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笑傲江湖》原文|主题|赏析|概要

作者:未知 来源:网络转载

文学名作《金庸·笑傲江湖》原文|主题|赏析|概要

作者简介 金庸,本名查良镛。原籍浙江省海宁县,1924年生于海宁的世家大族查家。小名宜生,笔名还有林欢、姚馥兰等。曾就读于海宁袁花龙山学堂、浙江省立嘉兴中学、丽水碧湖联中及衢川中学,后赴重庆考进中央政治学校外交系,毕业于东吴法学院国际法专业,其间曾在重庆中央图书馆阅览组工作。毕业后从事新闻工作,先在《东南日报》任电讯翻译,旋考入上海《大公报》任翻译,1948年后任香港《大公报》及《新晚报》的翻译、编辑、主笔。1955年起,以“金庸”为笔名撰写武侠小说,在《新晚报》上连载处女作《书剑恩仇录》,一炮而红。1959年创办香港《明报》,其后又创办《明报月刊》、《明报周刊》、新加坡《新明日报》及马来西亚《新明日报》等。自1955年至1970年,共撰写15部武侠小说,计有《书剑恩仇录》、《碧血剑》、《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雪山飞狐》、《飞狐外传》、《倚天屠龙记》、《连城诀》、《天龙八部》、《侠客行》、《笑傲江湖》、《鹿鼎记》、《白马啸西风》、《鸳鸯刀》、《越女剑》。其作品俗极而雅,雅俗共赏,尤善将历史引入传奇,人情世态之摹写均曲尽其妙,被誉为武侠小说泰斗,吸引了无数读者,以至于在台、港和海外,已形成了对金庸作品进行研究的“金学”。其他作品还有政治评论、散文、翻译、电影剧本等,曾把在《明报》撰写的部分时评结集为《香港的前途》,并著有历史人物研究《袁崇焕评传》等。1986年获香港大学颁授社会科学荣誉博士;1988年被香港大学文学院中文系聘任为名誉教授。亦涉足政坛,曾为香港基本法起草委员会委员。

内容概要 川西青城派松风观观主余沧海,率门徒不远千里来到福州,残忍地将福威镖局“灭门”,目的是获取镖局老板林震南家传的“辟邪剑法”。从此掀起了江湖上的无穷风波。余沧海、嵩山派明抢暗夺,塞北明驼木高峰与华山掌门岳不群争收林震南之子林平之为徒,对“辟邪剑法”均志在必得; 华山派掌门大弟子令狐冲则因此蒙受了不白之冤,被逐出华山。不为世人所知的是,这部威力奇高的“辟邪剑法”乃源于一位宦官所创武功《葵花宝典》,其练功法门第一关便是“欲练神功,挥刀自宫”。华山派气、剑二宗便由于其创始人各看了这部书的一半而成,二宗从此争斗不休,最后气宗暗使诡计,将剑宗诸人杀逐殆尽,并严令禁止诸徒习练剑宗功夫。魔教 (日月教) 十长老远赴华山夺取《葵花宝典》,结果两败俱伤,五岳派与日月教结下深仇大恨。凡是觊觎这部宝典的,均怀有学成此功称霸江湖的野心。日月教东方不败借宝典神功击败原教主任我行,并将之囚于西湖底数十年之久,他取得教主之位后,命教众大喊“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口号,然而自己却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大权旁落于男宠杨莲亭,最终死于任我行之手。“君子剑”岳不群为得到秘籍,更是处心积虑,无所不用其极,充分暴露了伪君子的嘴脸,他先收林平之为徒,继纳林平之为婿,尽管他外表一派儒雅风度,仿佛正气凛然,甚至被尊为“正义的象征”、“武林的福祉”,但内心却冷酷阴毒、诡计多端; 他背地偷偷演练这鬼气森森的“辟邪剑法”,终至灭绝人性,将妻女爱徒弃如敝屣,虽仗此登上五岳派总掌门之位,却也未得善终。衡山派掌门、五岳盟主左冷禅为非作歹、残害同道,在练辟邪剑法时,因岳不群有意作伪,使之不得其法,尽失真传,以至于败在岳不群剑下,野心顿成泡影。余沧海虽才智武功均等而下之,也梦想“一统江湖”,明火执仗地行劫屠门,却终比岳不群等逊了一筹,什么都未捞到。出身孤儿、自幼被岳不群收养的令狐冲偏偏身不由己地卷入这种种奇妙复杂的风波漩涡。起初,令狐冲对师父岳不群及其所宣示的那一套名门正派的教条奉若神明。但当他在华山思过崖面壁时,突然发现魔教十长老临终前在石壁上刻出的破解华山剑法的图示,并恍悟魔教十长老的败亡并非技不如人,而是中了华山派的奸计。令狐冲如雷轰顶,从前深信不疑的信念骤然崩溃,加之又从隐居多年的师叔祖风清扬处得知剑、气二宗纷争的真相,终于明白所谓“正义”、“兼济天下”,只不过是“正道中人”的一种说辞、一种自欺欺人的招牌和幌子。剑宗大师风清扬将一套由前辈大侠独孤求败所创的高妙神奇的“独孤九剑”剑法授与令狐冲,并告以此一剑法的奥妙在于出手无招,使敌人无机可乘,无迹可循。风清扬更指点令狐冲说:“大丈夫行事,爱怎样便怎样,行云流水,任意所之。什么武林规矩、门派教条,全都是放他妈的臭狗屁!”与风清扬的惺惺相惜,不独使令狐冲的武功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新境界,也使他的行为准则发生重要转变。他深恶伪君子,宁交真小人,与臭名昭著、却也敢做敢当的采花大盗田伯光把臂论交;又偶然学会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与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任我行、向问天称兄道弟、交情不浅;更与任我行之女、正道中人谓为“小妖女”的任盈盈生出一段情愫,宁愿为救她的性命舍弃自己的生命和名誉,因而得到日月教教众三山五岳各路英雄豪杰的爱戴。由于这些“荒唐”行径,令狐冲被武林正道所不齿,沦入动则得咎、满世皆谤,且又身罹不治之伤的境地,但却数逢奇缘,不惟重疾得愈,还积得一身绝顶内功,加上看家本领“独孤九剑”和“吸星大法”,江湖上几乎无人能敌,他也因此成了各门各派竞相争夺的关键人物。少林寺方证大师以授其“易筋经”功夫为条件,要将他收为门下;任我行极力欲将他拉入日月教,多次许以副教主的高位;恒山掌门定闲师太更匪夷所思地以掌门大任相托; 甚至岳不群也在危难之际于剑招中暗示出要将他重列门墙并许以婚姻之意。然而,令狐冲毫无机心、率情任性的性格与勾心斗角、群起争霸的险恶江湖格格不入,他对岳不群、左冷禅、东方不败、任我行等人为实现“一统江湖”的野心倒行逆施,扰乱武林极为厌恶。在不断的磨炼和坎坷中,令狐冲成为匡扶武林正义的一代大侠。他及时制止了五岳并派的阴谋,整肃了日月教,安顿了恒山派。之后,他便与爱侣任盈盈琴箫合奏《笑傲江湖曲》,相谐归隐。令狐冲的爱情经历十分曲折,他与小师妹灵珊青梅竹马,倾心相爱。不料林平之入华山后,灵珊移情别恋,成了林平之的新娘。这成了令狐冲心中最大隐痛。他目睹灵珊被林平之冷落、羞辱、杀害,悲愤难抑,但灵珊临终时对林平之仍未能忘情,嘱告他勿伤林平之,令他无限惨伤。恒山女尼仪琳将一念之痴系于令狐冲,在同遭坎坷中,二人情同兄妹,但他终未能爱上仪琳,使仪琳黯然神伤。最终是亦邪亦正、娇俏慧黠的盈盈,使他由敬生爱,二人缔结鸳盟。

作品鉴赏 金庸的最大贡献,在于他用武侠小说这种曾被认为通俗鄙陋的形式,深刻地剖析了世态人情的底蕴,其生动、真实的程度并不亚于伟大的现实主义文学作品。当然,武林世界是一个有着自己的传统、规矩、语言的环境,价值的确定、行为准则、通行法规,都在武林世界中被刻意强化,因而能够更具感染力地表达历史感悟和展现人性冲突。《笑傲江湖》比较典型地体现了金庸的写作风格。虽说这部小说没有真实的历史人物和明确的时代背景 (这一点在金庸小说中是个例外),演绎的是一些纯粹的武林人物和江湖故事,但它的价值却并不在于它是一部纯粹的武侠小说,而在于它更是纯粹的政治历史寓言。作者在后记中说得明白:“通过书中的一些人物,企图刻画中国三千多年来政治生活中的若干普遍现象。影射性的小说并无多大意义,政治情况很快就会改变,只有刻画人性,才有较长期的价值。不顾一切地夺取权力,是古今中外政治生活的基本情况,过去几千年是这样,今后几千年,恐怕仍会是这样。任我行、东方不败、岳不群、左冷禅这些人,在我设想时主要不是武林高手,而是政治人物。林平之、向问天、方证大师、冲虚道人、定闲师太、莫大先生、余沧海等人也是政治人物。这种形形色色的人物,每一个时代中都有,每一个朝代中都有,大概在别的国家中也有。……因为想写的是一些普遍性格,是政治生活中的常见现象,所以本书没有历史背景,这表示,类似的情景可以发生在任何朝代。”的确,这部小说的杰出与奇特之处就在于:尽管历史与传奇、政治斗争与江湖风波二者之间的差异极其明显,但作者却通过描写和刻画永恒的人性及其在特定情境中的必然表现,在二者之间架起了一座坚实而又隐蔽的桥梁。当然,这种深层的政治寓意,并不妨碍它依旧是一部精彩、热闹、紧张的武侠传奇的故事。金庸写武侠小说,十分精妙的一点是把一些武术招式变得高深莫测又无比美妙,如《笑傲江湖》中的“辟邪剑法”与“独孤九剑”。事实上,这两种武功象征了两种人格: “辟邪剑法”是非人道、反人性的功夫,图谋此功的人又将之作为争夺江湖霸主的政治工具,作者暗寓着以争权夺势为表征的“政治斗争”也与这种阴毒剑法一样,是非人道、反人性的。“独孤九剑”神龙见首不见尾,神妙之处在于身心合一,人剑合一,活学活用,行云流水,任意为之,大有隐士之风;世外高人风清扬取中令狐冲为“独孤九剑”的传人,正是首先激赏令狐冲心口如一、性情中人的人品;人剑合一,故独孤求败、风清扬、令狐冲都是隐士,飘然远离江湖纷争,于孤独中求得心灵的宁静。这两种剑法的象征意义是十分了然的。甚至我们还可以从中更引申出这部小说的主旨:笑傲江湖(隐士风范)与“一统江湖”(野心家的追求) 的激烈斗争。在这种斗争中,所谓正邪之分荡然无存,甚至“正”比“邪”更令人厌恨。邪派固邪,日月教为祸武林,人人闻之生惧又十分不齿,但就“一统江湖”的野心而言,东方不败让人挂在嘴边喊了出来,任我行是大张旗鼓地做了出来并大加宣扬,尽管他们恶而且邪,毕竟还是一些 “不隐不讳”的真恶人,比起所谓“正派武林” 中“隐而讳之”的伪君子,还更易提防。在真恶人与伪君子之外,也有一些江湖人物,既反对“一统江湖”,又不愿“笑傲江湖”,事实上仍是政治斗争的参与者,如方证大师、定闲师太、冲虚道长等人,他们为了政治斗争的需要,必须具备种种机心,以应付种种复杂的局面,关键时刻也会不择手段。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指的就是这样一种被动的异化过程吧。作者明白无误地昭示读者,只有避尘远隐,笑傲江湖,才是保持其性情、做真实的人的唯一途径。这份无奈、悲凉的情绪是时常弥漫于金庸作品的字里行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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