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
〔波兰〕米沃什
离开了一片火海的城市，
我回头望着身后的路径，
我说：“让荒草掩没我们的足迹，
往事让死者去诉说，
我们该成为狂暴的新一代，
把那里的幸福和邪恶统统摆脱。
我们走吧。”火焰的剑
为我们开辟了世界。
（王永年译，选自《孤独的玫瑰》）
【赏析】
米沃什是波兰著名诗人，是1980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
抗争，是米沃什的诗篇经常出现的主题，与列强的抗争、与人民命运的抗争。我们正是以“抗争”这一意义，去理解《离去》的内涵。
“离开了一片火海的城市，/我回头望着身后的路径”，诗人以反思的目光，审视过去的路径，又用自白的方式，解说他经历的一切。“让荒草掩没我们的足迹”，过去的已经成为过去，连足迹也难寻觅，“往事让死者去诉说”，怎样评说，是后人的事，这是诗人的人生态度。
“把那里的幸福和邪恶统统摆脱”，并不是对生活的虚无态度，诗人仍在号召人们“我们走吧”，生活的路还得走下去。“火焰的剑/为我们开辟了世界”，这是全诗熠熠闪光的诗句，诗人是立足于此反思过去，展望未来。他对生活仍然有着坚定的信念，也期望人们对生活有坚定的信念。要开辟新的世界，是全诗的深刻立意。
米沃什的诗风深沉，很有力度。这是阅世甚深，又有很高艺术造诣才达到的境界。
（陈绍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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