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乌鸦,鸟纲,鸦科。我们鸦家族,在地球上与人类相处了很久很久。近百年来,人类科学技术虽然有了很大发展,但是人们还没有真正认识我们。不被人们所理解,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呀!
我们鸦家族,几乎分布全球,五洲四海都有我们的亲戚。除了我大嘴乌鸦外,还有秃鼻乌鸦、白颈鸦、寒鸦、渡鸦,以及全身羽毛雪白的“白乌鸦”哩! 你们人类偏爱的喜鹊和红嘴蓝鹊也是我们的“远房亲戚”,所不同的仅是他们或者穿得漂亮点,或者懂得歌唱罢了。
由于我们的长相不那么好看,所以不讨人喜欢,嗓子也特别差劲,一开口就是“呱呱呱”,人们听起来觉得有点凄厉。有什么办法呢,这是爹妈生的。千百年来,人类不体谅我们,还舞弄文墨,横加指责,真叫我们不好受。
马致远老先生在《天净沙·秋思》里这样写道: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把我们的名字与“枯藤”、“老树”、“西风”、“瘦马”相提并论,与“夕阳西下”和“断肠人”扯在一起,作为萧瑟凄凉的象征。
唐朝诗人杜甫、岑参、张继等都在他们笔下描述过乌鸦夜宿前绕树低飞和凄厉啼叫的情景。
由于人们对我们乌鸦本来就有些误解,再经文人的笔一点拨,我们的坏名声就从此“铁案难翻”了。
在民间,人们还常把我们视作“不祥之物”。说什么“乌鸦叫,祸来到”。其实,这些都是冤假错案,是没有任何科学根据的。我们先天生来就笨嘴拙舌,叫声刺耳,这是我们的本能,绝不会预卜吉凶。我们唯一的过失,是在春播、秋收季节,肚子实在饿极的时候,偶尔吃一点谷物,这与我们对人类的功劳相比,是微不足道的。实际上,我们是一种益鸟,对人类的贡献可大哩!
我们是杂食性鸟类,特别嗜好垃圾堆里或野外腥臭的动物腐肉。这对清除恶臭、净化环境十分有利。我们乌鸦是“清道夫”。
我们喜爱贮藏食物,常把松果等植物种子埋入地下;我们吞下果木花草的种子,随粪便排泄到各处,使它们得以传宗接代。我们是绿化大地的“播种机”和“红娘”。
我们喜欢吃天牛、金龟甲、蝗虫、蝼蛄等害虫。我们是森林、庄稼的卫士。
我们机灵、敏捷、大胆,不计较人们的白眼,不害怕城镇各种喧闹噪音,能和人类友好相处。我们有的亲属如寒鸦,善知人意,经过饲养驯化,能与人们融洽相处;还会看守门户,不怕猫狗;遇到不怀好意的陌生人,便会“呱呱”直叫,并且不客气地用喙向他们进攻。我们是为人类看守家门的“保安队”。
够啦,光这些就足可作为给我们平反“冤假错案”的证据。
最早能理解我们乌鸦的,是哥伦比亚印第安人的祖先。他们曾把我们视为“神鸟”,用我们的形象作为自己氏族的“图腾”。
其实,只要人们能了解我们,公正对待我们,我们是能为人类做出更多更大贡献的。
理解我们吧,聪明的人类朋友。
(陈劭)
【评点】
本文用拟人化手法,以第一人称口吻“自述”,絮絮述说了乌鸦的学名、分布、类别、习性和对人类的贡献,以及渴望得到人类理解的心情。文章引用诗人描写乌鸦的诗句及民间对乌鸦的误解,角度可取,以此作为平反“冤假错案”的佐证,有利于人们准确全面地认识乌鸦。这也表明作者能注重说明的针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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