?曰:这天人两项,千头万绪,如何照管得来?有个简便之法,只在自家身上做,一念一言一事都点检得,没我分毫不是,那祸福毁誉都不须理会。我无求祸之道而祸来,自有天耽错;我无致毁之道而毁来,自有人耽错,与我全不干涉。若福与誉是我应得底,我不加喜;是我悻得底,我且惶惧愧赧。况天也有力量不能底,人也有知识不到底,也要体悉他。却有一件紧要,生怕我不能格天动物。这个稍有欠
汉、唐而下,议论驳而至理杂,吾师宋儒。宋儒求以明道而多穿凿附会之谈,失平正通达之旨,吾师先圣之言。先圣之言煨于秦火,杂于百家,莠苗朱紫,使后学尊信之而不敢异同,吾师道。苟协诸道而协,则千圣万世无不吻合。何则?道无二也。
才逢乐处须知苦,既没闲时那有忙?
不要使人有过。
为人上者最怕器局小、见识俗,吏胥舆皂尽能笑人,不可不慎也。
人皆知异端之害道,而不知儒者之言亦害道也。见理不明,似是而非,或骋浮词以乱真,或执偏见以夺正,或狃目前而昧万世之常经,或徇小道而溃天下之大防,而其闻望又足以行其学术,为天下后世人心害良亦不细。是故有异端之异端,有吾儒之异端。异端之异端,真非也,其害小;吾儒之异端,似是也,其害大。有卫道之心者,如之何而不辩哉?
问:严子陵何如?曰:富贵利达之世不可无此种高人。但朋友不得加于君臣之上,五臣与舜同僚友,今日比肩,明日北面而臣之,何害其为圣人?若有用世之才,抱忧世之志,朋时之所讲求,正欲大行竟施以康天下,孰君孰臣正不必尔。如欲远引高蹈,何处不可藏身?便不见光武也得。既见矣,犹友视帝而加足其腹焉,恐道理不当如是。若光武者则大矣。
人生惟有说话是第一难事。
人之念头与气血同为消长,四十以前是个进心,识见未定而敢于有为;四十以后是个定心,识见既定而事有酌量;六十以后是个退心,见识虽真而精力不振。未必人人皆此,而此其大凡也。古者四十仕,六十、七十致仕,盖审之矣。人亦有少年退缩不任事,厌厌若泉下人者;亦有衰年狂躁妄动喜事者,皆非常理。若乃以见事风生之少年为任事,以念头灰冷之衰夫为老成,则误矣。邓禹沉毅,马援矍铄,古诚有之,岂多得哉!
六合是我底六合,那个是人;我是六合底我,那个是我。
天下之势,顿可为也,渐不可为也。顿之来也骤,渐之来也远。顿之著力在终,渐之著力在始。
盗嫂之诬直不疑,挝妇翁之诬第五伦,皆二子之幸也。何者?诬其所无。无近似之迹也,虽不辩而久则自明矣。或曰:使二子有嫂、有妇翁,亦当辨否?曰:嫌疑之迹,君子安得不辨?“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若付之无言,是与马偿金之类也,君子之所恶也。故君子不洁己以病人,亦不自污以徇世。
谋天下后世事,最不可草草,当深思远虑。众人之识,天下所同也,浅昧而狃于目前。其次有众人看得一半者,其次豪杰之士与练达之人得其大概者,其次精识之人有旷世独得之见者,其次经纶措置当时不动声色后世不能变易者,至此则精矣尽矣,无以复加矣,此之谓大智,此之谓真才。若偶得之见,借听之言,翘能自喜而攘臂直言天下事,此老成者之所哀而深沉者之所惧也。
万物之情各求自遂者也,惟圣人之心则欲遂万物而忘自遂。
福莫大于无祸,祸莫大于求福。
有一介必吝者,有千金可轻者,而世之论取与,动曰所直几何,此乱语耳。
一人入饼肆,问饼直几何,馆人曰:“饼一钱一。”食数饼矣,钱如数与之。馆人曰:“饼不用面乎?应面钱若干。”食者曰:“是也。”与之。又曰,“不用薪水乎?应薪水钱若干。”食者曰:“是也。”与之。又曰:“不用人工为之乎?应工钱若干。”食者曰:“是也。”与之。归而思于路曰:“吾愚也哉!出此三色钱,不应又有饼钱矣。”
小屈以求大伸,圣贤不为。吾道必大行之日然后见,便是抱关击柝,自有不可枉之道。松柏生来便直,士君子穷居便正。若曰在下位、遇难事姑韬光忍耻,以图他日贵达之时,然后直躬行道,此不但出处为两截人,即既仕之后,又为两截人矣。又安知大任到手不放过耶!
大事难事看担当,逆境顺境看襟度,临喜临怒看涵养,群行群止看识见。
罕譬而喻者,至言也;譬而喻者,微言也;譬而不喻者,玄言也。玄言者,道之无以为者也。不理会玄言,不害其为圣人。
“心平气和”,此四字非涵养不能做。工夫只在个定火,火定则百物兼照,万事得理。水明而火昏,静属水,动属火,故病人火动则躁扰狂越,及其苏定,浑不能记。苏定者,水澄清而火熄也。故人非火不生,非火不死;事非火不济,非火不败。惟君子善处火,故身安而德滋。
不由心上做出,此是喷叶学问;不在独中慎起,此是洗面工夫,成得甚事?
人子和气愉色婉容,发得深时,养得定时,任父母冷面寒铁,雷霆震怒,只是这一腔温意,一面春风,则自无不回之天,自无屡变之天。谗谮何由入?嫌隙何由作?其次莫如敬慎,夔夔齐栗,敬慎之至也,故瞽瞍亦允若。温和示人以可爱,消融父母之恶怒;敬慎示人以可矜,激发父母之悲怜。所谓积诚意以感动之者,养和致敬之谓也。盖格亲之功,惟和为妙、为深、为速、为难,非至性纯孝者不能;敬慎,犹可勉强耳。而今人子,以凉薄之色,惰慢之
不齐,天之道也,数之自然也。故万物生于不齐而死于齐。而世之任情厌事者乃欲一切齐之,是益以甚其不齐者也。夫不齐其不齐则简而易治,齐其不齐则乱而多端。
粗豪人也自正气,但一向恁底便不可与入道。
善用威者不轻怒,善用恩者不妄施。
敬者,不苟之谓也。故反苟为敬。
世间无一件可骄人之事,才艺不足骄人,德行是我性分事,不到尧、舜、周、孔便是欠缺,欠缺便自可耻,如何骄得人?
火性空,故以兰麝投之则香,以毛骨投之则殠。水性空,故烹茶则清苦,煮肉则腥膻。无我故也。无我故能物物,若自家有一种气味杂于其间,则物矣。物与物交,两无宾主,同归于杂,如煮肉于茶,投毛骨于兰麝,是谓浑淆驳杂,物且不物,况语道乎?
君子与人共事,当公人己而不私。苟事之成,不必功之出自我也;不幸而败,不必咎之归诸人也。
造化之精,性天之妙,惟静观者知之,惟静养者契之,难于纷扰者道。故止水见星月,才动便光芒错杂矣。悲夫!纷扰者昏昏以终身,而一无所见也。
官贵精不贵多,权贵一不贵分。大都之内,法令不行,则官多权分之故也,故万事俱弛。
古之谤人也,忠厚诚笃。《株林》之语,何等浑涵;舆人之谣,犹道实事。后世则不然,所怨在此,所谤在彼。彼固知其所怨者未必上之非,而其谤不足以行也,乃别生一项议论。其才辨附会足以泯吾怨之之实,启人信之之心,能使被谤者不能免谤之之祸,而我逃谤人之罪。呜呼!今之谤,虽古之君子且避忌之矣。圣贤处谤无别法,只是自修,其祸福则听之耳。
上才为而不为,中才只见有为,下才一无所为。
余作《原财》一篇,有六生十二耗。六生者何?曰垦荒闲之田,曰通水泉之利,曰教农桑之务,曰招流移之民,曰当时事之宜,曰详积贮之法。十二耗者何?曰严造饮之禁,曰惩淫巧之工,曰重游手之罚,曰绝倡优剧戏,曰限在官之役,曰抑僭奢之俗,曰禁寺庙之建,曰戒坊第游观之所刻无益之书,曰禁邪教之倡,曰重迎送供张之罪,曰定学校之额、科举之制,曰诛贪墨之吏。语多愤世,其文不传。
常看得自家未必是,他人未必非,便有长进。再看得他人皆有可取,吾身只是过多,更有长进。
天下所望于圣人,只是个“安”字;圣人所以安天下,只是个“平”字。平则安,不平则不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