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牛要犯死罪
吹牛是不少人的爱好
吹牛是人际交往中的一种手段
吹牛不是不犯死罪
人类产生了语言,特别是将语言运用于社会交往后,就有了聊天这一说法。什么叫聊天?从字面上理解,就是讲天上的事。古人没有今人幸运,能上个什么九天揽月,大都没到天上去过,所以,讲天上的事时,往往就只能凭想象。由于绝大多数人长年都生活在井底,只看见井口那么大个天,思维方式便比较简单、狭窄,因而在聊天的时候,还多少有个谱。但也有些自认为见多识广的人,便会海阔天空,将许多事说过了头。于是,聊天就变成了吹牛。那么,什么又叫吹牛?那就是,用令人吃惊的描述,把自己的能力与经历渲染到离奇、怪诞甚至悲壮的程度,叫做“吹”。而所吹之事,远离实际情形,便是“牛”了。
既然吹牛一事是在所难免的,于是,从古到今便有了许多吹牛家。在中国古典小说中,就有许多吹牛的故事。如《三国演义》,就是一部不错的吹牛宝典。在罗贯中的笔下,什么“草船借箭”,什么“借东风”,什么“空城计”,稍有点常识的人都能判断,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也无须去查历史资料了。但让那老先生吹出来,真还像模像样的。今之不少人在看书看戏时,常常沉浸其中,拍手叫好甚而拍案称奇。那书中描述的人物,更有不少是吹牛大师。如关羽吹张飞时说,“某何足道哉,吾弟张翼德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耳。”真那么简单,真有那么厉害的“猛男”?那刘皇叔何以经常被撵得东逃西躲,何须跑到蜀中去偏安一隅?如果张飞都能完成今之精确如导弹才能完成的“斩首行动”,那不一大早就统一中原了?
无独有偶。也许是人性弱点所致,在西方,也有许多可以“家”冠名的善吹者。据说在18世纪中期的德国,有个叫米希豪森的男爵。那家伙生于1702年,在俄国军队服役时,曾和土耳其人打过仗。从他老兄口中讲出来的故事,大都会令人叹为“听”止。其中有这样一个故事可说明其作为“吹牛家”是当之无愧的:有一天,那家伙上山去打猎,在森林中发现一只毛皮无比绚丽的狐狸。用枪打吧,觉得会打烂了毛皮,太可惜。于是,老米便取出子弹,将缝衣针按入枪膛,“唿”一声打出去,只一枪就把这狐狸的长尾巴给钉在了树上。那老兄从容下马,取出鞭子对那倒霉的狐狸一顿猛抽猛打,狐狸无计脱身,又忍受不了疼痛,竟从皮囊里飞跑而出。听完这个故事,其他猎人无不叹服。
国人大多喜欢聊天吹牛。吹牛有追随者的原因在于,运用蕴涵深刻寓意的故事与人交流,会让你感受到一种智慧,震撼你的心灵。同时,用几近吹牛的方式来描述未来的美好前景,也可激发你的斗志。因此,人际交往中,吹牛有很多乐趣,吹牛同时更是一种语言艺术。有时会说到这句话:“吹牛不犯死罪。”这句俗语的意思,大抵是指夸张或虚构都不会置人于死地,自己当然也更不可能犯死罪。
其实,吹牛有时也是令人厌恶的。因为聊天、吹牛,为了逞口舌之强,在吹牛过程中,本身就是对别人常识、智力的一种怀疑。吹牛者过于尊重自己的同时,便轻慢了别人。再进一步,从法律上来讲,侮辱、诽谤都可能最终导致他人的死亡。虽然不可能犯死罪,但是刑事责任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吹牛者也许本身不犯死罪,但有时却会导致别人犯死罪。若干年前,陈毅元帅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时,看到一些人将当地的粮食产量大吹特吹,说一亩地高产、丰产多少多少斤,便很不满意。他专门讲,我们共产党是执政党,我们吹牛,是要害死人的。为此,他还特别赋《乡情吟》一首:“今日话乡情,情真意更诚。好大喜功事,万代招骂名。”此种思想,足当令今之官场商场情场有吹牛嗜好的人们深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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